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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讀往日戀人的情書(劉文飛)

    ——評《難以忘懷的經典·俄羅斯文學卷》

    http://www.jchcpp.cn 2015年05月12日09:39 來源:光明日報 劉文飛
    《難以忘懷的經典·俄羅斯文學卷》叢書 黃山書社

      俄羅斯最好的東西是什么?俄羅斯人自認為他們最好的東西是什么?中國人認為俄羅斯最好的東西又是什么?答案很可能是一致的:俄羅斯的文學和文化。

      俄羅斯科學院俄羅斯文學研究所所長巴格諾院士在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演講時曾說:西方一直視俄羅斯為“哥薩克威脅”,直到19世紀 80年代,隨著俄羅斯文學的崛起,西方乃至整個世界針對俄羅斯的輕蔑、責難和聲討方才迅速轉變為好奇、同情和贊賞。他甚至把這個“轉折點”精確地定位在 1881年,即《安娜·卡列尼娜》的面世、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去世和莫斯科普希金紀念碑的落成等事件的集中發生年。在莫斯科舉辦的一次翻譯家大會上,巴格諾 院士更是直截了當地指出:“我們的文學對于我們而言的重要性無論怎樣形容都不過分,她幾乎就是我們國家形象構建過程中的唯一正面因素!

      自普希金始,19世紀的俄羅斯終于躋身世界文學大國,其現實主義文學構成世界文學史中繼古希臘羅馬文學和莎士比亞之后的第三座高峰,推出了 普希金、萊蒙托夫、陀思妥耶夫斯基、托爾斯泰和契訶夫等世界級的文學大師。到20世紀,俄羅斯文學的白銀時代開現代派文學之先河,俄羅斯僑民文學的三次浪 潮將俄羅斯文學推向世界各地,造就出納博科夫、布羅茨基等跨語種文學大師,而蘇聯時期的俄羅斯文學也墻里墻外同時開花,高爾基和肖洛霍夫,帕斯捷爾納克和 索爾仁尼琴,不同身份的作家以不同的方式影響著不同地區的不同文學。在近兩個世紀的時間里,文學始終是俄羅斯最拿得出手的國家名片。從此俄羅斯文化中也出 現了所謂的“文學中心主義”現象,即文學不僅在各文化藝術門類中獨占鰲頭,而且在國家生活的方方面面均發揮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俄羅斯文學始終是一種思想 性、意識形態性十分濃厚的文學。

      在俄羅斯,對一部文學作品的最好贊譽是“俄羅斯生活的百科全書”(別林斯基),關于“美”的最著名定義之一是“美即生活”(車爾尼雪夫斯 基),文學則被奉為“生活教科書”(車爾尼雪夫斯基),作家被譽為“人類靈魂的工程師”(斯大林),文學藝術的根本目的在于創造“第二自然”(高爾基), 在于“創造生活”(別雷)。換言之,在俄羅斯人的心目中,文學從來就不是無關緊要的高雅文字游戲,而是介入生活、改變生活乃至創造生活的最佳手段,是所謂 的“審美的烏托邦”,因之也就成了俄羅斯民族意識和思想構成中一種特殊的集體無意識。俄羅斯作家在社會和歷史中享有的崇高的,甚至至高無上的地位,是其他 民族的作家難以望其項背的。關于每位大作家的研究都可以成為一門學問,如“普希金學”“陀思妥耶夫斯基學”等;俄羅斯文學界的“尋神”和“造神”運動從未 停止,從“普希金崇拜”“托爾斯泰崇拜”一直到20世紀的“高爾基崇拜”“索爾仁尼琴崇拜”乃至“布羅茨基崇拜”?梢哉f,俄羅斯作家始終在扮演社會代言 人和民族思想家的角色,始終被視為真理的化身和良心的聲音。

      在中國,文學讀者中恐怕很少有人沒有讀過俄國文學作品,初通文墨的普通百姓對普希金、托爾斯泰等俄國作家的名字也不陌生,說俄國文學在中國 家喻戶曉或許并非言過其實。魯迅所言的“中俄文字之交”源遠流長,第一篇漢譯俄國作品《俄人寓言》于1872年在上海見報,被收入本套叢書的《上尉的女 兒》(又譯《大尉的女兒》)則是第一部被譯成漢語的俄國小說,其在中國出版的時間為1903年。歷時百余年的中國俄羅斯文學接受史,對于中國的西學東漸、 新文化運動乃至整個中國現代文學的發展均產生了重要影響。俄羅斯文學與法國啟蒙思想、德國馬克思主義一同被視為五四運動的三大思想來源,中國共產黨的第一 代領導人如李大釗、瞿秋白等人,都是俄羅斯文學的宣傳者,中國新文學的奠基人魯迅、茅盾、巴金等也都是俄羅斯文學的翻譯者和推廣人。魯迅稱俄羅斯文學是 “偷運給奴隸的軍火”,是“我們的導師和朋友”。俄羅斯文學對于中國新文學和新文化的形成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20世紀50年代的中蘇“蜜月時期”,更 讓整整一代中國人形成了所謂的“俄蘇情結”。無數中國人迷戀俄羅斯的文學和藝術,他們能背誦普希金的詩歌,喜歡看根據托爾斯泰的小說改編的影視作品,向往 陀思妥耶夫斯基筆下的彼得堡,懷念《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中的冬妮婭……當時,大量中國讀者與蘇聯讀者同步地閱讀著每一部蘇聯文學新作,很多人甚至能用俄語 閱讀原著!拔幕蟾锩边^后,俄蘇文學在中國的譯介在經歷近20年的停滯之后又迎來一個“井噴”時期,成千上萬種俄蘇文學作品在相當短的時間里或新譯或 再版,一大批中國作家的創作中也烙上了俄羅斯文學風格的鮮明印記。

      蘇聯解體之后,俄羅斯文學在中國的影響似有所下降,這既與蘇聯解體后俄羅斯文學的處境和嬗變相關,也與我們自身閱讀趣味和審美取向的轉變相 關。比如,當代俄羅斯文學某種程度上的意識形態解構趨勢,俄羅斯后現代文學濃厚的文體實驗色彩,再者,在俄羅斯文學中的普希金—托爾斯泰—高爾基和萊蒙托 夫—果戈理—陀思妥耶夫斯基這兩大傳統中,當今的俄羅斯作家似乎更熱衷于發揚光大后一種傳統,所有這一切都還有待贏得中國讀者的理解和呼應。但是,中國對 當代俄羅斯文學的譯介工作從未停止,一直在按部就班地進行。10余年來,俄羅斯當代作家的作品每年大約都有中譯本20余種,無論是俄羅斯當今文壇的老作家 如拉斯普京、馬卡寧等,還是文壇新人如普里列平、葉里扎羅夫等,甚至俄羅斯“處女作獎”的獲獎者們;無論是傳統的現實主義小說,還是新潮的后現代文學如佩 列文、索羅金等人的作品;無論是“國家獎”“布克獎”“大書獎”等俄羅斯當今重要文學獎項的獲獎作品,還是散見于俄羅斯各文學雜志或文學合集中的“小眾” 作品,都紛紛贏得了與中國文學讀者見面、交流和對話的機會?梢哉f,當代俄羅斯文學在中國得到了較為全面的譯介,關注和喜愛俄羅斯文學的中國讀者,追蹤并 研究俄羅斯文學的中國學者,心中是有一幅清晰的當代俄羅斯文學全景圖的。

      然而,我們常常聽到讀者說,當代俄羅斯文學讀來遠不如之前的俄蘇文學那么親切。任何文學閱讀都離不開特定的語境,閱讀語境又受制于時代和社 會氛圍、文學潮流和美學時尚以及閱讀者的年齡和經歷等多種因素。心懷舊情面對新對象,或將新潮的心態訴諸老去的人與事,往往難免隔閡。但以懷舊的心境打開 塵封的往事,則不失為一種聰明而又合理的舉動。黃山書社此次推出這套《難以忘懷的經典·俄羅斯文學卷》叢書,在我看來就是這樣一個舉動。在藏典的書柜里挑 出幾冊舊書,新瓶老酒,仿佛能讓人聞見歲月釀造出的醇香。如若說,面對新譯的俄羅斯當代作品,我們就像在手機屏幕上瀏覽新識朋友的微信,那么,翻閱這里的 十本新印舊書,我們則像在夜半臺燈下捧讀往日戀人的情書。

      (作者為中國俄羅斯文學研究會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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