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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與黑暗的故事》:一部作品與一個民族的歷史(鐘志清)

    http://www.jchcpp.cn 2016年05月09日09:49 來源:光明日報 鐘志清
     電影《愛與黑暗的故事》劇照 電影《愛與黑暗的故事》劇照
    小說《愛與黑暗的故事》封面小說《愛與黑暗的故事》封面

      2016年4月17日,由奧斯卡影后娜塔莉·波特曼編導并主演的影片《愛與黑暗的故事》在中國電影資料館首映。

      《愛與黑暗的故事》以當今以色列最富有影響力的作家阿摩司·奧茲的同名小說為藍本。原作是一部帶有自傳色彩的長篇小說,也有許多評論家將其稱作回憶錄。其背景主要置于20世紀四五十年代的耶路撒冷、六七十年代的基布茲以及19世紀下半葉至20世紀早期的歐洲(具體地說是烏克蘭的敖德薩和波蘭的羅夫諾)。這部小說在講述一個猶太家族近百年榮辱故事的同時,又講述著猶太民族興衰的歷史。要將這樣一部具有史詩之風、內容厚重、思想深邃的巨著搬上銀幕,無疑是個巨大的挑戰。

      敢于迎接這一挑戰的娜塔莉·波特曼是生于耶路撒冷的猶太姑娘、奧斯卡影后、哈佛大學的高材生,通曉多種語言,可直接與奧茲交流。作為《愛與黑暗的故事》的中譯者,筆者認為波特曼憑借杰出的才智以及對猶太歷史的特殊感受與情懷,基本上再現了原作的精髓。美中不足的是,她抓住了小說的主旨,但也略去了許多重要的東西,比如基布茲生活在作品中占據了很大比重,這些描寫對奧茲的性格與身份構成產生了很大影響,但波特曼只是一帶而過。

      波特曼著力表現母子關系這一帶有永恒色彩的話題和新移民生活。無論是原作還是影片,在表現母子關系上都令人極為感動。奧茲的母親原是波蘭一位磨坊主的女兒,她美麗優雅,曾經居住在花園洋房,經常漫步于林蔭大道,對未來充滿了詩情畫意般的憧憬,但來到耶路撒冷后,匆匆嫁給了夢想當大學者但只能委曲求全做圖書管理員的阿里耶·克拉斯納。伴隨婚姻的不幸、生活的困頓與艱辛,她的青春理想逐漸破滅;加上失眠與病痛的熬煎,親人的不理解乃至背叛,其內在的生命火花逐漸破滅,最終在39歲那年自殺身亡。當時的阿摩司,也就是小說與影片中的小主人公年僅12歲。原作中小主人公在母親去世后因傷心、痛悔和思念而發自心靈深處的傾訴與呼喊,曾打動多少讀者的心弦;而影片中,小男孩對母親那種深深的眷戀,默默的關注與牽掛,更為直觀地呈現在觀眾面前,令人動容,不禁慨嘆作家在童年歲月經歷了多少傷痛。

      新移民生活也正是影片所著力表現的主題。奧茲父母及其朋友大多曾生活在歐洲,是典型的親歐人士。他們在19世紀30年代相繼來到耶路撒冷,并非出于猶太復國主義先驅者所呼喚的那種建國興邦的夢想,而是因為當時歐洲的反猶勢力猖獗,危及其生存,于是他們便離開一直眷戀的歐洲,希望回到圣經時代的烏托邦——東方的巴勒斯坦。但在他們的心目中,耶路撒冷始終不是一座“真正的城市”。他們所向往的“真正的城市”指的是城中央小河潺潺,巴洛克式、哥特式、新古典式、諾曼式等小橋橫跨橋上的現代城市;相形之下,耶路撒冷顯然太陳舊,她所代表的古老遠遠不符合這些經歷過現代歐洲文明的猶太人的期待。因此他們身在耶路撒冷,卻心系歐洲大陸。貧窮、熱浪襲人、不舒展的現實生活和一連串的打擊使他們產生幻滅與失敗感,這種幻滅與失敗不是范妮亞和阿里耶·克勞斯納個人的悲劇,而是一代乃至數代以色列歐洲猶太移民的悲劇。

      與許多描寫中東題材的文學作品一樣,《愛與黑暗的故事》也寫到了阿以關系與沖突。主人公所生活的20世紀四五十年代,正是以色列國家的形成期。在影片中,有一個小阿摩司跟隨父母的朋友在1947年夏天前往東耶路撒冷一德高望重的阿拉伯家族做客的場景,表明那時阿拉伯人與猶太人還在和睦相處。小主人公和一個阿拉伯小姑娘在院子里說話,他可笑地以民族代言人身份自居,試圖向小姑娘宣傳兩個民族要在同一片土地上和睦相處,甚至爬上一棵大樹,展示所謂新希伯來人的風采,不幸的是錘子滑落,誤傷了小姑娘的弟弟,造成后者終身殘疾。雖然小主人公并沒有遭到任何人的責備,但透過那猶豫迷離的眼神,讓人一眼看出他的內疚與不安。

      數月后,便是聯合國大會對在巴勒斯坦地區建立兩個國家(一個猶太國家,一個阿拉伯國家)的決議進行表決,宣布結果的那個夜晚,猶太人載歌載舞,歡呼“猶太民族活下去了”,而阿拉伯世界則陷于沉默,不知何去何從。1948年以色列國家的建立改變了巴勒斯坦的版圖,也改變了猶太人與巴勒斯坦阿拉伯人的命運,直接導致了1948年第一次中東戰爭的爆發。影片通過猶太晾衣女子與踢球男孩被槍彈擊中、阿拉伯富商舉家逃離、親朋好友聚到半地下室避難等幾個密集畫面,再現了戰爭給普通人帶來的災難。

      波特曼雖然擁有美國和以色列雙重國籍,對以色列“充滿了懷念”,但就影片而言,她更多的是用非傳統的敘事方式、從美國人的視角出發詮釋對奧茲《愛與黑暗的故事》的理解。相形之下,本土以色列人則是用親身經歷表明這本書已經化作“某種神圣的客體”,與他們“當代的圣經”一樣重要(本-古里安大學希伯來文學教授伊戈爾·施瓦茨語)。它所描寫的是許多以色列人親歷的生活,所表達的是他們的真情實感。特拉維夫大學的一位同事曾對筆者說:她與奧茲同年出生,奧茲的人生就是她的人生,奧茲的經歷就是她的經歷。對于許多以色列讀者來說,書中所描述的事物與場所喚起了其心靈深處的某種東西,引發某種發自肺腑的呼應。對這些人來說,閱讀《愛與黑暗的故事》并非像閱讀一部代表著已然逝去的懷舊之作,而是像把過去復活。從這個意義上說,《愛與黑暗的故事》不只是一本書,而是像一件自然藝術品,記載著對過去的回憶與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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