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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子建:當作品染上歲月的風霜(李舒琪)

    http://www.jchcpp.cn 2015年12月29日13:35 來源:中華讀書報 李舒琪
    年度作家:遲子建

        她是開朗的,又是憂傷的;她是明快的,又是蒼涼的;她的小說寫盡悲傷,背后卻依然四溢溫暖的陽光。

        遲子建,一個在文學的沃土辛勤耕耘了30年的寫作者,在50歲這一年收獲了她的第七部長篇小說《群山之巔》。她說,進入知天命之年,她可納 入筆下的生活,依然豐饒!半m然說春色在面貌上,正別我而去,給我留下越來越多的白發,和越來越深的皺紋,但文學的春色,一直與我水乳交融!

        當2015的日歷逐漸翻至年末,《群山之巔》斬獲了包括中華讀書報“年度十佳好書”等若干獎項,入選出版界圖書館界全民閱讀年會50種重點 推薦書目,并連續加印兩次,銷量已達十萬冊。當然,遲子建更為看重的是,“燈迷”們給予她的肯定和支持。是的,遲子建乳名“迎燈”,于是喜歡她的讀者自稱 “燈迷”,他們專門建了一個遲子建群,經常自發做一些活動,還曾經聯合手抄過遲子建的《額爾古納河右岸》,裝訂成冊送給她。

        有位作家朋友用“萬千寵愛集一身”形容遲子建,不止是“燈迷”,各種獎項也對遲子建表現出友好的親密關系。她獲得茅盾文學獎、三次魯迅文學獎,八次獲得百花文學獎(國內文壇唯一采用讀者投票方式產生獲獎作品的文學獎項)。

        當年寫《北極村童話》的那個二十歲的丫頭,已經五十歲了。她在大興安嶺地區師范學校開始寫作時,并沒有想到手中的筆,會這么讓她不舍,直到 今天,還牢牢在握。寫作幫她打開了生活的另一扇窗——“那個源自現實,又與現實有著不一樣氣象的天地,它是那么令我著迷!”遲子建早期的作品,如評論家所 說,是純凈憂傷的,而近期作品,有了蒼涼之氣。她覺得這與自己對文學認識的加深和人生閱歷的增長有關。一個作家藝術上的“革命”,相對來說,只有在自己的 世界里完成,才是真正脫胎換骨的。相比“冷峻”這個詞,遲子建更認同“蒼涼”。人的老是不可抗拒的,那么作品染上歲月的風霜,也是自然的。

        “但我所有的變化,都是漸變,而不是一夜之間的突變,所以對自己的寫作,我也很難劃分明確的階段,因為創作是有延續性的。我有個習慣,就是 作品發表之后,再讀上一遍。我讀它是為了給自己找不足。我在很多作品中都能找到不足,所以總是寄希望于自己的下一部作品?上乱徊孔髌烦鰜砗,我讀后又發 現了不足。知道自己的‘不足’,我想或許我未來還能寫得好一些。從生活的意義來說,寫作幫我度過了人生的難關,我愛人離世后,是這支筆給了我強大的支撐, 為此我要感謝寫作!睂懥巳,遲子建歷經了新時期文學種種的思潮,但她始終走在自己的路上。她沒有被裹挾在任何一個思潮里。

        “當初,我們都在北師大研究生班就讀,遲子建是我們的小師妹,年齡雖小,人很高傲!痹10月21日舉行的“極地的出發與遠行——遲子建創 作三十年研討會”上,北京師范大學國際寫作中心主任莫言調侃說,她今年五十多歲,有差不多三十年時間在寫作,成果累累,就好像一個人在壘一座高山,現在已 經到了“群山之巔”了。

        這時,距她參加北師大和魯院合辦的作家班已有30年!叭昵,并沒有立志要當作家,只是因為喜歡,開始抒寫內心的情懷。三十年間我發表 了六百多萬字作品,它們只能說是我寫作歷程留下的腳印而已。我的文學腳印,不管深淺,是泥土里的腳印。未來的寫作,我留下的腳印,注定還會是泥土里的腳 印。只不過以前的腳印里,可能更多浸潤著露珠和陽光,而以后的腳印,更多的是霜雪和憂傷的月光!边t子建作為北師大新一任駐校作家的入校儀式同時舉行,遲 子建說,重回學校,一個原因也是想讀讀書,感受一下學院的氣氛。

        而莫言提到的《群山之巔》,便是遲子建的新長篇。在這部作品中,遲子建著力描寫了幾個矛盾糾葛中的人物,他們掙扎在人性的泥淖中,雙足在惡 之河,可他們向往岸上人性純美的花朵,于是他們掙扎。寫他們的掙扎,寫人性在惡中,像祈求月亮一樣地向往善,領受它的光明,對遲子建來說是心動的。她在 《群山之巔》的后記中寫道,這是一個飛速變化著的時代,它所產生的故事,可以說是用卷揚機輸送出來的,量大,新鮮,高頻率,持之不休。但是再鮮活的故事, 如果沒有詩心,不賦予文字以情感,就不會煥發出生機,當然也就不會吸引讀者。

        她在故鄉積累的文學素材,與她見過的“逃兵”和耳聞的“英雄”傳說融合,形成了《群山之巔》的主體風貌!拔疫@些年一直游走在城市和故鄉之 間,在故鄉積累的大量寫作素材,就像一堆堆的柴薪,當兩簇火花激烈碰撞,轟然燃燒起來的時候,那些柴薪就為燃燒提供了動力。否則,我也不能夠在二十萬字的 篇幅里,完成這樣一個豐富的故事!闭勂鸸枢l,遲子建說,喜歡一個人,會“愛之深,責之切”;喜歡一個地方,同樣如此。因為深愛那片土地,它光明背后的 “陰暗”一面,也越來越引起遲子建的注意。她想,當一片土地由親切變得相對陌生的時刻,那么拷問作家良心的時刻便也到了。她愿意接受這樣的考驗和鍛煉。從 《北極村童話》到《額爾古納河右岸》《白雪烏鴉》《黃酒白雞》,畢竟相距二十多年的時光。創作初始的那種恬淡和憂傷,她至今迷戀著,也許那是她與生俱來的 氣息。

        也許是因為神話的滋養,遲子建記憶中的山川河流以及筆下的人物,無一不沾染了神話的色彩。也許是由于善良隱忍寬厚,生活里到處是融融暖意, 當然也不乏痛苦和煩惱。遲子建從他們身上,領略最多是隨遇而安的平和與超然。遲子建在做《額爾古納河右岸》資料時,知道有的薩滿在跳神時,能把大地踏出一 個坑來。超自然的力量,是我們所不知的。而她小時生病,家長也用“燒郵票”的方式給她叫過魂!拔胰ケ本┨煳酿^參觀,看著隕石展廳中一顆微小的來自月球的 巖石,我總想夜晚時它會不會發光,它會不會是嫦娥舞蹈時,衣裳落下的一顆紐扣呢?科學可以探明宇宙的奧秘,但對于一些超自然的力量,科學也無法解釋。其實 世界有謎團是好事,我們對世界還有敬畏之心!

        文學寫作本身也是一種具有宗教情懷的精神活動,而宗教的最終目的也就是達到真正的悲天憫人。遲子建認為,悲天憫人的前提,是這個作家對世界 沒有絕望,哪怕生活落入不幸之境,他們依然能用濕漉漉的眼睛打量塵世的風景。這個世界神靈與鬼魅共存,一個富有宗教情懷的人,會把“根”扎得很深,不會被 鬼魅劫走。

        什么是真正的文學?什么是真正的文學家?遲子建常常陷入思考。就像有時候在大都市的十字路口面對車水馬龍,她會格外想念大興安嶺的森林,F代文明正在漸漸消解和吞食原始的純凈之氣,而她覺得,文學是不應該丟掉這股純正之氣的。

        她樂意甚至陶醉于每一個凡常的日子!皩τ谏,我覺得庸常的就是美好的。平常的日子浸潤著人世間酸甜苦辣的情感,讓你能盡情品咂。對于文 學,我覺得應持有樸素的情感,因為生活是變幻莫測的,樸素的情感能使文學中的生活煥發出某種詩意,能使作家保持著一顆平常心和永不褪色的童心,而這些在我 看來都是一個作家最應具備的素質!

        當然,她也有無可避免的焦慮。遲子建說,伏案三十年,她的腰椎頸椎成了畸形生長的樹,給寫作帶來病痛的困擾。再加上更年期的征兆出現,她覺 得滿心蒼涼,常有不適!度荷街畮p》的寫作中曾兩度因劇烈眩暈而中斷!斑@很像一棵樹在深秋還掛著一些葉片,因為葉子的存在,你以為它還青春著,但實際卻 是枯萎的葉片了。當一場大風讓它完全脫盡了葉片,你自己在心里認同告別了青春,坦然面對,這棵樹反倒是精神了,洗盡鉛華,安然地開始了長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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