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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耳:日常生活的啟蒙者(張艷梅)

    http://www.jchcpp.cn 2015年03月19日09:58 來源:北京日報 張艷梅
         田耳,湖南省鳳凰縣人,1976年10月生,小說家,著有中篇小說集《一個人張燈結彩》、長篇小說《天體懸浮》等。曾獲魯迅文學獎、華語文學傳媒大獎、臺灣聯合文學新人獎等。  田耳,湖南省鳳凰縣人,1976年10月生,小說家,著有中篇小說集《一個人張燈結彩》、長篇小說《天體懸浮》等。曾獲魯迅文學獎、華語文學傳媒大獎、臺灣聯合文學新人獎等。

      抵達、喚醒和建構

      生活的能力

      從2005年《衣缽》,到2014年《天體懸浮》,歷經十年,田耳抵達了他文學生涯的一個新高度。不過,“70后”一代人的精神底色到底是什么,對于未來中國,未來中國文學,這一代人究竟會做出怎樣的選擇,或者能夠完成什么使命,現在簡單下個斷語,還為時尚早。

      前幾天讀敬澤老師給文珍小說集寫的序,文中說:“巫借助文字,也獲得了抵達、喚醒和建構內心生活的能力:無以名狀的恐懼、焦慮、欲望和疼痛,由此變成了被名狀、被意識到的事物。一些巫沿著大路成了國王,一些巫沿著小路成了詩人……人們之所以有溝通天人的欲求,就是因為,每個人都相信,自己有獨特的命,有一種與龐大的世界戲劇對抗的內在理由,而巫要把這理由告訴他們!(李敬澤:《新方言與部落之巫》)這話說的當真是好。談到“70后”,這一代漸成文壇主流的作家,在神界、人界、魔界,在天、地、人之間,在一切萬物:時間、空間、自我、他人、有形、無形、物質、神識范圍內,居于何處,扮演何種角色?是以文字為漫長道路,一路西行求取真經的師徒?還是以無差別的存在,看取人類世界溝壑縱橫千差萬別的智者?說到底,對于一個真正的寫作者來說,寫作本身就意味著一種信仰。

      在《“70后”作家小說創作的幾個關鍵詞》一文中,我列舉了大家熟悉的“70后”作家:追問世界本質的徐則臣,挑戰文學極限的李浩,專注于精神追問的弋舟,把小縣城灰色人生寫得活色生香的張楚,在青春敘事里不斷強化自我的路內,偏執而又憂傷的阿乙,執著于靈魂敘事的鬼金,帶著南方潮濕陰郁氣息的朱山坡,有著飽滿的生活和土地溫度的李駿虎,回歸民間充滿傳統文化憂思的劉玉棟,還有溫潤的魯敏,犀利的喬葉,諳熟大上海小市民文化的滕肖瀾,擅長虛構和想象的王秀梅……那么,在這樣一群共性多多而又個性鮮明的寫作者中間,田耳是怎樣的這一個呢?在陰郁與明亮,傳統與先鋒,諂媚與疏離,喧囂與壓抑……種種氣息并置彌漫的當代文壇,作為“70后”的代表作家,田耳顯得更低調,更真誠,更貼近生活。這個時代和社會的內部紋路并不清晰,沿著這些紋路游走的日常啟蒙者們,幾乎無一例外地會遭遇鬼打墻,或者深陷言說的迷宮困境。沒有鑰匙,其實也沒有真經。我們大都匱乏內在的勇氣和理性。田耳帶給我們的,就是敬澤老師所說的:抵達、喚醒和建構生活的能力。不僅僅是個體能夠自立為王的內心生活,也包括文人往往慨嘆無力改良的社會生活。

      純正的中國故事

      田耳喜歡講故事,而且講得很好!兑吕彙肪褪悄欠N純正的中國故事,帶有民間自足飽滿的汁液,在文化的暗夜里肆意流淌,兀自成型。李可作為大學生,繼承父親衣缽做了道士,這里面有父與子,鄉村與城市,理想與現實,生與死之間的對立,也有反抗與放棄,溫情與傷懷,渴望與隱忍的交織。李可否定過父親,逃離過鄉村,最終的回歸、接受和認同,有現實生存的被迫無奈,也包含著千百年來中國民間社會運行的內在邏輯。父親一生游走大地,身上附著傳統鄉土秩序,兒子進城讀完大學,本應具有現代城市精神。經歷了身份認同危機,李可最后選擇做道士,事實與虛幻依舊截然對立,卻可以在他的思想世界和平共處。盡管要經過自我勸說,才能夠相信父親文化身份的存在意義,這種信,其實更深層的,是建立在他的生活直感和生命積淀之上。田耳寫過不少鄉村題材小說,他試圖為我們打開的,不是陌生化的鄉土世界,而是追問我們是否還愿意或者能夠守護這樣的“鄉”。什么是自然傳承,什么是文化傳遞,我們努力去保留下來的那些習俗,對于正狂奔在現代化、城市化進程中的中國來說,究竟有著怎樣沉重的意義?文學,可以把日常生活歷史化,也可以把抽象歷史日常生活化,作家往往提供的是生活的復雜性,并非刻意厘清社會結構的邊界,隨著觀察者身份的交換,我們注定要與之共同思索新舊秩序之間的斷裂與彌合。

      我注意到在《衣缽》和《夏天糖》中,田耳對鄉村生活的態度略有差異。面對父親之死,李可算是涅槃重生;面對蘭蘭蛻變,小江則選擇了彼此毀滅!兑吕彙分,“村子在王俐維的眼里是一片用過去式寫就的風景。她是個匆匆來去的看客,而自己則是這里的樹木,扎下根的。這片窮蔽的土地說不定就是生活的全部!鄙倌昀羁傻膲粝胧侨ケ本,去大城市,最終父親以死亡喚醒李可對道士身份的內心自覺,他以孝子和道士雙重身份給父親做了第一個道場。而《夏天糖》中,小江走南闖北十幾年,心里放不下的是鄉間路上那個純真的小女孩。散發著水草氣息的豆綠色小女孩幾乎成了他生命的圖騰。鄉村是封閉落后的,李可急于逃離,無數次遙望遠方的熱鬧城市;小江卻不斷沉湎于遙遠的記憶,渴望尋回安寧的少年夢想。田耳曾說,“鄉村失去自在自為的一套精神體系,把多少年形成的生活模式扔掉,只能日漸凋敝!睆睦羁傻叫〗,從融入鄉村到幻想破滅,家園不復童年的寧靜古樸,鄉愁卻如鬢邊白發早生,隱約看出田耳小說寫作的某種精神軌跡。

      混沌大地與浩瀚星空

      田耳熟悉底層生活,也喜歡寫小人物悲欣交集的日常生活,其實張楚同樣如此,卻很少有研究者把“70后”作家歸入底層寫作,大約是因為“70后”作家的思想資源不是左翼或新左翼,這一代寫作者更喜歡回到小說藝術本體,而不愿意把文字建構在社會學分析之上。一個有趣的現象是:田耳喜歡寫警察和道士。從《衣缽》,到《一個人張燈結彩》,再到《天體懸浮》,他終于讓參與維護生死兩界秩序的警察和道士合二為一了!短祗w懸浮》讓我們看到了田耳對長篇小說藝術和社會生活的整體把握能力。這個看起來很科幻的題目,寫的卻是最現實的生活,盡管不乏荒誕和救贖,主旨卻不全然于此。讀《衣缽》那年就曾感慨,當代人活得無聊,死得亦無趣。十年后,在混沌的大地之上,關于人生意義,攜帶著鄉村與都市上空徘徊的孤獨靈魂,田耳給出了浩瀚星空。小說寫賭博、色情、吸毒、放貸、兇殺,寫各種欲望的放縱,構成了地面上的斑駁暗夜;而仰望天空,神秘璀璨的星光依舊,那些懸浮的天體,丁一騰,或者符啟明,你,還有我,我們每個人都可以擁有。只不過,我們更被動地淪陷于生活的日常性,包括午夜橋頭的烤串啤酒,也包括娛樂廳的活色生香。小說開篇就是洛井派出所和左道封閉,這個時代,從市民大眾那一端看,是左道封閉,從警察這一邊看,其實是右道封閉,左右都不能走,忍不住要說,敢問路在何方?

      之所以稱田耳為日常生活的啟蒙者,是因為我手邊剛好放著赫爾曼·鮑辛格的這本書,我想這個標簽應該還算恰當。很多人比較田耳和沈從文,因為湘西鳳凰。沈從文攜帶著屬于他的文學光亮長眠,墓碑前草木葳蕤花香彌漫,每次田耳安靜地坐在那里,目光遙望遠方,他心里在想什么?10年時光,中國文壇接受并確立了田耳的存在,未來10年,以至更久遠的日子里,期待田耳成為世界文壇的獨特存在。

      張艷梅,文學評論家,現居山東淄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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