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奇葩奇葩處處哀》筆鋒猶在 銳氣萬分(劉元舉)

　　王蒙的中篇新作《奇葩奇葩處處哀》(《上海文學》2015年第5期)仍然文筆老辣，跳蕩著智性反諷，如同王蒙眼鏡片后面的那種光線，極有銳感。那個有成就的自傳式的老作家在老年喪偶時面對一系列走馬燈式的擇偶過程，如同一個舞臺，鬧劇般地粉墨登場，一個又一個中老年女人，是一種會診也是一次檢閱。令人欣慰的是，王蒙寶刀不老，仍然是那樣調侃豐富、反諷從容，刀筆飽滿淋漓，這種風格讓人不禁想到了他早年小說《蝴蝶》中那狂放紛飛“夜的眼”。

　　僅從題目看，小說寫了各式的中老年女性“奇葩”，這些人物放在一起展示，肯定會讓你笑噴：“人與人是怎樣的不同！淑珍是清水河。那蔚闐是云朵。連亦憐是家用電器。聶娟娟是一路神仙、一路無路可走的散仙鬼魂天才妖狐不幸的人。而呂媛像一部大噸位的L系叉車，人，頭與臉、胳膊、屁股、言語、氣勢、肺活量都是大號的�！边@位大號的重量級選手在作者看來可以參加拳擊，“初次見面，老沈略略一驚，他沒有與這樣雄偉的女性共處一堂過�！边@個女人居然還是“抗癌英雄”，一見面就將自己的病情當歌唱，讓男主人公“不能不贊美她的胸懷坦蕩，她的透底陽光”。這個女人進屋就給男主人公買各種補品，“多么希望把自己補成原子彈��！”這就是王蒙式的幽默，帶著萬分銳氣�？戳诉@樣的小說，不得不承認王蒙依然還是那個王蒙，人老不見筆鈍，依然“青春萬歲”。(劉元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