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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旅中短篇小說的尷尬與問題(傅逸塵)

    http://www.jchcpp.cn 2015年03月16日09:18 來源:中國作家網 傅逸塵

      新生代軍旅作家多數遠離基層,對于當下的軍營現實和正在進行中的軍隊變革并不熟悉,如此的生活體驗、知識儲備與素材積累自然難以支撐正面的敘寫與表現。

      有些作家的敘事視角或基調有些偏移,暴露陰暗消極的東西偏重了些。不是說不能對現實生活及人性中丑陋的東西進行批判,而是作品中所呈現出的人性的品格普遍不那么高尚。近十年來,軍旅文學品質的日漸衰微與之亦有關聯。

     

      軍旅文學在20世紀末及21世紀初曾享譽文壇,隨后的通俗化與世俗化轉向卻令人憂心。隨波逐流的慘痛代價是:不但剛剛積淀起來的文學性品質所剩 無幾,圍繞著國家民族宏大的歷史性敘事也被嚴重耗損,更遑論及時有效地反映新軍事變革實踐,亦無法為轉折時代提供有力的思想與精神支撐。軍旅文學能否擺脫 困境,如何擺脫困境,重建英雄敘事的文學品質與崇高風格,顯然是軍旅文學界亟需思考的重大現實課題。

      新生代軍旅作家:生活!生活!生活!

      在當下,新生代軍旅作家多數遠離基層部隊,對軍營現實生活和正在進行中的軍隊變革并不熟悉,如此的生活體驗、知識儲備與素材積累自然難以支撐正面的敘寫與表現。

      魏遠峰的中篇小說《拂曉》與王凱的短篇小說《對白》就可以為此觀點作佐證!斗鲿浴芬砸淮瓮蝗灰u擊式拉動、演習為敘事線索,著力于表現四師師長 昰罡近3年來軍旅生涯的突變與一心謀打贏的事跡,塑造了一位頗具現代性的中國當代軍人形象,同時透露出諸多新軍事變革與信息化條件下現代戰爭的氣息,讓人 耳目一新。不過,僅就拉動、演習這條敘事主線來塑造師長昰罡顯然是不夠的,甚至有種臉譜化的感覺。魏遠峰顯然意識到了這種狀況,他通過小說的副線讓昰罡的 形象逐漸豐滿與復雜起來,生活也更趨日;。小說題為《拂曉》,應該是喻指中國軍隊的新軍事變革與“中國夢、強軍夢”已經拉開序幕。不過我讀這個作品總覺 得作家在描寫一線部隊的變革尤其是官兵的思想與精神狀態的時候還是有一種隔膜感,缺少“紅色經典”作家那般沉入浸泡過的、血肉淋漓的生命體驗。敘事方面也 嫌用力過猛,人物塑造過于生硬,少了些煙火氣。

      王凱對基層連隊的諳熟與透徹表現,在新生代軍旅作家中獨樹一幟!秾Π住啡匀粚懟鶎舆B隊的凡夫瑣事,細節的生動黏稠與人物心理的纖細綿密幾乎無 懈可擊。如果說在連長與司務長的矛盾中選擇調走司務長已經讓指導員馮勛頗費心機,而隨后圍繞新司務長人選所展開的復雜糾葛則讓他幾乎崩潰。也許生活的本相 并不如馮勛想象的那么復雜,人性的丑陋也沒那么嚴重,但當下這個時代人們的思維卻已經不再單純,世態炎涼與人心不古已經達到了何種程度?我不免有些不寒而 栗。王凱向人性的復雜與深度開掘的努力當然值得激賞,但更讓我贊嘆不已的卻是他對生活細節的細膩描寫與對人物內心世界的精準把握。

      誰是“敵人”

      劉克中的中篇小說《誰是我的敵人》在敘述、結構、描寫、語言等層面極其純熟,尤其是將現時態與前史交叉進行,渾然一體,表現出了超強的敘事能 力。董夏青青的《壟堆與長夜》充分顯示出作家對短篇小說的文學性理解,在軍旅作家中當屬罕見。在這個小說中,董夏青青沒有刻意于編織故事,我們也難以概括 小說的主題與思想,它的許多看似散漫與閑筆的敘述與描寫顯示了一位青年作家的文學修養與扎實的敘事功力!墩l是我的敵人》與《壟堆與長夜》雖然有很大的差 異,但在文學性層面卻都達到了相當的高度。

      《誰是我的敵人》寫一位特戰隊長因戰爭心理問題去醫院尋求心理治療,然后重返部隊,投入即將開始的跨國反恐演習的過程,題材本身就很新鮮,視角 亦獨特。以往我們過于強調的是政治工作和思想教育,忽視了心理學意義上的撫慰與治療。我想追問的是,小說中一直困擾著戈睿的“敵人”究竟是誰?在擊中周五 湖之前,可能是周五湖,也可能是一個他想象中的什么人。在擊中周五湖的瞬間,戈?赡苷J為他的“敵人”就是周五湖,作家的認知大概也是這樣。但我更希望小 說的意義朝向戈睿自己,他的真正的“敵人”應該是他的“自我”,那個獨立于人自身的,體現著自我主體存在的自覺性,即本我的意識能動性的我。戈睿只有戰勝 了這個“自我”,才真正地戰勝了長久地折磨著他的“敵人”。

      董夏青青的《壟堆與長夜》與新軍事變革似乎根本不搭界,作家重點描寫的劉志金也不是一個我們心目中的英雄,他就是生活或者說服役在邊疆偏僻縣城 的普通士兵。劉志金經常被那些生活不如意的人們當作安慰自己的對象,他的離去沒有給什么人帶來傷感與悲痛。小說快結束的時候這樣寫道:“誰說前任團長在大 會上講,高原上的人啊,有三大特點,第一點,容易忘事;第二點,嘖……忘了……”這顯然是在暗示,塔縣的人們很快就會把劉志金忘了。劉志金的戰友沒有因為 他的死而悲傷,可我在讀完小說后卻從心底涌起一股不可名狀的傷感。董夏青青沒有正面去寫劉志金,他的形象是在其他人的話語中顯現出來的,但這個人物在董夏 青青的筆下卻不可思議地活起來了。跟劉志金一起活起來的還有那個地處邊疆的偏僻的塔縣、那幾個著墨不多的人物。董夏青青對小說環境極其敏感,她并不是大段 地描寫,只是在人物出場的時候不經意地點染那么幾筆,而這幾筆恰恰是短篇小說的精髓。

      批判的反諷

      目前的軍事中短篇作品,大多數敘事視角或基調有些偏移,暴露陰暗消極的東西偏重了些。不是說不能對現實生活及人性中丑陋的東西進行批判,而是作 品中所呈現出的人性的品格普遍不那么高尚。即便是屬意于批判,但批判的結果卻產生了近乎反諷的效果。近10年來,軍旅文學品質的日漸衰微與之亦有關聯。

      盧一萍的《哈巴克達坂》著意塑造了一個對戰友充滿情感的普通士兵形象凌五斗。為了保障他代表邊防官兵在春節時向全國各族人民拜年,一個5人組成 的通訊小分隊在哈巴克達坂遭遇雪崩,全部被埋。本來已經將講話演練得很成功的凌五斗因此而緊張起來,以至于堅決拒絕執行拜年的任務。指導員和連長想盡了各 種辦法,終于沒能成功,最后不得不讓通訊員李代桃僵,摹仿凌五斗的聲音蒙混過關。小說在敘事上有一種如小品表演一般的滑稽感,不但消解了一個原本莊嚴的故 事,還使得所有出場的人物成為被諷刺的對象,一篇本來頗具諷喻性的作品因此南轅北轍。李俊的《待風吹》,細膩地表現了軍機關在人事與作風方面的微妙關系。 高級首長沒有軍人的陽剛與血性,反而在官場的潛規則中游刃有余,機關干部也惟領導命令是從。作家在將機關的官場生態描摹得入木三分的同時,其中的軍人形象 亦令人唏噓。

      在曾劍的短篇小說《岸》中,17歲的新兵孟吉祥因站崗時騎馬導致另一匹馬將新挖的掩體踩塌,使班長被掩埋。然而他在驚恐中不是立即搶險而是選擇 逃跑,這讓我聯想到人性的丑陋甚至是民族性的卑微。小說光明的尾巴并未給作品增添亮色,卻進一步暴露了作品在思想層面的淺顯。王昆的《登陸艇擱淺之夜》刻 意在形象上矮化知識分子,作者的目的可能是要為他們之后的出色表現制造反差。但這種矮化知識分子的思想過于陳舊老套,知識分子的形象難道就一定如作者所描 寫的邋邋遢遢、沒個正形嗎?

      王甜的中篇小說《畢業式》在氣質上比較接近她的長篇小說《同袍》。畢業式對苦讀了4年的學員來說不僅僅接近成人禮,更具有多個向度的象征意義, 是被壓抑的青春激情與活力的一次總爆發,是個體思想與精神的一次狂歡。耿帥的“畢業式”是襲擊兩次糾察過他的21號糾察和睡他的戀人小雅,他全身心投入地 去實踐自己的理想與諾言,但生活的殘酷讓他只能是收獲一種無奈。小說雖然也著力于對人物內心幽暗隱秘世界的勘察,但卻仍然表現出了軍人的陽剛之氣與人格的 崇高品質。

      軍旅中短篇小說曾在20世紀八九十年代相當輝煌,甚至引領著中國文學發展的思潮;但上世紀90年代末至21世紀初,隨著軍旅長篇小說的繁榮,軍 旅中短篇小說逐漸式微,作家們普遍缺乏對中短篇小說文體的自覺和理論認知的深度,中短篇小說及時反映現實生活的文體優勢并未得到充分發揮,正面表現新軍事 變革的作品在數量上也嫌太少。在我看來,寫中短篇小說有點類似演員演話劇,那些演了諸多影視劇的大腕演員為何普遍鐘情于話劇舞臺,時不時地就要不計報酬地 返身步入劇場?不是過過戲癮,而是真正地全身心投入,尋找真正的“表演”的感覺。在演員心中,劇場舞臺才是藝術的圣殿。中短篇小說之于作家也是如此,它不 僅是文學的基本功訓練,而且也真正體現作家的文學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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