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li id="uuuuu"></li>
    <li id="uuuuu"><tt id="uuuuu"></tt></li>
  • <li id="uuuuu"></li>
  • <li id="uuuuu"></li>
  • 中國作家網>> 評論 >> 精彩評論 >> 正文

    以悲憫的手撕開城市的疤痕(趙瑜)

    ——許臺英《憐蛾不點燈》閱讀小札

    http://www.jchcpp.cn 2015年06月26日10:02 來源:中國作家網 趙 瑜

      城市是個特殊的場域,在大多數文學作品中,城市必會有幾段關不掉的音樂,而聽眾卻住在不同的時代或地域。臺灣女作家許臺英在《憐蛾不點燈》里, 找了一個經歷過生死磨難的鄉村老婦甄嫂作為聽眾。這音樂,讓她想起年輕時逃難時的槍聲,她和一起逃難的萬姐將衣服脫下來擰緊,塞進被子彈穿破的船倉洞,一 直用手堵著,仿佛一輩子的力氣,都用在幾個船洞里。

      那不僅是被子彈穿透的洞,也是甄嫂人生的漏洞。到臺灣后不久,甄嫂的男人殉職,留下三個孩子。許臺英這樣寫甄嫂的凄涼:“像甄嫂這樣環境差點的母親,就是個針包——反正兒女是債嘛,不任他們刺來戳去,又能如何?”

      《憐蛾不點燈》開篇便是死亡送別,甄嫂從鄉下到臺北為萬姐送行。當初,逃到臺灣的十幾個人商量好要埋在一起,而萬姐死后,兒子堅持將母親葬在臺北,說是方便掃墓。當初16人的“望鄉會”,到了萬姐這里出現斷裂。

      在鄉村語境下,16個共患難過的人成立“望鄉會”,最重要的一條就是死后都進同一個廟,而城市文明輕易地讓鄉情解散。甄嫂也面臨著被城市文明侵 略的境況,再婚后,她和甄警員生的女兒出嫁4年后,女婿出錢,甄警員補貼了些退休金,合買了新公寓。甄嫂卻住不慣電梯房,每天都要回自己住的小村莊一趟。 在甄嫂的生活邏輯里,城市意味著隱私空間的狹窄。甄嫂的新居臥室與鄰居家陽臺相鄰,每晚,那人家陽臺上的燈光通亮,直把甄嫂的夢境取走。不僅如此,鄰家姑 娘是個舞女,常帶一些恩客回家,給甄嫂帶來無窮噩夢。

      如果城市文明是陌生人之間的相處,那么鄉村是相守而不變的熟人社會。在小說《憐蛾不點燈》里,鄉村安寧多了,萬姐去世后,鄉村泥水匠趁萬夫子還沒回家,連夜修整好,怕萬夫子回來再修吵著他,這種體貼充滿人性的溫暖。

      除了守望相助,讓甄嫂留戀的,還有在舊鄉村里她和前夫以及孩子共同生活的光陰,這幾乎是一個女人的寂寞藥方。然而,城市文明對甄嫂的侵蝕方式是,老公甄警員被風月酒店返聘,在門口把風,哪知,某天晚上流氓打架,甄警員上前去拉,被捅了幾刀,死了。

      臨死前,甄警員留下話,他用這些年掙下的錢在城里的墓地買了個鴛鴦墓。本來和“望鄉會”的難兄難姐們有約定,甄嫂死后是要和前夫合葬在村莊的小廟里的,沒想到,她卻如在塵世里的飛蛾,找不到屬于她的那盞燈火。

      許臺英是天主教徒,在小說里,她的悲憫隨處可見。小說集里所有作品都有城市生活的價值觀侵略以及作者對鄉村文明的懷念,而鄉村文明的底子,多是人心向善和互助的精神光澤。

      小說集里的其他篇目也多關注底層人的生存痛感。比如《陶俑》,細描一個威權極重的家長對孩子的控制欲望,并最終導致孩子離婚的悲劇。雖然沒有鄉 村文明的反襯,卻書寫了城市底層人士對成功者的反抗。小說中,許臺英以另外一種悲憫觀照著主人公,最終讓他懺悔,獲得人性的升華。

      《憐蛾不點燈》創作于上世紀80年代,但在當下大陸的語境下讀,也感同身受,許臺英筆下臺灣的底層斷裂,和如今北京上海等城市蟻族的生活背景又有何差異呢?許臺英帶著悲憫揭開了城市的疤痕,讓我們覺得疼痛的同時,還懷有被治愈的希望。

    網友評論

    留言板 電話:010-65389115 關閉

    專 題

    網上學術論壇

    網上期刊社

    博 客

    網絡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