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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回天地入扁舟——讀《俠的精神文化史論》(同華)

    http://www.jchcpp.cn 2016年06月12日10:30 來源:中國紀檢監察報  同華
    龔鵬程 著  山東畫報出版社龔鵬程 著 山東畫報出版社

      一年多來,我斷斷續續地在思考一個問題,即怎樣把晚清以來迄今的革命道統用相對淺顯的話語整理和表述出來。換句話說,我們都知道自清末求改求變求新、救亡圖存振奮,這個精氣神是一脈相承的。這實際也是實現偉大復興夢的文化基石,既繞不開,也搬不走。

      所以,一方面陸陸續續讀近代以來的正史,同時也關注廣義文化研究的雜書。我的一個粗淺感受是無論官方還是民間、廟堂還是野澤、冠冕還是草莽,都自覺或不自覺地成了中華文明的傳薪續火者。這一股精神一直在中華的時空中延宕,如一絲雨意,不論到什么人的身上,都會釋放并激發出磅礴昂然的生機。所以,我們說文化的連貫性,其意正在此。正如孔子所云:吾道一以貫之。

      自洋務至維新,包括舍生取義的六君子,再到中山先生等締造民國、力倡共和,既有俠骨崢嶸,也有恩仇事涌,都是面對這數千年未有之大變局,而做出的救亡圖存之舉。其間,各方雖時有抵牾,但無不是在以生死肉身擔當著家國大義。通過他們的文章意氣昂揚之中,可以看到他們聳立天地間的茫茫悲憫與蒼然之感。

      我曾撰文《文以載道》,其中有一段話,茲錄于此:自鴉片戰爭始,170余年來的力挽狂瀾,90多年來的悲壯行旅,立國60多年來的山長水闊,有過淋漓的獻血,有過鮮花與掌聲,也有猜忌和質疑,但我們一直在人間正道上堅毅前行。

      這其實也是孔子之義: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遠。

      說了這許多,始終沒有提到要推薦的書。其實我前面這番話,在要推薦的書《俠的精神文化史論》中已經多有涵容。

      《俠的精神文化史論》,龔鵬程老師的著作,山東畫報出版社出版。這本書,將俠義俠士的精神與歷史娓娓道來,其間不乏新見,尤其是將俠義與儒風、道統等復雜關系做了辯證論述,我個人感受,此書“文武兼備”。我尤其注重書中“英雄與美人:晚明晚清文化景觀再探”、“俠骨與柔情:近代知識分子的生命形態”這兩部分,因為正好增益了我對本文開篇所提出的問題的思考。

      提到晚明,再多說幾句。明亡以后,反清復明的抵抗不斷,一直到民國,孫中山先生仍然提出“驅除韃虜,恢復中華”。明亡,崇禎帝遺恨煤山。歪脖子樹上的一丈白綾,實際是一把萬丈鋼刀,直直又深深地扎入明代遺老遺少的心中,于是黃宗羲、顧炎武、王夫之、傅山等人都紛紛以各種方式抗清。為什么,用《桃花扇》中史可法沉江時唱的一句詞:“撇下俺斷篷船,丟下俺無家犬,叫天呼地千百遍,歸無路,進又難前!边@種無家可歸的心態延續了數百年,在整個清代仍時斷時續,不絕如縷。這份心底的牽掛縈懷,經歷數百年的綿延與醞釀,到了清末,被西方列強欺侮所激蕩,于是這把火又迎著西風熾烈地燒了起來,成為民族復興、振興中華的精神偉力。

      所以晚明到晚清,雖然江山鼎革,但是骨子里始終流淌著這條血脈。容我再延展一下,五四以來,打倒傳統與重建傳統是難舍難分甚至是相輔相成的,實際是在世界思想文化格局中為中國文化尋覓出路與價值坐標,這其實就是破與立的辯證統一,二者離開了對方則自身都不能成立。

      龔鵬程,江西吉安人,F居北京,曾任北京師范大學、清華大學、南京大學教授,現為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一直以俠的精神和士的擔當,孜孜不倦地推動中華文化的弘揚、求索中華文明的現代價值,是擔當文化的弘毅之人。

      就學時,我上過龔鵬程老師的課。其實,我最想推薦的是他的《龔鵬程四十自述》(也叫《鵬程問道》)。這本書,我覺得是值得從事廣義文科研究乃至藝術創作的同道悉心捧讀的,從中我們能找到做學問的路徑和法式,更為重要的是能體悟到學問的氣象,這個就是全憑意會難以言傳的玄妙法門了。我始終講,做學問如果沒有氣象格局,終不過是書蟲而已。什么是氣象,我覺得是金丹一粒,點石成金,妙在有無之間。

      現在我們進入書中。摘取開篇的幾段話:

      “在歷史陰暗的夜空里,偶然出現一些特立獨行的任俠仗義之英雄俠客,仿佛在陰冷的寒夜,偶然發現了一兩顆亮麗的流星,帶給人們一霎時莫名的興奮。他們那種堅持信念、不畏強梁的勇氣,義之所在、雖死不辭的壯烈,以及那種白晝悲歌、深宵彈劍的孤寂與放浪,也在顯示了與眾不同的情操,扣人心弦!

      “正義的英雄,就這樣,走入了人世、走入江湖。千山獨行,衣袂飄飄。他們的姿影,逐漸彌漫在我們心頭、彌漫在銀幕和熒光屏,以及無數小說與唱本里。如靜夜后的梔子花香,那是歷史在歲月淘洗過后所僅存的一點溫馨,令人覺得歷史畢竟還有一些值得眷戀或向往之處!

      “他們力挽狂瀾,千金一諾,蓬勃的生命、淋漓酣暢的元氣、亢直的性格、特異的武功,形成了大家心靈底處一點難以割舍的遐想或悠悠憧憬,俠氣崢嶸,教人神往!

      “他們殺身成仁、視死如歸,似儒;他們摩頂放踵、兼愛天下,似墨;而他們除暴安良、濟弱扶傾,甚至劫富濟貧,大快人心,卻又俠蹤杳然,如神龍見首不見尾,更有一種儒墨所無的神秘浪漫氣息。這樣的俠氣、俠情、俠骨、俠義、俠行,當然要贊嘆莫名了!

      上面這四段話已經把我開篇的問題解答了。

      春節前,看話劇《法源寺》,劇中譚嗣同令人印象深刻。譚嗣同,就是清末的任俠仗義之輩!白T氏好任俠,對自己也有俠骨崢嶸的期許。這種期許,并不是譚嗣同個人特殊生命情調使然,而更應視為一種劇烈變遷社會中,知識分子常見的性格!边@是對時代苦難的擔當,所謂“詩人之憂世”。

      “在憂世階段,儒俠們孤傲不群、憂郁多思的性格,到他們昂揚澎湃的激情心態、輾轉反復的思維方式,乃至一廂情愿的烏托邦式思想寄托,無不反映了自歌德的少年維特以后所謂浪漫英雄的標記。其中含有類似普羅米修斯為蒼生獻身、犧牲小我的叛逆勇氣,代表了一種激情的心態。而到了詩人之憂生時,激情便開始沉淀了下來,直指生命中最深沉的悲苦,正面面對著死亡!

      行文至此,如果說本文壓在紙背之下還有一二寄托的話,那就是:為蒼生擔當的俠骨崢嶸。所以本文題目用了李義山的詩句:永憶江湖歸白發,欲回天地入扁舟。(同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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