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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撿拾書香(凸凹)

    http://www.jchcpp.cn 2015年10月15日14:11 來源:北京日報 凸凹

      《新華每日電訊》的《草地》周刊辦得很好,好在它貼近百姓生活,直擊現實熱點,提倡有生命力的閱讀,讓小人物發聲。遂與《南方周末》、《中華讀書報》、《文匯讀書周報》、《北京日報·理論周刊》一道,成為我的每周必讀。

      2015年4月10日的《草地》周刊,發表了陶江濛的《拾荒閱讀》,文章雖短,但讀后有大觸動。作者給我們描繪了這么一幅奇特的圖景——

      杭州圖書館里有一群特殊的讀者,他們衣衫襤褸,從不借書,每次讀書前都必定洗手。由于害怕在拾荒的過程中損傷書籍,他們從不借書,只是每日來這里閱讀。拾荒閱讀者像是守著約定,得到了所有人的善意禮遇。拿起書,他們就是讀者,而放下書,則依舊流浪。

      圖書館又迎來一位拾荒者。他從不肯怠慢書籍。他如同一位平凡的讀者,在書架間穿梭來往,嗅聞一樣的墨粉味道,觸摸一樣的書頁和書脊。這位物質上的貧乏者來到知識的寶庫中尋找精神的財富,遵循世間等價交換的原則,他付出一日的光陰、充盈而熱烈的求知欲和對待知識的虔敬與尊重,來換走雙手的清香、滿目的喜悅和不斷增長的智慧,也憑借他不卑不亢的身姿贏取他人的善意和禮遇。

      然而圖書館中還有更多的衣冠楚楚的讀者。他們腳步不停,在書架間肆意點選、隨意翻看又粗暴地放回,好像永遠也找不到想要閱讀的書,又或者他們也根本不想閱讀。浮躁的思緒無法浸潤一行鉛字,難以對焦的瞳孔如浮光掠影漫掃過一頁詩篇,他們什么都在讀,又仿佛什么也沒有讀。來到圖書館的他們卻更像精神上的拾荒者,在溺人的書庫中找尋自己缺少的部分,好像找到了,又好像永遠找不到。

      這樣的圖景,讓作者感慨系之——

      博爾赫斯說,天堂應該是圖書館的模樣。是的,所有人都生活在無盡的知識中,擁有無數個安靜美好的午后,臉上永不褪去幸福的微笑。擦身而過時我們點頭致意,比肩讀書時我們默然相伴——正如同書籍承載著人類的文明,閱讀承載著人類的智慧和尊嚴。漫長的時間中,是書籍教會人類將生活的經驗和情感體驗一代代傳承下去,所以新生并不意味著從頭開始,而可以站在前人的肩膀上觸碰穹頂。書籍也教會人類克服語言的障礙,所以巴別塔由書籍堆疊建起,將人類送入天堂。

      一位位拾荒者徘徊在訊息的海洋中,有的人體驗著物質的匱乏卻成了精神上的貴族,有的人盡管衣食無憂卻永遠不得完全!翱招娜恕笔菦]有心的偷兒,他渴求著智慧、尊重,淪陷在“生之孤獨”與“死之懼怖”的夾縫間受盡求而不得之苦。這樣看來,婆娑世界三千煩惱,每個人都該去做一名拾荒者,懷抱對昨日的感恩睡去,又在明天的期盼中醒來。

      就像字面上最最直白的意思,做一名在大荒中撿拾珍寶的流浪者、在無盡曠野中找尋歸途的異鄉人,拋卻自詒伊戚的煩惱,拾起智慧、人性與生命。不必抱以訝異的目光,因為你和我都在“拾荒”。只是有的人撿起面包,我們要撿起人類對知識、對思考所抱有的愛情。

      又如三毛在撒哈拉大漠中的白色屋子,那里有棺材板做成的沙發、舊輪胎制成的坐墊,她趕走了一切“外來的侵入者”,在獨一無二的宮殿中收起吊橋,緩緩地坐下去,一如一位君王。

      文章對我的觸動,不在于他肯綮、精彩的議論,而在于他切中了時弊——對物質的極端追求,使人們物華人貴,但卻淪為精神的“拾荒者”;反而是那些在生存底線上苦苦掙扎的人,不自卑,不沉淪,咬定精神救贖的理念,在無望中希望,在卑微中自尊,邁向有靈魂的生活?傊痪湓挘捍蟾徽,賣萌、耍蠻;貧寒者,求知、找魂。這就是當今的社會實況,物質與精神的倒掛,讓人唏噓不已,并驚醒于表面的繁華和欲望的催眠。

      事實上,物質與精神的分離,造成的潛在危害已漸漸凸顯。僅以我的居停地房山為例——

      房山的西南山區,富含煤炭,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小煤礦星羅密布。其掠奪性開采,使那里的農民暴富。暴富就激發了大的享樂欲望,不僅別墅豪車、燈紅酒綠,還賭博成風,甚至賭到國外,一擲千金嫌土,而是百萬金、千萬金。他們一味炫富,目空一切,美其名曰大款風度。但他們蔑視知識,均認為教育無用,其后代子女便整體地輟學,文盲遍地。他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文盲又如何?文盲加有錢,也可以行走天下,吃遍人間。這其中,我的一位姨弟從老子那里分來上億存款,開始過帝王生活。正室之外,還暗續兩房小,且不怕罰錢,任意生養,兒女成群。因與他素有往來,新書出版,也送他一本。他隨便翻一番,就扔在茶幾之上,問,這么厚的一本書給你多少錢?當得知是一個很寒酸的數字,他哈哈大笑,說,哥,你留下來,咱哥倆喝幾杯,趁著酒興咱找人試試手(搓麻將賭博),別怕,我給你出底墊,一晚上下來,肯定讓你拿走三五十萬。這是個完全不同的語境,我只好速速逃離,不再來往。

      進入二十一世紀,北京城市功能調整,房山定為生態涵養區,強令小煤礦關閉,讓西南部山區發展新型綠色產業。但是,發展的主體是一群文盲、準文盲,他們不具備應有的知識和技能,所以他們遲遲不動,過坐吃山空的生活。日前那位姨弟找我,說他的大兒、二兒、三兒都已成年,由于沒有文化,總也找不到工作,希望我幫忙。我說,很難,因為大學畢業生都求職無門,況幾個白丁。我接著說,你不是有錢嗎,計算著花,也足夠他們終生挑費。他說,他們幾個當然沒問題,但他們的兒女呢?我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別為兒孫做馬牛。他咳了一聲,氣哼哼地說道:都是煤礦鬧的,它耽誤了我至少三代人!

      暴富,使人目盲,以至于喪志,進而輕視文化,這樣的人群會有未來嗎?

      所以,杭州圖書館里那些拾荒者的閱讀,就給了人們更深層次的觸動:貧而閱讀,是面向未來的精神準備,靈魂一旦充盈壯大,“我”就有了君王情懷,就有了昂然向前的自信和能力,就沒有走不通的道路。

      一個人是這樣,一個人群是這樣,一個民族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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