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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曾祺的嚴與實(趙建國)

    http://www.jchcpp.cn 2016年03月30日10:25 來源:中國紀檢監察報 趙建國

      使汪曾祺的小說如醇酒齒頰留香的,不僅是他平淡雋永的語言,渾然天成的結構,還有他對于文學創作既嚴又實的態度。

      1987年9月,汪曾祺應邀參加美國愛荷華大學為期三個月的“國際寫作計劃”。美國的商業化社會,讓他體會到錢的重要,在家書中多次提出得為了家人和孫輩多掙一點錢。的確,這位當時已經相當出名的大作家,還蝸居在妻子單位分配的房屋中,臥室兼書房只有7平方米。剛到美國三周后,他改寫了《聊齋志異》中“四篇”,形成的“聊齋新義”,在當地僑報刊發,一同參加計劃的臺灣作家兼主編的陳映真也決定在臺灣發表。當時美國和臺灣稿費均以美元計,比大陸高出許多。同去的作家古華勸他再寫出十篇《聊齋》來,湊一本書在臺灣人間出版社出版。

      以汪曾祺的才情和名望,趕寫不成問題,發稿更不成問題。他卻沒有這么做。在家書中,他對妻子說,“我不想這么干。這四篇是我考慮得比較成熟的,有我自己的看法。趕寫十篇,就是為寫而寫,為錢而寫,質量肯定不會好”。汪曾祺的“聊齋新義”后來成稿13篇,四年后才陸續完成。

      不蒙別人,也不蒙自己。汪曾祺的創作是清醒的,更是嚴格的。他是沈從文先生的高足,解放前已經嶄露頭角,解放后其才華更得到老舍先生的賞識。盡管如此,他對創作卻從不馬虎。在他佳作頻頻不斷引起文學界和讀者驚喜的時候,他卻對自己解放前的小說《異秉》、《職業》、《戴車匠》進行了重寫。對比文本,我們發現,差異不只在文筆,更多則是對書中人物的態度上。比如《異秉》,1948年的那篇對生活的苦笑多,對書中主人公王二揶揄的成分多,而1980年的這篇,對王二的發跡寬容了許多,對下層市民尤其是保全堂里學徒的陳相公有了更深的同情,調子也明快許多。

      之所以這樣改寫,是因為解放后,他認識到“寫作是件嚴肅的事,真不該是作者就是那樣寫寫,讀者就是那樣讀讀”。他說,那些人原先沒有出路,因為“我自己找不到出路”。而作家應該帶著責任感來寫作,只有“用比較明凈的世界觀,才能看出過去生活中的美和詩意,才能把生活中美好的東西、真實的東西,人的美、人的詩意告訴別人,使人們的心得到滋潤,從而提高對生活的信念”。

      與態度嚴謹、反省嚴肅、要求嚴格相連的,是汪曾祺小說創作觀的樸實!皩懶≌f就是寫生活”,在他的眼中,人的一生是散漫的,自然而然的,充滿偶然,千頭萬緒,兔起鶻落,從來沒有一個人每一秒鐘相當于小說的一段,一句,一字,一標點,而長篇,本質是因果,結構是編排出來的,與小說絕不相類。

      所以,他一生創作小說123篇,無一長篇,最長的一篇也只有1.7萬字左右。他也曾打算寫一部關于漢武帝的長篇,終因材料收集不夠、生活感受缺少而理智放棄。這樣的創作觀浸潤到作品中,內容真實、風格平實是必然的結果。汪曾祺的小說,多以日常生活為主,無論是早年《雞鴨名家》中的陸長庚、余老五,還是《皮鳳三楦房子》中的高大頭,也無論是《受戒》中明海和小英子朦朦朧朧的愛情,還是《大淖記事》中的姑娘媳婦挑擔子,或者小說中立春日的“送泥!、喪禮中的“六七開吊”、端午的鴨蛋、下雪天的咸菜茨菇湯,既沒有曲折離奇的情節,也沒有叱咤風云的人物,有的只是我們身邊的人、身邊的場景、身邊的事,有的只是常人所能接觸到的真正的生活。即便這樣的生活,也多是舊題材,除凈了火氣,除凈了感傷主義,以平淡的筆調慢慢講述。

      嚴與實相行不悖,相輔相成,構成了一個淡泊自如而又對讀者“不;ㄕ,不欺騙”的汪曾祺。靜水流深。這也許正是他的小說暢銷不衰、他本人備受讀者喜歡的“秘訣”。(趙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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