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文學長得很“云南”,黝黑、壯實,一口濃重的云南鄉音。無論是在朋友聚會或是國外的文學論壇上,若有人邀他唱歌,一開口,保準是哈尼山歌。他的故事也多,其中充滿著奇異生動的細節和神秘怪誕的故事,他的言說總是能夠快速抓住別人的眼目。
去年7月,存文學受邀參加了首屆中國俄羅斯(哈爾濱)文學合作交流會,9月底又作為第一位受邀參加“墨西哥中國作家論壇”的中國少數民族作家出訪了墨西哥,他不僅把云南山歌唱到了國外,更以民族視角向國際學界和文壇重新解釋了中國文化多樣性乃至社會現狀全新的觀察角度。
存文學,哈尼族,一級作家,昆明市文聯兼職副主席,昆明市政協常委,昆明文學院院長,昆明市作家協會副主席。1980年開始發表文學作品迄今,在《人民文學》、《當代》、《收獲》、《十月》、《中國作家》等重要文學期刊發表作品100多萬字。已出版《獸靈》、《碧羅雪山》、《牧羊天》等長中篇小說和傳記文學17部。曾獲第三、四屆全國少數民族文學獎、莊重文文學獎等多個大獎。根據同名小說改編的電影《碧羅雪山》獲上海第13屆國際電影節、澳大利亞第3屆華語電影節、伊朗國際黎明電影節、臺灣第47屆金馬獎等20多個國內外大獎。由存文學編劇的電影《阿佤山》,2013年在美國洛杉磯、舊金山,中美電影節獲金天使獎,在英國倫敦第5屆萬象國際電影節獲優秀原創故事片獎、最佳少數民族電影獎。
發現和捕捉文學上“最云南”的獨特氣息,一直是存文學小說創作中最擅長的和最具特色的視角。他說,作家得像一只嗅覺靈敏的獵狗。土生土長的云南作家,自小生長在多民族共居的村寨,當過基層的電信工人、中學教師,又常年行走在云南的山山水水之間,豐厚的生活積淀和長期的觀察、體驗當然是他獵獲云南元素的要件,但更根本的,是他對云南這片土地深厚的融入骨血之中的愛與敬畏。他說:“如何創作小說不是別人教的,而是土地告訴我的!
創作長篇小說《碧羅雪山》的過程中,存文學對自己長期關注的很多問題有了更為清醒的思考。一個作家如何突破思維的限制,如威廉·?思{所說,一輩子就寫“郵票大的地方”,如何通過文學把這塊郵票大的地方放至無限大并且成為人類普遍的經驗或啟示,如何在人類、神靈、森林、峽谷、狩獵、野獸、生存等等語詞和意向背后,把云南大地上的人與事呈現,并以自己的方式解讀給世界的讀者,在故事中把人類的命運和自然、社會的對抗與困境推向極致。存文學說:多年來在云南的村寨和邊地行走,辦法笨拙但卻很需要。但對云南作家來說,思考和超越更為重要,不要總是把思想的任務交給那些巨人們。如果站在山巔看云南,把云南5公里范圍的高山峽谷攤開來,這些高山峽谷就像巨大的容器,聚斂著無比闊大而厚重的東西。真正要全面、深入且清楚地看清這塊土地,得爬到山腰上去。云南土地深厚但天地狹小,如何能夠把文學的根深深扎下去,對賴以生存的土地有一種理解。突破和超越、學習和吸收,這是永遠的功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