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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憂郁和折磨都開出了花朵——評王曄《這不可能的藝術》(魚禾)

    http://www.jchcpp.cn 2015年12月22日09:51 來源:文匯讀書周報 魚禾
    《這不可能的藝術》  王曄 著  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出版《這不可能的藝術》 王曄 著 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出版

      “不被了解和懂得的人是可憐的,不被了解和懂得的物是被無視和否定的生命。為索德格朗所見,是多么幸運!苯衲6月,廣西師大出版社出版了王曄的《這不可能的藝術:瑞典現代作家群像》,該書評述了包括斯特林堡在內的十三位瑞典現代作家,以及一位當代作家特朗斯特羅默。

      為何“被看見”可稱“幸運”?王曄認為,這樣的看見,不止看見自然的絢麗容貌,也洞察絢麗后潛伏的危險;穿透一切世相,看見“一個圓圈畫在這一切周圍/沒有人越過”。被看見,意味著主客體合一,人與被觀察的對象同處于強大的魔法圈內;即便是貫徹所有的生的大被動,因被理解和講述,仍獲得存在的滋味。

      正如觀看者在對象的生之態度中看見自己的,王曄坦言其書寫確保材料的客觀性:“在寫他人的同時,也在不動聲色地表達和透露自己!边@意味著角度選擇,一面受摹寫對象和閱讀需要的限制,另一面,作為“表達”而非單單“介紹”,包涵了強烈的主觀性!安豢赡艿乃囆g”一說,來自她評論的詩人埃凱洛夫,他視生命為不可能的藝術,以此為書名,凸顯了王曄的內在趨向。

      我此前看過王曄的譯作,也讀過她的散文集《看得見的湖聲》,對其感受力、對文字的掌控力和表達力深信不疑。這次,基于過硬的翻譯水準和凝練溫存的寫作風格,她的書寫達到了相類文本所罕見的豐富、準確與開闊。有對原文本的優美譯介,對作品的品味與分析,有對摹寫對象生命圖景的獨特呈現,以及發自自我的生存究問。這種使閱讀過程輕松喜悅、又可獲得全新滋養的寫作,定是基于對摹寫對象和讀者的雙重尊重和體諒。

      王曄在二十世紀瑞典文學的經典中看到了光照與收獲,也看到了至關重要卻易被忽視的陰翳。她不是簡單的評介者,同時還是讀解者、同情者。她看到并著意呈現作家是怎樣成了“這一個”,作品又怎樣體現著作家與時空,進而與生死的深度關聯。導致孤獨的界限各有不同,孤獨的造就卻是類似的——那些憂郁和折磨,那些虛空、喜悅和懷疑,都開出了花朵。

      試看王曄對這些現代作家的解讀。例如關于詩人古爾貝里。他自殺的那一片湖水仿佛詩人終“被擁有”的證據,實質是詩人的終結地,他把自己與他人永遠隔斷的墻!拔业挠芫S持多久,我就愛你多長”,詩人這么寫過。愛情——這與他人發生深切關聯的東西影影綽綽。王曄在書中旁觀自語:挑逗與鐘情、吸引力與愛情的界限在哪里?直到詩人自我終結時,才得到似是而非的回答:“只有在生命最后的時刻,他一生的疑惑之云似乎才漸漸散開,才可以在心里吐出一個呼喚——‘我的愛’。但這里的‘我’,也只是當時的‘我’。在一生的長河中有過許多不同的‘我’……當死亡將臨,古爾貝里終于讓格蕾塔擁有了他。這種擁有,重如泰山……也輕如鴻毛,因為這時,即便是古爾貝里本人也將無法擁有他自己了!

      雍松的界限在于出身:“他也許在講述過去的記憶,卻是為上層……而不再是出身底層的人之需要。一方面是階層間厚厚的墻壁,一方面是人的內心既堅定也脆弱的自我認定……”王曄用雍松信中的一個細節隱喻這不能突破的界定:“魚露出水面時,眼珠子從頭上突出來,吐著它們體內的一切!

      與生俱來的大被動,在特朗斯特羅默這里,是對“自我的異!钡目謶。一天他聽到老師對同學說,別激怒他,他沒爸爸;又一天,老師高聲宣布他的畫“特別”。這些都讓他“感到被指出與眾不同的巨大危險”。這個初登文壇就讓評論界對其毫無懷疑的人,選擇了布爾喬亞的職業:心理師。王曄覺察到:“除了經濟考慮,可能更重要的是,童年就和父親分離,害怕與眾不同的他……不想看起來異樣,而選擇把自己隱藏在普通人的形色里吧!

      王曄總能將散落在不同作者文字里的深深埋伏的靈魂暗角一把捕獲。由于隔絕與孤獨的不可避免,這些在二十世紀的瑞典語寫作中達到巔峰的人都有屬于自己的隱秘“地塊”。王曄以她首創的“地塊”一詞來指稱寫作者的精神立足地和構想地:

      “我所指認的索德格朗的文學地塊,不完全等同于通常所謂作家的寫作根據地……她的詩歌和詩歌反映的土地相互映襯、依靠、共生共長,成就了一個只存在于她的思維、書寫和讀者閱讀后的想象中的一個特殊地塊……在索德格朗的作品里,這地方不光是登場角色的空間、背景和舞臺……還往往和包括跳入其中的詩歌敘述人‘我’在內的所有成員一樣,是角色和主題本身!

      無論是在自己的散文中,還是在對瑞典語作家的書寫中,王曄都著意對環境的精確描寫,認為這是不可或缺的。她筆下的風景、動植物和人對等,是人的映襯和反觀世情的鏡子,更是主體,有喜怒哀樂的密語。萬物有靈的感覺屬于“地塊”——形式上逼真,夢幻,屬于想象和盼望的領地,有濃郁的靈魂氣質。

      唯此,特朗斯特羅默才會寫下這樣的詩句:“我醒來到那不可動搖的‘也許’,/它抱著我穿越搖擺的世界!边M而,像王曄強調的,“生命的精神”恒久地“活在那些死去的事物中”:

      死去的一切有過它們生的悲喜和榮耀。即便死了,精神還在空氣中逗留……不僅通過各種方式試圖把最精華的部分傳達給后人,也未必不在分擔后人的喜憂……農婦帶著嘶啞的嗓音吟唱民謠……祖先的精神凝練地借她的嗓子發出聲來……這生命的精神,始終盤桓……成為期待被表達的薩迦。

      讀此書,我常不知不覺由旁觀者變為當事人。王曄創作《這不可能的藝術》的原委是,國內還不曾有人系統、具體地評介過現代瑞典文學,因此,她要分享“看到的珍寶的光芒!蔽掖_信她提供了更多:不單是人的作品被看見,神的作品、藝術的緣由與醞釀池——生命——亦被看見;不單是代表著二十世紀瑞典語文學高峰的他們被看見,被王曄的書引領、來到這群峰之前的我們,這些被世間形形色色的高墻所彼此隔絕的靈魂,亦被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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