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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找一代人的精神譜系(李洱)

    http://www.jchcpp.cn 2015年10月27日09:52 來源:人民日報 李 洱
      《桃夭》:張者著,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  《桃夭》:張者著,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

      每個作家都糾纏于兩個最基本的問題:寫什么?怎么寫?其實,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既關系到作家本人也關系到讀者,即:你寫出了什么?這也是敘事作品的終極訴求。張者的《桃夭》正是在這一訴求的路上走出自己的個性,并試圖勾勒一代人,準確地說是上世紀60年代生人的心靈地圖和精神譜系。

      60年代出生的人,今天確實已經進入懷舊的年齡,陳年往事構成了經驗世界的真實圖景。更為重要的是,他們是用懷舊的方式尋找成為現在的“我”或“他”的原因。尋找,是因為質疑,是因為入夢,更多是出于對人生的思考,進而試圖去捕捉庸常生活狀態下的精神脈動。所有的懷舊,都是沖著“舊”去的,這也是敘事的動力之一,因為故事本來就是“舊事”。但這代人更大的渴望在于對當下的呈現,并以此為跳板眺望未來。因此,張者最大的貢獻不在于表現了諸多生活的細節,而是在現實與過去、未來的反復激蕩中呈現一代人的精神隱秘。

      《桃夭》從中年律師鄧冰的離婚說起,講述了一群曾心懷文學熱忱的法學專業大學生30年后逐漸陷入中年危機的生活現狀。80年代的浪漫詩情,在重返母校聚會的大學同學身上已經風流云散。如今的他們遭逢接踵而至的荒誕、煎熬與悔恨。作家總是以故事做誘餌,促使我們走進生活的內部,攪動我們的心神,牽引我們的追尋和探問。

      我感興趣的是作家張者的動機以及達成目標的可靠性。即便是在描述過去,張者的敘事也帶有極強的現實感。在對當下生活的描述上,他幾乎與現實生活同步推進。在敘述結構上,他也動用了諸如懸疑、傳奇等極具當代性的元素。語言上更是相當的保鮮,這讓《桃夭》讀起來相當有趣,甚至讓人恍惚間以為不是在讀小說,而宛如在生活中。

      那時的大學生是社會精英式的人物,而法學專業的大學生,更是理性的化身,他們與80年代的整體氛圍存在著不同層面的沖突。人物的主體性在這種沖突中有可能自然生成,這首先是時代使然,而張者精心捕捉到了這一面。我們由此發現,這些看似神秘的大學生的校園生活,與一般的大學生并無本質性的不同。他們的情感生活,也是那個時代普遍性的沖動釋放。他們當下的生活,基本上也是我們所有人精神上的某些映射,隱藏著一代人的精神特征和情感脈絡。鄧冰這位詩心未泯的律師,他自證有罪的行為被看作精神錯亂,同學們瞞著他做了一場模擬審判,無疑是小說中饒有趣味的華彩樂章。鄧冰的詩意,既是往日時光的殘留,也是處于紛亂生活中潛伏的清醒的寫照。我們已經無法分清究竟是鄧冰反常,還是他周圍的人反常。而這恰恰是小說最具價值之處。

      這是一部敘事比較獨特的作品,以平常而別具一格的視角寫出了一代人獨有的情感紋理和精神質地。語言靈動、詼諧,流動著淡淡的憂傷和慵懶。小說視野宏大,但句句指向生活的細部。生活于其中的人們保留著初心,卻自覺或被動地跳入了欲望的河流,在泅渡或沉沒時發出的笑聲讓人百味雜陳。他們從80年代向我們走來,他們以為把困境遠遠甩在了身后,困境卻一直如影隨形。

      突圍與掙扎,成為這部作品的主色調。這一群60年代生人試圖以各種方式撕碎種種的糾纏,沖破困境的壓制。抑或,人生就一直是在困境中,永遠無法走出?如果說“80后”一代糾結于怎么辦,那么現在的“60后”則彷徨于曾經的夢想和當下的現實之間,糾結于怎么說。從大敘事的角度而言,80后與60后的處境是一樣,都在記憶與現實的漩渦里尋求突圍,進而展開一系列的選擇。我愿意把《桃夭》看成是一次博弈式的對話,與時代的對話,與自我的對話。在多層次的對話中,一代人的經驗圖景漸漸清晰,一代人的精神內核漸漸顯露。我看到了張者為此作出的種種努力。生活在繼續,小說也在以自己的生命生存著。我們都在路上,我們一直在路上。生活的腳步如此,小說的敘事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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