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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人谷溪(祁玉江)

    http://www.jchcpp.cn 2015年04月21日11:12 來源:陜西日報 祁玉江

      早在上世紀七十年代末,我就知道曹谷溪這個被稱為“老镢頭”派詩人。他的詩作充滿著火一般熱情和對陜北這塊黃土地及其父老鄉親至誠的大愛。

      谷溪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為什么讓我這樣癡迷、這樣尊敬?我認真思索,反復揣摩,最后得出的結論是:谷溪不僅僅是一位優秀的詩人、學者,更重要的是一個男人,一個地地道道、名副其實、代表陜北這方高天厚土且具有英雄氣概的男子漢。在他的身上集中體現了陜北男人特有的“五氣”。

      谷溪于1941年農歷二月初一出生在陜北清澗縣郝家墕鄉郭家嘴村一個貧苦的農民家庭里。父母是地地道道的莊稼人,一輩子衣食煎熬。兄妹7人中,他既是老大,又是唯一的一個男孩。長子和兄長的雙重身份,使幼小的谷溪過早地擔負起了家庭生活的重擔。

      1962年,谷溪高中畢業。由于家庭生活的困難,他沒有參加高考,就當了延川縣醫院住院部炊事員。年輕氣盛的曹谷溪晚上躺在土炕上,從心底里忍不住地迸發出一句陜北男人常有的豪言壯語:“難道老子一輩子就做這么個營生?”于是,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他開始了寫作生涯,走上了一條漫漫文學創作之路。

      1962年的冬天,他創作的秧歌小戲《腳印》,在鄉上和縣里演出受到好評;他創作的《秧歌一百首》,不僅被縣委宣傳部油印發放各鄉鎮演唱,有的還被《延安報》《群眾藝術》和《陜西農民報》選載。1963年的春天,谷溪調到延川縣委辦公室當了通訊員,他在讀書寫作更下功夫。他的長篇通訊《一支活躍在黃河畔上的紅色放映隊》、詩歌《送代表》《镢頭歌》等作品,先后在《延安報》《陜西日報》和《延河》雜志發表。1965年他受到了周恩來、朱德等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親切接見。從此,他和寫作、文學事業結下了終生之緣。1978年3月,一位朋友要舉薦他到省委辦公廳當秘書。好一個升遷的機遇?伤f:“我自由慣了,還是專心去經營那一茬叫‘文學’的莊稼!”這就是谷溪。用他自己的話說:“我這輩子就沒有順當過,但也從來沒有被什么困難所擋住。不畏難、不服輸,想要做的事,一定要做成!”正像藝術大師徐悲鴻所說的:“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

      谷溪身材并不高大,但敦實魁梧,虎背熊腰,氣宇軒昂。他的臉膛寬闊,滿面紅光,濃眉大眼,目光深邃,留著大背頭,戴著寬邊大眼鏡。站似一堵墻,坐若一盤鐘,走起路來昂首挺胸,鏗鏘有力,說起話來不緊不慢,聲音渾厚。他的相貌,他的性格,他的一言一行無不顯露出陜北人那種行俠仗義、戰無不勝的豪邁之氣。

      1975年夏天,谷溪由延川縣調到延安工作,先在延安地委通訊組工作,后又調到延安文藝創作研究室工作,擔任副主任。1984年冬,谷溪又擔任了延安首屆文聯黨組成員、常務副主席。1992年春至2002年10月,又正式擔任了《延安文學》主編,一干就是整整十年。此時,他雖然年過半百,但依然意氣風發、豪氣不衰,他和同事們一道,把《延安文學》由內部發行的刊物辦成了發行全國的純文學雜志;由80頁擴充到240頁,躋身于全國十大純文學雜志行列,榮獲陜西省一級社科期刊和全國精品期刊的殊榮。

      谷溪虛懷若谷,胸襟開闊,不計前嫌,落落大方。他對朋友、對同事、對家人無不充滿著真情,體現出誠意。與他交往,使人放心舒心,敢于敞開心扉,無所拘束,沒有后顧之憂。眾所周知,路遙和谷溪是親密無間的朋友,在人生態度和文學創作的共同志向中,彼此結下了深厚的友情。路遙創作遇到的困惑和生病住院,谷溪都幫過不少的忙。更使人感動的是,路遙去世,谷溪不是“人走茶涼”,而是對路遙更是一往情深。他曾跑到鄉下看望過路遙的養母,張羅著成立“路遙研究會”和創建“路遙文學館”,親自主編了《路遙研究》雜志,繼續傳播著路遙的思想、路遙的精神。

      谷溪的大氣還體現在他不計名利和個人得失,把榮譽讓給別人,自己甘當幕后英雄。對于這一點,我深有體會。在《志丹書庫》和《寶塔文典》編纂過程中,老當益壯的谷溪,赤膊上陣,從編纂大綱的制定,各卷編寫的內容和分工,每卷每篇字斟句酌的校核與審定,封面的設計,出版社的聯系、裝幀和印刷等,每個環節、每道工序他都嚴格把關,毫不馬虎。用嘔心瀝血、廢寢忘食、一絲不茍、精益求精來評價他,一點也不為過。最終在他和所有編纂人員的共同努力下,先后完成了這兩項四十卷,四十冊,約三千萬言的巨大文化工程?墒撬彩菍⒅骶幑诿谖。這種只務實而不求虛名的精神實在難能可貴。

      有膽有識、志存高遠、百折不撓、勇往直前,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是詩人谷溪的又一特點。通過這些年來與谷溪的接觸,我深切地感受到,他想要做的事情,必將身體力行,認真去做。幾十年來,谷溪先生創作頗豐,成果顯著,先后結集出版了詩歌集《第一萬零一次希望》、《我的陜北》,文論集《與文學朋友談創作》;主編出版了《新延安文藝叢書·詩歌卷》《西北作家文叢》,大型系列文化叢書《綏德文庫》《志丹書庫》《延川文典》《寶塔文典》,紀實文學集《追思集》《高天厚土》《大山之子》《奉獻樹》和《人民記者馮森齡》等。1999年榮獲陜西省人民政府“1949年——1999年首屆炎黃優秀文學編輯獎”和陜西省作家協會“雙五文學獎”等。2002年10月退休,F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任陜西省作協主席團顧問、延安市作家協會顧問、路遙研究會副會長等職。眼下,他雖然已是74歲高齡的老人了,但是他依然筆耕不輟,正在抓緊整理自己的文稿,準備編輯出版自己的詩集、紀實文學集和民歌民俗研究方面的6本專著。他的詩作《高原的兒子》結尾時如是寫道:“我老了/也許明天就告別了這個世界/我不希望/但,絕不悲傷!/請把我埋葬在養育過我的/萬山叢中吧!/活著,要做您忠誠的兒子/死了,也要肥一片/您貧瘠的土壤!”這是多么從容、多么淡定的人生態度?又是多么勇敢、多么堅強、多么雄壯的人生樂章!

      谷溪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他扶貧濟困,同情弱者,對同志對朋友一往情深,真誠相待。他一生做過的善事、好事不計其數,那些感人肺腑的事例舉不勝舉。1984年夏天,著名作家史鐵生隨北京作家代表團訪問延安。谷溪陪同代表團參觀壺口瀑布時,汽車到不了觀看瀑布的最佳位置。史鐵生正在為難,谷溪一把把他從輪椅上拉了起來,背著史鐵生飛快地來到了黃河岸邊。

      有人說他扶持文學新人不僅像老師,更像父親一樣,像老農一樣,只要他發現你是一棵苗苗,就恨不得一手把你扶成一棵參天大樹!為了幫助前來求教的文學青年,谷溪不僅幫他們改稿,管他們吃飯,還把自己的辦公室騰出來給他們住。曹谷溪曾把自己比作老棗樹。他說:“陜北有一句農諺‘栽棗樹不如砍棗樹’,砍倒一棵老棗樹,就在倒下的地方會茂盛地生長出一大片嫩棗林!”2006年10月,他重病住進了延大附屬醫院。一位狂熱詩人前來醫院找他,要求曹老師看他的詩稿,谷溪的三兒子攔在門口:“你看我大病成啥樣子了,你還找他看詩!”谷溪聽到后對兒子說:“讓他進來吧,他家住得遠,不容易!”兒子沖他說:“你不要命了?”可曹谷溪不以為然。2005年12月中旬,“陜西省重點中學校長現場會”在延安中學召開,曹谷溪要在這個會議上演講。當延中派人來接他時,才知谷溪的老伴幾天前去世,三天后下葬。來人不好意思地說:“曹老師,你就別去了!笨伤f:“我不去,幾百人坐在大禮堂等我,既然答應了就要說到做到!本瓦@樣他硬是將悲痛壓在心底,來到學校做起了精彩的演講,臺下一次次響起熱烈的掌聲,可幾百個聽眾,有誰能知道臺上這個作報告的人,病逝老伴的尸體還停在家中。這是何等高大、堅強和義氣的人!

      谷溪,一個多么親切而又多么富有詩情畫意的名字!谷溪,山谷里的小溪,純潔、清澈、甘甜,自由自在地在千溝萬壑間涓涓流淌,叮咚作響。它貌似渺小,低調不張揚,往往引不起人們的注意,可細細觀察、欣賞、研究、品味,它是那么正直、那么勇敢、那么高大,不管前進的道路上遇到多大的困難,多大的阻力,它總是千回百轉、千方百計沖破萬難險阻。他堅信,大海在他的前方,高原的重托牢記心中。

      曹谷溪將谷溪既作為自己的本名,又作為筆名,而且一用就是一輩子,這充分說明他對“谷溪”二字的深切理解和感悟。難怪,他一生那么骨氣、豪氣、大氣、勇氣和義氣!我對他的認識又有了新的升華。

      是啊,谷溪就是我國文學隊伍、我們億萬中華民族這個汪洋大海中的一條涓涓細流,晝夜不息的奔流在祖國的山河大地上,辛勤澆灌滋潤著文學這個神圣的事業,澆灌滋潤著祖國的各項建設大業,澆灌滋潤著昨天、今天和明天,澆灌滋潤著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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