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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子建:帶來“一世界的鵝毛大雪”(陳君)

    http://www.jchcpp.cn 2015年02月04日10:50 來源:江南時報 陳君

      盡管是暖冬,但作家遲子建還是帶來了“一世界的鵝毛大雪”。

      近日,遲子建的長篇小說新作《群山之巔》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及上海九久讀書人聯合策劃出版,在京推出。此時,距她獲茅盾文學獎的《額爾古納河右岸》出版已過去十年,距上一部大受好評的《白雪烏鴉》也已四年多。

      遲子建再度將深情悲憫的目光投向中國北方蒼茫的“群山之巔”,講述在龍山之翼的龍盞鎮上,屠夫辛七雜、“小仙”安雪兒、執行死刑的法警安平、殯儀館理容師李素貞,以及繡娘、金素袖等身世不同、性情迥異的小人物,在群山之巔的滾滾紅塵中浮沉,在詭異與未知的命運中尋找出路的故事。

      全書共分17個章節,用倒敘手法講述17個故事,合力組成一個大長篇,“生活不是上帝的詩篇,而是凡人的歡笑和眼淚!薄度荷街畮p》中的眾多卑微的小人物,懷揣著各自不同的傷殘的心,卻要努力活出人的樣子。

      有評論說,歷時兩年寫就的《群山之巔》比《額爾古納河右岸》更蒼茫雄渾,比《白雪烏鴉》更跌宕有致。

      “有的作家會擔心生活有用空的一天,我則沒有。因為到了《群山之巔》,進入知天命之年,我可納入筆下的生活,依然豐饒。雖說春色在我面貌上,正別我而去,給我留下越來越多的白發,和越來越深的皺紋,但文學的春色,一直與我水乳交融!边t子建在小說后記中寫道。

      “寫完《群山之巔》,我沒有如釋重負之感,而是愁腸百結,仍想傾訴。這種傾訴似乎不是針對作品中的某個人物,而是因著某種風景,比如漫天的大雪,不離不棄的日月,亙古的河流和山巒。但或許也不是因著風景,而是因著一種莫名的虛空和徹骨的悲涼!所以寫到結尾那句‘一世界的鵝毛大雪,誰又能聽見誰的呼喚’,我的心是顫抖的!

      有評論認為,遲子建是一位無法被模仿的作家。她來自冰天雪地的北方,目光始終關注中國北方奔流的河水和蒼茫群山,筆觸始終抒寫黑土地濃郁的風情和鮮活的人物、渾厚的歷史和多姿多彩的現實,作品體現了一個作家對文化和歷史的使命感。

      從第一部長篇小說《樹下》開始,20多年來,在持續的中短篇小說寫作的同時,每隔三四年,遲子建總會情不自禁地投入長篇的懷抱!秱螡M洲國》《越過云層的晴朗》《額爾古納河右岸》《白雪烏鴉》等,就是這種擁抱的產物。

      “遲子建的長篇幾乎都是‘一小一大’配的,小人物是不變的,大時代、大事件也是不變的!秱螡M洲國》寫一個特殊的時代,那是大時代;《額爾古納河右岸》寫一個民族的消失,實際上也是時代的巨大演變;《白雪烏鴉》是寫哈爾濱的鼠疫,在當時影響不亞于2003年的非典,也是大事件;到了《群山之巔》,人物依然都是小人物,但我們從中讀到一個巨大的時代,一個非常寬闊的時空!敝袊霭婕瘓F副總裁、評論家潘凱雄評論說。

      遲子建認同這種看法,“我作品的一大特色是,不管多么宏大的歷史背景,都是用小人物構筑的。小人物身上承受并體現著人生的風霜雨雪,文學就應該描寫這些!痹谶t子建看來,小人物是文學的“珍珠”。

      潘凱雄認為,遲子建長篇作品的結構也值得研究,“每一部結構方式都不一樣,結構與內容密切相關!秱螡M洲國》是編年史的結構方式;到了《額爾古納河右岸》,一個民族逐漸消亡,把它處理成安魂曲式的交響詩;《白雪烏鴉》是真實歷史事件的文學重構,而《群山之巔》的結構是環形的鏈式結構。小說從一場殺人案開始,到結局殺人案被偵破,形成了一個環形的鏈條,每部分鏈條中又有小故事,當一個鏈條結束的時候又會出現另外一個人物,這樣的結構很自然地把大的時空和豐富的生活信息傳遞給大家!

      “創作心儀的長篇小說時,就像一個人在追求另一個人,經過漫長追求最終取得成功,這種甜蜜和幸福是無與倫比的!边t子建認為自己的創作之路走得比較堅實,“寫作與我的生命是相依相伴的。寫作是我的一個隱形伴侶,世界上很多的人和物可能會漸漸離我而去,成為歷史和記憶以及生活和時代的一個部分,但是寫作一定會跟我走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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