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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何走好,你并不孤獨——憶念老友何西來(徐兆淮)

    http://www.jchcpp.cn 2015年01月19日11:00 來源:文匯報 徐兆淮
    本文作者(右一)與何西來(左一)、邵燕祥先生合影(2012)本文作者(右一)與何西來(左一)、邵燕祥先生合影(2012)

      近日為疾病所纏,剛從醫院歸來,忽接京中老友來電告知,何文軒(西來)兄前日已染重病亡故。頃刻間,我接電話的手不由有些顫抖,眼中含淚,心中憋悶不已。雖然,去年春節期間我曾打電話去他家問候拜年,六七月中,我所寫一篇關于《鐘山》與京中評論家何西來等人的友好合作的憶舊文字,電傳給他時,他曾閱后推薦給《南方文壇》刊發。其后,陸續得知他身患重病,作為遠方的朋友,我也只好暗中為他祝福,并時在念中。

      誰料想,西來兄竟這么快就拋下家人和老友,闔然長逝,駕鶴西去了。想起“文革”中的患難之交,念及“文革”后我倆在文學評論工作中的友情合作,我禁不住長嘆一聲:悲夫,大何!

      隨著一聲悲痛的嘆息,我不由得憶起我與大何長達四五十年的友情交往。雖然,我一向不大贊成和平年代里輕率地用“戰友”一詞來指認朋友,雖然近幾年來,“同志”一詞也不大時興了,但我如今來寫這篇憶舊文字時,對大何我只能用“戰友”與“同志”來表述我倆的交往,方能準確貼切地表達出我倆兄弟加文友般的友情。

      倘若可以借助某名人所言“文革”是一場“全面內戰”的話,那么,稱我與大何是“文革內戰”中的戰友,便無多大差謬。記得,在1966年五六月間的學部大院內,正面臨著大字報海洋、大批判戰場的臨戰狀態,幾近“戰火紛飛”的境況,并逐步形成兩派群眾組織尖銳對立,氣氛十分緊張。大約于1967年底,大何與我所在的群眾組織終因反對吳某、林某二人,懷疑王、關、戚,而被打成反動組織。隨后,有人被毒打批斗,有人被抄家點名,而大何作為頭頭,先是在全所辯論會上舌戰群儒應對裕如,贏得了我等青年學子的信任;繼而在批斗會上,他也能沉著應對,從不亂咬互揭,推卸責任以求自保,充分顯示出他頗有遇事不慌、臨危不懼的大將風度。其后,王關戚倒臺,我派翻身掌權,對對立派組織開展清查“516”反動組織,大何與被稱為搖羽毛扇的許公等人也保持清醒頭腦,從不亂打亂殺,借機報復。因而,文學所在“文革”十年內亂中,始終沒有屈打成招、武斗致死的現象。雖然,在文學所造反組織的紛亂格局中,大何常因掌握政策的穩妥,而被一些激進者視為“雞頭”(右傾機會主義)和“老別”(別有用心),而在我心中,卻始終十分欽佩大何為人的正派與睿智,他的人格力量當然也贏得了文學所眾人的認可。

      尤其是十年“文革”期間,大何評說天下大勢,預測國內政局變動,其敏感性與準確率,令我等學子十分感佩驚奇。據說1976年10月6日前,大何回臨潼老家探親時,曾預測等他探親歸來之日,必是“四人幫”垮臺之時。待到10月中旬,他探親歸來,果如他所言,“四人幫”已被關押審查了。這不能不讓我等青年書生嘆服不已。

      1974年年底,我因家庭原因調回江蘇省出版社從事文學編輯工作,我與大何的戰友情誼非但沒有沖淡降溫,反而升格為一種文友間文學事業上的友情合作。1976年“四人幫”垮臺,文學所業務工作漸轉入正常的范疇,大何作為人大文藝理論班才子和高材生,其文學才華和理論功底,又讓他有了施展抱負和才能的大好時機。而我那時在南京參與《鐘山》編輯工作,時常出差北京組稿,這就為我倆的友情合作,提供了極為良好的便利條件。

      曾記得,作為省級地方刊物,《鐘山》創辦初期在首都文學界幾乎毫無影響,一些作家和評論家并不認可《鐘山》,我作為《鐘山》編輯赴京組稿,非但吃住在首都一些地下室內,更經常受到一些著名作家的冷遇,甚至常吃“閉門羹”,被拒之門外。在我組稿工作最困難最難堪之際,又是已任《文學評論》副主編并身兼著名評論家的大何帶我去拜訪李國文、邵燕祥等人,并幫我提高了刊物在京城文學界的影響和聲譽。以后,每逢我赴京組稿,又大都是大何夫婦幫我安排住宿,并請我上勁松九區他家里,好好撮上一頓,胡亂吹上一通。

      當然,更讓我難忘的是,在他家里的書房里餐桌上,我們還共同商定了創辦“作家之窗”專欄,以吸引著名作家和評論家及文學評論界的目光,擴大《鐘山》在首都及全國的影響,提升刊物的聲譽。為此策劃,他不僅親自帶領我拜訪他所熟悉的作家,還親自動筆為《鐘山》“作家之窗”專欄撰寫了關于李國文、王蒙等的作家論。這些作家論不僅擴大了《鐘山》的影響,成為大學當代文學教學中的重要參考資料,也充分展示大何作為當代評論家的學術水平和學術成就,并在一定程度上,顯示了大何對新時期文學批評的突出貢獻。

      作為戰友與同志,我更忘不了“文革”風暴和新時期前后,或在學部大院,或在河南五七干校,或在會上,或在他家中,議論文學發展趨向,探討國內外政治經濟形勢時,他那滔滔不絕知識淵博的演講,或是親切悅耳娓娓動聽的傾訴。雖然,出身西北農村的大何,比出身江南農村的我,年齡只大一歲,但我一直不僅是把他當作兄長,也當作師友相待的。我返回南京工作,他在北京上班,我倆的聯絡從未中斷,除了編務、寫作之外,每當逢年過節,我們總也忘不了電話聯系,互祝新年安好。2004年我倆退休之后,我赴承德旅游路過北京,他還幫我約見邵燕祥一家在新僑飯店歡愉聚餐,并攝制了兩張聚會照片;貙幒,我一直將照片置于書柜醒目之處。未曾想,這竟是我與他的最后一張紀念照片了。

      大何走了,卻把作為戰友、文友和同志的悲痛,永遠地留在了我的心中。雖然,近幾年來,歲月不饒人,我與昔日的一些戰友與文友大都已年近七老八十,年邁體弱,疾病纏身,其中大我幾歲的許公、欒兄前幾年均已作古,但未曾料想,大我一歲一向健康的大何遽爾辭世,離我而去。嗚乎大何,悲也大何!

      得知大何病逝,我連夜翻閱他昔日贈我的文學專著和寫給我的書信,還有他給《鐘山》創刊二十年的親筆題詞,及參與《鐘山》太湖筆會時他與我及與會作家的合影。往事歷歷在目,悲情委實難抑,眼中的淚珠幾落筆下矣。

      大何兄,你且一路走好!我相信,不久的將來,我們定會在九泉之下再次相聚的。有許公、欒兄還有我和你相伴,你不會孤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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