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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放是榮耀的”——憶徐遲“二戰”題材譯作(徐魯)

    http://www.jchcpp.cn 2015年10月10日15:18 來源:中華讀書報 徐魯
    徐遲徐遲
    光書店版  《巴黎的陷落》,徐遲、袁水拍合譯,文光書店版 《巴黎的陷落》,徐遲、袁水拍合譯,文

      徐遲以創作名世,文學翻譯成就似乎為創作之名掩蓋了。實際上,他的六十余年翻譯生涯為后世留下了不少名著名譯,如梭羅的《瓦爾登湖》、英國作家艾爾默·莫德的《托爾斯泰傳》、托爾斯泰散文集《酒色與生命》等。他也是我國較早翻譯賽珍珠、海明威的小說、美國意象派詩人作品以及新土耳其詩人?嗣诽氐茸骷易髌返姆g家之一。他在不同時期還譯過雪萊、惠特曼、聶魯達等詩人的作品,譯過泰戈爾、畢加索、杰克·倫敦等人的長篇文論。即使是在晚年,他還翻譯了關于人類登月、遨游太空的科學報告以及《羅丹藝術論》等現代藝術評論。今年是世界反法西斯戰爭、中國抗日戰爭勝利七十周年,徐遲在抗戰期間翻譯過好幾部反法西斯題材的文學作品。

      《巴黎的陷落》與《解放是榮耀的!》

      20世紀前半葉,二戰之中巴黎的陷落和法蘭西的崩潰是使人感到沉痛的歷史。有兩本書分別描寫了這段驚心動魄的歷史,一本是蘇聯作家伊里亞·愛倫堡的長篇小說《巴黎的陷落》;另一本是美國女作家格特魯德·斯坦因的長篇報告文學《解放是榮耀的!》。20世紀40年代,徐遲在重慶參與翻譯了這兩部名作。

      《巴黎的陷落》是他和詩人袁水拍合譯的。徐遲譯前半部分,袁水拍譯后半部分。徐遲回憶說,頗為奇妙的是,兩人著手翻譯前,把這本書撕開,一分為二,到了譯好,碰面一對,接頭處徐遲譯的前半句和袁水拍譯的后半句竟然嚴絲合縫地接上了。他們的譯本先以《巴黎!巴黎》為書名,1947年3月在重慶國訊書店出了第一版;后以《巴黎的陷落》為書名,于同年在上海群益出版社出版,1951年12月又在上海文光書店出第二版,1953年4月出第三版,戈寶權以《愛倫堡及其〈巴黎的陷落〉》為題,為本書寫了代序。

      《解放是榮耀的!》是徐遲一人譯的,1945年6月先在重慶新群出版社出了第一版,10月又在新知書店、讀書出版社和生活書店在上海的聯合書店再版,袁水拍為這個譯本寫了序言,譯者自己寫了篇《作者介紹》算作“譯序”。其中說道:斯坦因原是一位非常奇怪的作家,在第一次大戰后,就相當有名了!耙矮F派”畫家馬蒂斯的第一張畫是她購買的;海明威也是她提拔和扶植起來的作家;畢加索的每一個時期,也都得到過她的建議;許多超現實派的作家圍繞著她,跟著她走路;不少雜志也在她的保姆似的提攜下出版。

      更可稱奇的是,斯坦因在大學里讀心理學的時候,試驗過一種“自動寫作”(“潛意識的寫作”),專寫自己的潛意識,或說用“潛意識”寫作。徐遲在30年代就譯過她用“自動寫作”法寫的《風景與喬治·華盛頓》,但因其太怪,始終也沒發表過。例如這樣一段:

      秋季的風景可以稱為夏季。這也能有晴天和雨天。只需要是他們是而從也是又安好而快樂的時候。他們可以包括他們的接待。這是時間的一部分而這是一種利益。那個所謂秋季的風景的東西他們不能耕植。

      就是這樣“夢囈”般的文字,往往長達十幾頁。

      幸好《解放是榮耀的!》不是用這種“潛意識”創作的,而是她年逾古稀之后滿懷激情的紀實作品,所以讀者還是“看得懂”的。徐遲說:我們“從人的受難,游擊隊的活動,法蘭西的解放中,看出了一個更寬闊,更光明的世界”,他還預言說:“這里面描寫的感情不久我們也會感覺到,因為解放,的確是榮耀的!”

      從1940年6月14日巴黎陷落算起,全世界都在密切關注這個自由、民主的大都會。巴黎度過了四年兩個半月的時間,終于迎來解放。斯坦因在這本作品里一開頭就宣布了這一消息:“今天十二點半,在無線電收音機里有一個聲音說:注意!注意!注意!于是一個法蘭西人的聲音像爆炸了一樣地,興奮緊張地說,巴黎解放了!榮耀!巴黎自由了!”不難想象,徐遲先生譯這些文字時,是何等的興奮和暢快。

      20世紀90年代里,劉白羽為重慶出版社主編了一套大型的“世界反法西斯文學書系”,其中的一卷里就選用了徐遲翻譯的《解放是榮耀的!》的一些章節。

      《我轟炸東京》

      二戰期間,東京第一次被轟炸是在1942年4月18日。參加那次轟炸的美軍飛行員中,有位名叫鐵特·W。勞蓀的隊長,事后他撰寫了一本曾經轟動一時的《在東京上空三十秒》。

      書中記述了美軍的一個飛行大隊從一艘名為“黃蜂號”的航空母艦上起飛,低空飛行到日本上空,竟然躲過了日本防空部監視?煲R近東京時,機隊突然升高,迅速掠過東京上空,時間只有30秒。30秒里,這個大隊的幾十架飛機卻投下無數炸彈,使東京處于一片火海中。在東京方面還沒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時,這個航空大隊已飛達中國海岸線上空,向事先預定的中國各個軍用機場飛去。這時候夜幕已經降下來了,早幾個月前就與國民黨政府和軍隊商量并安排好了的計劃卻完全沒有執行,所有中國軍用機場都不僅沒有發出信號,照亮機場跑道,甚至連一點燈光都沒有,幾十架飛機無法降落。當時只有一個機場亮了燈光,那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新四軍(聶榮臻、張愛萍兩位將軍的部屬)駐守的機場。有兩架重型轟炸機幸運地在那里安全降落。而其他無處降落的轟炸機上的飛行員傷亡慘重。勞蓀隊長也因此失去了一條腿。

      這本書是勞蓀隊長轟炸東京的遠征飛行的自述,是二戰的一個側影,其中也暴露了國民黨政府及其軍隊的腐敗無能。這本書先是連載,后在美國出版全書,甫一問世即引起轟動,成為當時的暢銷書。40年代中期,徐遲正在墨西哥駐重慶大使館新聞處做譯員,有機會結識了一些美國空軍人員。一位美軍上尉給了徐遲一份連載的《在東京上空三十秒》。徐遲覺得這是一部真實的、以現代語言寫成的富有驚險色彩的報告文學,當即決定把它翻譯過來。原文中夾著許多生動的美國俚語,徐遲便又邀請他的同鄉、后來在巴黎擔任駐法大使館秘書的翻譯家錢能欣一起來譯這部書。徐遲譯前半部,即描述這項偉大的轟炸行動的準備及其經過的那一部分;錢能欣譯后半部,即記述這些飛行人員如何在中國海岸降落,以及中國游擊隊如何護送他們通過日軍防線而到達自由中國的過程。

      1945年,重慶時代生活出版社出版了徐遲、錢能欣合譯的這本書,譯名定為《我轟炸東京》,列為“時代生活叢書”第5種,徐遲寫了一篇《譯者序》,說明了這本報告文學樣式的作品的寫作和翻譯過程。在翻譯這本書之前,徐遲剛剛翻譯并出版了一本《依利阿德試譯》,所以他在《我轟炸東京》的序言中說:“若有人問我,譯了古特洛亞戰場的史詩之后,再來譯這個近代的戰爭作品,有無感想,我要說,我愛這些近代戰爭的史詩,絕不亞于古代的神話的歌唱。這是一個奇跡,奇跡中充滿了英勇和熱情,中國讀者對此一定感到分外興奮!边@個譯本,徐遲自己沒有保存,我查到重慶市圖書館里還幸存了一本。

      《第七個十字架》

      1943年元旦過后,徐遲從歌樂山的蒙子樹鄉間搬回城里。當時正在為《新華日報》寫國際述評的喬木(喬冠華)是徐遲的朋友和“引路人”,他為徐遲找到了一本德國女作家安娜·賽格斯的小說《第七個十字架》英文本,這也是一本反法西斯題材名作。喬說他已跟書店說好,此書由徐遲來譯,譯完就由生活書店出版,這樣可以使當時正處在失業狀態的徐遲有一點稿費收入。

      安娜·賽格斯現在通譯為安娜·西格斯,二戰時期與海明威等人齊名。她早年參加工人運動,1928年加入德國共產黨。1933年納粹執政后流亡墨西哥等國,戰爭結束后返回德國。代表作有長篇小說《第七個十字架》《死者青春常在》《拯救》,短篇小說集《蜂房》,中篇小說集《海地的婚禮》等。新中國成立后,這位女作家來華訪問過,寫過《楊樹浦的五一節》《在新中國》等紀實作品!兜谄邆十字架》寫的是德國集中營的故事,幾個越獄者,從鐵絲網底下爬了出去,但一個又一個地被抓了回來,給處決了。其中有一個人,卻幾次危險都安全度過了。他是第七個被判死刑(即上第七個十字架)的人。但德國法西斯終于沒能抓住他,因此,第七個十字架始終沒有樹立起來。

      徐遲說,這本小說的文筆很細致,大概因為是出自女作家之手,其中的心理描寫也十分動人,有著鮮明的道義感和積極的反法西斯主題。但這本書讓徐遲“譯得吃力”,覺得沒有多少味道。后來是馮亦代的夫人鄭安娜聽說他譯得不順利,便拿去幫他譯了幾章,總算交了稿。不過這本書最后未能出版單行本,只在一個刊物發表了若干章。這個刊物我也查到了,是重慶1943年11月出版的《文藝新輯》?d的小說節選以《兩逃犯》為標題。

      《第七個十字架》也是一本反法西斯題材的文學名著,1944年,美國導演弗雷德·金尼曼把這個故事拍攝成了電影,由老派明星斯賓塞·屈塞、休姆·克羅寧主演。只是中文片名譯成了“第七個十字路口”。1999年,外國文學出版社出版了《第七個十字架》的新譯本(李士勛譯),而最新的一個譯本,是重慶大學出版社2013年出版的(童詩倩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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