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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思想,故我是蝴蝶(吳心海)

    ———戴望舒給李白鳳的題詩

    http://www.jchcpp.cn 2016年05月06日13:21 來源:文匯報 吳心海

      說起 《我思想》 這首新詩的題目,很多人未必知道。但如果再接著念下去:“我思想,故我是蝴蝶……/萬年后小花的輕呼/透過無夢無醒的云霧,/來震撼我斑斕的彩翼”,很多人會發出“哦”的一聲:這是再耳熟能詳不過的大詩人戴望舒的名作!

      作家端木蕻良曾在 《隨筆》 一九八八年第四期的文章 《友情的絲》 開頭引用此詩后表示:

      這是戴望舒題 《李白鳳印譜》 的詩,這詩原是他早年作的。我將它寫在這里,是因為那正是聞一多以鐵筆刻印度日的年代。李白鳳也和聞一多一樣,治印,作賠本生涯,其實,是在傳播藝術種子,也是對現實的一種抗議。望舒給我的信,幾經流轉,也已片紙無存了,現在能在 《李白鳳印譜》 中見到他的手跡,不由引起我無限思緒……

      如今,望舒和白鳳都不在世了,知道他倆都同時出現在 《現代》 文學雜志上的人,已經沒有幾個了。知道望舒曾為 《李白鳳印譜》 題詩的人,更沒有幾人了。

      確實,在我的印象里,那些名頭特別大的名作,很難看到詩人的手跡。比如,徐志摩的 《再別康橋》,聞一多的 《死水》,都是如此。不過,《我思想》 這首詩的手跡,卻因為戴望舒為詩人李白鳳的題詞,而奇跡般地保存在這個世界上,真是令人喜出望外。于是,在我讀到端木蕻良的文章后,立即翻出來李白鳳夫人劉朱櫻女士贈送給先父吳奔星的 《李白鳳印譜》 (鄭州:中州書畫社,一九八三年),想一睹為快! 遺憾的是,把印譜從頭翻到尾,只看到葉圣陶題簽,茅盾、臧克家、陳邇冬、郭沫若、柳亞子等人的題詞、題字或題詩,怎么也沒有找到戴望舒的題詩! 令人不解的是,印譜的序言即端木蕻良本人一九八零年五月所寫,并未提及戴望舒,《友情的絲》 作于一九八六年十二月,中間不過七個年頭,但對自己作序之書里的回憶出錯,多年后也沒有改正,實在令人費解 (此文后收入同題散文集,一九九三年由花城出版社出版,內容并無修改。此外,端木說戴望舒和李白鳳是“同時出現在《現代》 文學雜志上的人”也不準確,因為李并未在 《現代》 發表過作品) ! 因為涉事的老人們早已離世,無法向他們求證,我只能打電話向李白鳳的女兒李蓉裳大姐探詢,遺憾的是,她也一無所知!

      《印譜》 后記是劉朱櫻女士所寫,其中也沒有提到戴望舒的情況:

      白鳳生前曾把他的印稿集為二冊,名為《存疑齋印稿》。其中還收進了郭沫若、葉圣陶、柳亞子,臧克家解放前在上海為他治印題的字,和柳亞子寫的 《李白鳳鬻印小啟》,并自寫了一篇序。在朋友的協助下,這次對《印稿》 作了補充和適當調整,定名為 《李白鳳印譜》,請葉老題簽、端木蕻良同志寫序、曹辛之同志設計封面,茅盾和臧克家同志也熱情為 《印譜》 題字,陳邇冬同志抄寄來他往日答白鳳的一首詩。

      從后記看,《李白鳳印譜》 是當年出版時定名的,戴望舒生前不可能為印譜題詩,頂多是當年為李白鳳治印題詞。

      如此說來,是不是戴望舒為李白鳳題寫的詩作 《我思想》 手跡,又無處尋蹤了呢?非也,非也! 雖然 《李白鳳印譜》 里沒有這幅手跡,但人民文學出版社一九九三年出版,施蟄存、應國靖所編的 《中國現代作家選集·戴望舒》 卷首,卻赫然印有這幅手跡,戴望舒的題詩之后還有“錄小詩呈政白鳳老兄 戴望舒卅五年十二月一日”字樣,由此看來,確實不是為治印而題。題詩的時候,戴望舒和李白鳳都居住在上海,并從事詩歌活動,此為兩人當時交往的證據。

      李白鳳是我父親吳奔星一九三六年主編的北平 《小雅》 詩刊的作者,同樣也是稍后分別創刊于蘇州和上海的詩刊 《菜花》 (一期后改名 《詩志》) 和 《新詩》 的作者。而《菜花》 主編路易士和 《新詩》 主編戴望舒,同時也是 《小雅》 的作者。正如路易士晚年在回憶錄中所說:“大多數 《新詩》 的作者,同時也就是 《菜花詩刊》 和 《詩志》 的作者;而給 《詩志》 寫稿的,同時也經常給《小雅》 寫稿!

      李白鳳是一個重友情的詩人,喜歡請文朋詩友題字題詞,也喜歡贈詩給朋友。比如,李白鳳曾寫有 《寄奔星》 《安化吳奔星(擬古十七首之一)》 《五月柬路易士》,路易士則寫有 《贈李白鳳》 《寄李白鳳》 等。就我目前所見,尚未看到李白鳳贈詩戴望舒,但戴為李題詩,則無疑是兩位詩人友誼的見證,其中肯定也有一段湮沒了的故事!

      端木蕻良說 《我思想》 一詩是戴望舒“早年作的”。我在讀秀里檢索了一下,此詩至少被收錄進一百多部戴望舒的作品集或與他人的詩選合集,不過,僅有不多幾個選本標明此詩作于一九三七年三月十四日,原載《文學雜志》 一九三七年一卷一期,或標明選自一九四八年二月上海星群出版社出版的戴望舒詩選 《災難的歲月》。不過,如果追問一句,這首詩原來的標題如何,恐怕就幾乎無人知曉了。就我目力所及,沒有詩歌專家提及。

      檢點 《文學雜志》 一九三七年一卷一期,刊有戴望舒詩作二首,總題為 《新作二章》,一是 《寂寞》,二是 《偶成》,《偶成》即 《我思想》,不過,當時沒有注明寫作時間,標題和寫作時間應該是收錄到 《災難的歲月》 時分別擬定、補充的。

      所謂 《偶成》,其實就是無題。在詩歌創作上,有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就是很多偶成或無題詩作,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佳構,如李商隱的多首 《無題》。卞之琳先生的現代新詩名作 《斷章》,其實也是偶成或無題。戴望舒的 《偶成》 后來即便從第一句拿來,改題為 《我思想》,在我看來,依舊是無題詩。這些詩歌史上的名篇佳構,無論取什么樣的題目,都無法概括其不羈的想像和奔流涌動的內涵。這種理解,是否恰當,愿意聽聽讀者諸君的意見。

      最后,還要指出的是,戴望舒為李白鳳題詩的最后一句,和通常的版本“來震撼我斑斕的彩翼”不同,是“來震撼我斑斑的彩翼”,《文學雜志》 初刊時即為“斑斑”,此后九年戴為李白鳳題詩時仍寫做“斑斑”,只是兩年之后,即一九四八年結集時改為“斑斕”,我不知道這是詩人的本意,還是排字的錯誤。我把 《偶成》 誦讀了多遍,還是覺得“斑斑”為佳!“斑斑”,是屬于詩人詩句的,比如白居易的“草色斑斑春雨晴,利仁坊北面西行”、柳貫的“斷雁殘鴻飛杳杳,綠蕪紅葉映斑斑”,而“斑斕”,則多半出現于小學生的造句和中學生的春游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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