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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撈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北京城(王辰龍)

    http://www.jchcpp.cn 2015年06月09日14:13 來源:海南日報 王辰龍

      康赫小說《人類學》

      打撈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北京城

      在新浪的好書榜上,《人類學》從四月份開始牢牢占據著第七名的位置,倍受讀者喜愛與推崇。作家葉匡政說,康赫的小說,表現的總是當代漢語的各種聲音,《人類學》記錄的就是北京在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各種聲音。

      上世紀初,在帝制中國的最后歲月,法國詩人、漢學家謝閣蘭來到北京,在寫給妻子的書信中他稱這座城市為“我的城市”,迷戀的熱枕,轉化為充沛的想象力,在小說《勒內·萊斯》中,借助主人公的奇幻之旅,謝閣蘭虛構了一個隱藏于北京地下的幽暗城市,它有城堡與角樓,由深邃的通道聯結著,卻不愿向更多人敞開入口。日后,意大利文豪卡爾維諾也曾朝向東方,言說“看不見的城市”,而對小說家康赫來說,當他試圖用小說《人類學》講述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北京城,他的詩學問題將是寫作主體如何回憶一座看得見的城市。

      《人類學》以一個社會科學的標題,敘述人生存于當下的狀態。

      1993年,康赫從家鄉浙江來到北京,在一篇訪談中他講道:“九十年代初,大家興沖沖地到一個陌生的城市,涌進來,其實并沒有多少機會,那時候到圓明園,大家在吃面條,白菜一鍋,電熱爐燒著,十來個人,大家有飯一起吃。我一直關注九十年代,一直記錄九十年代,我覺得那個時代的肌理比現在有趣多了,現在感覺一抹平!笨梢,他是對比著自身本世紀以來的現實感,來為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城市體驗進行定位、定性,這種內在的時差,使小說中的北京被來自各種方向的記憶斷片重組著,每一個小標題下的敘述都似乎是整體時間的中斷與重啟,它們相互鏈接,卻又不時彼此反對,形成了抗辯式的結構。北京之于康赫,不是記憶的起點,不是主體意識最初生發的源地,因而,在他帶有追憶特征的寫作中,沒有重返者的情怯與憂郁?岛盏钠瘘c是語言,確切地說,是南方方言,正如小說開端,麥弓這一角色初到北京,首先發出的聲音是面向同鄉的地方話,緊接著,他不得不校正聲音的調式,來與說著北京話的房東進行交談。

      聲音是理解《人類學》的切入點之一,包含兩個方面:人的聲音與空間的聲音。在這部兼具典型十九世紀文學體量與現代主義形式野心的長篇巨制中,它的推進動機便是“交談”。文本內部,“在九個月里,一百多人輪番登場,有房東,有大學生,有外交官,有億萬富翁,有文人,有演員,有銀行行長,有藝術家,有跟爸爸賭氣剁了一個手指的從西北來的年輕人等等!边@些背景迥異或來歷不明的各色人等,喋喋不休,進行著時常陷入無聊的、帶有雜亂特征的“交談”,而“交談”的另一種形式在小說中是性愛,是身體語言的羈絆、纏繞。在不同話語進行交鋒或交錯的間隙,則穿插了個體與自我的“交談”,即朝向虛空的獨白與恍惚的意識流。有時,為突出“交談”時話語的沖突與錯位,康赫會直接調用戲劇的體式。倘若將北京城視為凝聚當代狀況與隱秘心思的空間切片,以“交談”推動敘事的結構,首先意味著同時代者不同的現實感,而頻繁出現的南方方言,以執拗字詞的陌生化形式,將空間的聲音作為對立面提示了出來,這種空間聲音帶有隱匿性,卻始終籠罩于眾生喧嘩之上。

      空間的聲音,它在小說第一章,便顯形為被規訓過的標準普通話。先是房東女兒,“她開始背課文,用小學里通行的一步一抑揚宣敘調,贊美一位援藏干部的無私奉獻!@樣的聲音以后就是新聞聯播!艺f。布藍沒笑!难劬︻D時濕潤了!∨⒚看伪车竭@里就卡殼!庇幸馕兜氖,以小女孩的聲音作為背景,“我”與伴侶正醞釀著下一次身體語言的黏貼。在第六章“北京站”一節與第九章“太平街甲8號”一節,沒有具體的面孔,只有聲音擁擠在一起,它們來自車站的高音喇叭,來自商販、旅客、上訪者等等,值得注意的是,這些聲音處于單向度的狀況,本應得到的回復之聲在文本中持續地缺席,而它們之間也沒有形成共同體的契機與可能。每一個來自個體的聲音都試圖將嗓門提到最高,在彼此遮蔽的對決之下,它們終究也消解了自身,空間的聲音則保持沉默,如旁觀鷸蚌的隔岸強者。

      當康赫用百萬字將麥弓與北京城從上世紀九十年代打撈出來,在完成記錄的同時,便也以背向時間的方式與哀悼者姿勢,完成了一次告別,一次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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