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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部的騎士歌手(徐兆壽)

    http://www.jchcpp.cn 2015年01月16日10:55 來源:光明日報 徐兆壽
    葉舟(1966— ),詩人、小說家、編劇,著有詩文集《大敦煌》《邊疆詩》《練習曲》,散文集《漫山遍野的今天》《漫唱》,小說集《第八個是銅像》《我的帳篷里有平安》, 長篇小說《案底刺繡》《昔日重來》以及長篇電視連續劇《我們光榮的日子》等。作品曾獲得第六屆魯迅文學獎、《人民文學》小說獎、《十月》詩歌獎等獎勵。

      1988年深秋的一個傍晚,一個矮個子、長頭發的瘦小男子敲開了我們6號樓131的宿舍門。他用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極其自信地以大哥式的語氣問道:誰是徐兆壽?

      他那口氣像是尋找一個殺人兇手。我怯生生從人群中擠到前面,告訴他,我就是。我想,畢竟他才一個人,我們宿舍有8個。他看著我,不相信地審查了數秒鐘,然后伸出了手說,我是葉舟。

      我 們的第一次見面就像是黑社會老大在尋找他的黑幫兄弟一樣。相逢一笑,會心相認。在他未來之前,關于他的大名已經在我們整個中文系成為傳奇。他的詩歌就在我 們的床頭。那個時候,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文學夢。而他,在我們看來,天天陪伴著文藝女神,似乎可以給文藝女神說上話,點我們的藝名。

      從 那天起,我們經常見面。第二年夏天,在翻看我寫的習作時,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頭望著遠方,說,以后不要用“海子”這個筆名了,他剛剛自殺。我愕然。海 子就這樣與我相遇了。葉舟說,天下的詩人們都在為海子捐款,因為他還有高堂未養。葉舟捐了一百元。我從口袋里掏了半天,怎么也拿不出一百元來。我不再用這 個筆名,但從此與海子又有了某種因果關系,所以后來的詩歌受其影響頗深,而小說中也始終有一個精神上自殺的主人公。

      暑 假的時候,我未回家,葉舟就住在了我們宿舍。每天夜里,我們并肩走在每個街頭。他唱著歌,我彈著吉他。在那一個個炎熱的夏夜,他為我唱“每一個有夢想的少 年,總會有熱情燃盡的一天”,我為他彈憂傷的《彝族舞曲》。整個大學時光,我都浸染在他憂傷的光芒中,不能自拔。直到大學畢業,我才與他分道揚鑣。我要自 立門戶。

      葉舟之后,大哥的位置應當是我,可他沒有給我這樣的機會。顏峻、張海龍等“秋天五兄弟”越過我拜見了他。他 們都跟我一樣稱葉舟為大哥。后來,我還發現蘭州的文學青年都稱葉舟為大哥。葉舟在詩中也常常說蘭州是個碼頭。一個叫沈佳音的才女在一篇文章中描繪了一個詩 江湖的蘭州,碼頭上站立著的正是葉舟。于是,我委屈地承認,我沒有做大哥的本事和范兒。

      海子曾有自己的詩歌王國,葉 舟也有。海子曾利用青春的一個個初秋,漫游于浩渺的西部高原。葉舟也一樣,他在大學的第一個暑假就騎著自行車漫游到青海湖,后來,他攀援而上,去了青銅般 的青藏高原。從高原上下來后,他就開始不停地歌唱,寫下了無數激情四溢的長短章。這些詩后來被他結集出版,名喚《大敦煌》。

      當作家徐坤在閱讀《大敦煌》時,她是這樣的:

      在 葉舟詩集《大敦煌》的第137頁,夾著一張十年前我順手擱放的暫充書簽的便條,就是賓館床頭柜上擱置的那種常見便箋。那上邊的抬頭是“敦煌市懸泉賓館”。 便箋底下,壓著的是葉舟的詩《青海湖》——“心靈的繼承者!這野花沸騰的水面多么寧靜”;便箋上邊,有我涂抹的零星句子:“刀子中的刀子/你是/男人中的 男人/王中之王”。

      而葉舟如是道:

      這就是我傾身而去的文字空間。

      所 謂宇宙的鄉愁和廣闊的憂傷于我而言,只是穿行在北半球日月迎送下的這一條溫帶地域中,它由草原、戈壁、沙漠、雪山、石窟、馬匹和不可盡數的遺址構成……宗 教、神祇、生命及犧牲……樓蘭王國、成吉思汗、絲綢之路、風蝕的中國長城、棧道、流放和最珍稀的野獸,如今都成為一捧溫暖的灰燼。

      北半球這一段最神奇和秘密意志的大陸,不是一個地理名詞,不是一個歷史概念,更不是一個時空界限。它是文化的整合,是一個信仰最后的國度。

      讓我的《大敦煌》就建筑其上。

      這 就是葉舟。這個在蘭州一只船街道誕生的歌者,畢業后在鐵路機校任教數年。漫長的鐵路伸進他瘦弱的身體,成為他后來不斷遠足的深層原因,而西北以西浩蕩的原 野,將他的心靈從眼睛里打開,這使他后來常常去瞭望遼闊的邊疆。蘭州的黃河則像一瓶啤酒,不斷地使他的靈魂燃燒。這些童年的地理物華造就了他一顆不安分的 心靈。他必須定期地出走!,他從早年的鐵路上的行走變成了青年時期的更為遼闊的漫游,從蘭州到青海,到拉薩,到敦煌,到新疆與內蒙古。他曾做過教 師,但這僅僅能滿足他口若懸河的激情宣泄,所以他不得不用筆代替他向整個世界噴發激情。這根本不能滿足他的野心。所以,他自然地成為了一名記者。真正的腳 踏實地地行走,能真實地耗散他的熱情,培養他節制的精神。他以這樣的方式再一次用詩歌丈量了整個西部。

      他的詩歌的王國就這樣繪就了。而在他的內部,海子成為他的西部變調,昌耀、張承志,最后是楊顯惠,不斷地闖入了他精神的領地。他拜他們為師,他與他們把酒為歡,他與他們結伴行走!詈蟮淖詈,他遇到了更為偉大的老師:佛陀。他真正走向了精神的高原。

      這就是葉舟。他成為西部新的旗手。

      在 張承志、昌耀之后,他的歌聲嘹亮,他的花兒憂傷。在西部,除了張承志,我們再也看不到像他那樣不愿節制地歌唱西部的山川河流,把青銅枝下的花兒唱破,滴出 血來的人。我們再也看不到像他那樣對西部如此高遠清澈的歌唱者。他的歌聲飄在空中,并熏染著經典的偉大氣息,以至于人們不能想象,這也是西部的歌聲。

      他接過了周濤、昌耀、張承志、楊顯惠的接力棒,在西部高原熱烈地奔跑,熱情地歌唱。歌唱,是他最為動人的姿態,甚至是他唯一的形式。

      (作者為作家、學者,西北師范大學傳媒學院院長,著有長篇小說《非常日記》《生于1980》《荒原問道》,詩集《那古老大海的浪花啊》《麥穗之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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