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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水如月見素心(張燕玲)

    http://www.jchcpp.cn 2015年01月09日09:53 來源:中國作家網 張燕玲

      當我讀到水月《揮手之后還會再見嗎·十年》所言:“我的寫作慰藉情感,我寫給自己,也寫給讀者!北阏J同她對自我寫作的定義即來自本心。水月的人與文相生相應,其文大多寫于工作之余,發于報紙專欄;她筆下的微塵與世間情感,也生于尋常生活及其人倫與情愛,加上水月充滿嶺南文韻的女性筆調,清新潔凈,平實散淡,讓人與作者同素心共明月。

      水月工十年之久堅持在《澳門日報》寫“美麗街”欄目,因為她言說著澳門的八面來風,描述澳門的人間百態,寫的是澳門的人間精神,一文一得,既世情淡泊,又能穿街而過,循入澳門市井小巷,素樸洗練,卻美麗雋永。水月的散文雖淺顯,但源于對日常生活的洞見與發現,帶著自己的體溫心性,在澳門多元的日常生活點滴中,建構只屬于自己的獨特精神世界,在尋常生活中發現與追尋生命的意義,討論殖民文化的沖突,言說著生命的歡欣與憂傷,叩問女性生存的矛盾與不平,以率真展露人心并直抵本質。這也是她的人生態度:“人生中有些事情來得太早,另一些又太晚,在逆向人生中感悟生命,認為人生的經緯線跟地球一樣,繞了很多圈,還是緊密相連的!北热缒暧资р、母親獨自撫養一家五口、弟弟早逝,幾經凄風冷雨,水月還能淡然處世,是因為“生命的終極意義問題是無解的”,“把這個問題懸置起來,盡量不想或少想它。這樣,在已知的限度內,我們反而能更好地安排人生”。她在日常生活的追尋中,重構著一個自己的精神家園,并且充滿宿命感以及女性的愛心。她說,“創作最重要的元素,必然是愛”,這也是其作品的底色。

      這個精神家園是散文集《忘情書》中對已經遠去了的人與事的追憶,是《揮手之后還會再見嗎》中的追問,是對親人的愛的言說以及一個女孩成長的記憶。比如她與行將離世的弟弟討論關于“父親的遺憾”,作為遺腹子的弟弟與只留下模糊父親形象的作者,對于父愛的缺失,真的是“像寒天飲冰水,冷暖自知”,善解人意的作者明白弟弟放不下幼小的孩子,“沒能看著孩子長大,是父親的遺憾”,姐弟倆靜靜地討論父親有無對孩子成長的意義,把隨時可能來造訪的死神關在病房之外。水月許多篇什都如此細膩沉靜,頗具白描功夫。

      水月鐘愛臺灣作家三毛,她不惜筆墨解讀三毛,既憧憬自己能像三毛那樣忠于本心,以身心獨行遠方;也希望能像三毛一樣“純粹以一顆女人心來看世界,體會身邊的人與事,發出一點贊嘆,一點感悟,一點悲憫”。她以《如果愛》系列文字討論男權社會中女性尋常日子的不平、沖突乃至和解,贊美物質與精神獨立的女性,她不女權但充滿女性精神,頗具現代性。她像三毛一樣寫私人日記,以充滿真情的文字,記錄一些個人的小事;也如三毛一樣認為,“我的文章挑不出一些一般人認為有深度的人性矛盾的地方,也許好的文學對人性的描寫比較深刻,但是,我長大后不喜歡說謊,記錄的東西都是真實的,而我真實的生活里,接觸的都是愛”。這是作者自內向外地對三毛文學創作觀的實踐。畢竟,散文不僅限于真我相見,還需要更強大的穿透世道人心的力量,水月素心之下,或可還能努力通往大方大氣?

      如果說,尋常是水月散文的關鍵詞,愛便是水月小說的關鍵詞。水月“第二屆澳門中篇小說征稿活動”的獲獎作品《回首》同樣是一首愛的頌歌。生活在單親家庭的女生單單有個頗具象征意義的名字。一場車禍橫空而降,單單身世的羅生門就此開啟。剝去往日甜蜜的外衣后,不堪回首的身世命運一點點浮現出來……故事雖然有通俗小說的元素,但其筆觸深入到人生以及命運的無常,也探尋到人性更隱秘的深處,尤其塑造了隱忍內斂、堅強尚善的母親形象。作者展示了單單滿心的愛意從失落到重拾的過程,在閨蜜小青、母親的初戀情人袁晨曦、老板甄立文的愛心援助下,內心步步回暖并找回了愛的能力,更加珍惜養母的無私奉獻。單單在歷經人生變數的悲涼之后,也找到了直面世界的方式,找回了自我。故事簡約,線性結構敘述雖簡單,卻頗具內在的節奏感,層次分明,可讀性強,既充滿宿命感,又內蘊著女性的悲涼和慈悲。

      作者擅長書寫堅硬如水的女性形象,如阿梅、阿菊等,她們勤勉善良,不顧一切尋求人生翻盤的機會,甚至因生存困境鋌而走險,阿梅更是因籌錢為母親治病,偷渡澳門甚至獻身并為此一生不嫁。在她們身上,屈辱與尊嚴、鄉愁與鄉情、隱忍與強大、善良與抗爭、奮爭與無常相生相應。單玉玲被生活一點點擊垮,在難產去世前,把自己的“澳門臨時逗留登記”交給沒有登記上的阿梅,而阿梅也以撫養單單為回報……小說整體充滿一種對弱勢人群或小人物命運無法割舍的情感,充滿著同情、理解與悲憫。小說雖然是小敘事,卻令我們觸摸到博大無私的母愛以及對父愛渴求的精確描述,在一定程度上透過現象直抵了世界與人性的本質,揭示了人性的深度。

      水月還有著可貴的文體自覺,她明白散文是獨白的藝術,是自述,必須真我相見,容不得虛構。而小說是敘述,必須深諳虛實之道。她明白小說應該在生活況味和小說意味上多些詩性。作者在敘述上并行設置了阿菊靈魂出竅的敘事,似虛似實,人物對話的雙關意蘊,有計白當黑之功用。正當我們要質疑阿菊一直在阿梅病房游蕩旁白,卻遲遲不現身揭開真相之時,結尾處醫院護工們的對話,才令我們得知阿菊的凄慘:剛剛離世卻無處安魂。阿菊在原鄉廣東與新鄉澳門間徘徊,沒有了家園。偶然遭遇阿菊的故事背后,常常是發人深省的必然。阿菊的靈魂游走,不僅推進了故事,使人物內心世界外化,也使讀者更了解人物細微的內心世界,還使小說因另有細節而富有意義,深切揭示了獨在異鄉少小離家的異客們漂泊的異化空間,他們葉落卻難以歸根的凄惶,這是一代澳門移民的坎坷命運。所幸,阿菊的兒子終于可以踏進澳門為母親收殮,“阿菊姐,你一路走好”,水月最后還是以愛心為小說也為澳門移民的未來賦予了人性的寬度和溫度。

      水月的散文集《忘情書》是為了不能忘情,《揮手之后還會再見嗎》是希望再見,小說《回首》卻是不堪回首,她希望尋常生活充滿愛意與溫暖,這是生活原初的愿望,水月在寫作中也以自我完成了一個重返初心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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