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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習者 讀書人 觀察家——我的讀書心得(陸建德)

    http://www.jchcpp.cn 2015年01月06日09:35 來源:光明日報 陸建德
    《我們的普世文明》 [英]V.S。奈保爾 著 馬維達 翟鵬霄 譯 南海出版公司《我們的普世文明》 [英]V.S。奈保爾 著 馬維達 翟鵬霄 譯 南海出版公司

      我國的圖書出版業最近十年真是突飛猛進,每接到新書單,就像走在山間,美景不斷撲面而來。剛剛過去的2014年,值得一提的好書實在太多。我的本行是英語文學,先從這方面說起。

      奈保爾寫過不少游記加時評的作品(可歸入我們說的報告文學一類),在他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之前就是非常有名的,如《擁擠不堪的奴隸營》《邁克爾·X與特立尼達》《亞穆蘇克羅的鱷魚》《阿根廷與伊娃·庇隆的幽靈》等等。2002年,他將這些頗具規模的文章匯集出版,書名是《作家與世界》。這本書由新經典文化公司引進,中文版的書名是《我們的普世文明》。奈保爾在1992年到紐約作了一次演講,題目為《我們的普世文明》。演講詞收入《作家與世界》,是該書的后記。我以為原來的書名很好,似乎不必改動。推薦這本書,是想請大家注意一下我們閱讀興趣的局限。對所謂的“第三世界”各國的歷史和時勢,我們是不甚了了的。奈保爾這本書收有20篇文章,分“印度”“非洲與大流散”和“美洲記事”三個板塊,創作于1962年至1992年,F在經常說“走向世界”,但是興趣卻是集中在自身,文化的活力往往取決于該文化的中上階層對外部世界的濃烈興致、充分了解和自覺的比較意識。寫小說其實不難(一般而言,寫出真正優秀的作品又當別論),寫出奈保爾這本集子里的文章才是難的。我以為“知識就是力量”這句話的精髓往往體現在這種敘事能力上。我們的新聞界、外交界乃至政界中一些人士也要一改慵懶的作風,使自己變成如饑似渴的學習者、讀書人、觀察家。出使外國,必須深入社會,而不是在使館的孤島上享受中餐。要想“引領時代”,還需要從奈保爾的敘事方式中學到一些本領。我國讀者的潛意識還是比較以西方為中心的,書名帶個“哈佛”“康橋”就比較搶眼。即使有人史識與文筆兼備,寫一篇兩三萬字的長文分析第三世界某國某一事件的來龍去脈,卻未必能吸引多少讀者。

      幾乎所有的所謂“傳統”,都有一個建構的過程。英國史學家霍布斯鮑姆在他的《傳統的發明》一書里舉出了好幾個例子,讀來不僅讓人長見識,也有助于培養一種獨立思考的“心習”(嚴復用語)。最近讀了施愛東的好書《中國龍的發明:16-20世紀的龍政治與中國形象》,應該是十分高興的,但心里卻有點沉重。施愛東曾利用民間文學的研究方法來分析網上謠言和當代神話,有其獨到之處。其實,謠言與神話的傳播,有的路徑還是差不多的。龍也有一個生成的過程,其性質和意義并不是固定的。大自然里的條狀物如蛇、蟲、蜥蜴都曾被理解為古代龍的原型,可見龍并沒有超越歷史的本質。龍還是溝通天地的媒介,與馬一樣,也是一種交通工具,受人役使。我國古代的詩人如果境遇不好,也會以“潛龍”自比,這又說明龍不一定是帝王的專利。后來的故事就不必介紹了。進入民國后,龍徹底失去了它的威嚴。對上世紀五六十年代長大的人來說,龍在現實生活或閱讀經驗中毫無地位?墒窃1980年前后,一首《龍的傳人》竟然復活了龍的圖騰崇拜。民間傳說、王權話語被當成信仰與認同的象征,這是一個值得細查的話題。

      嚴復自號“尊疑”,對百年前國人讀書缺少探求、批評的精神,深有感觸。他在1906年就推薦一種“教授新法”。他從《論語》和《史記》各取一例,指出求道問學,最忌“茍而同之”,而國人迷信古人,不善探求,動不動就說:“圣人云然,我輩當信”“太史公其書號為實錄,所載自宜不差”。嚴復接著指出:“由此二者推之,我輩所讀一切之書,所傳一切事實,莫不如是!步砸钥莨切嗳庵ㄕ,主張我輩之信心!寥羝涫陆浕实鬯壑,昔賢所論斷,則唯有俯首受教,不敢有違。違者或為荒經,或為蔑古;慕、蔑古,皆大罪也!眽褐七@種探求的精神,實際上就是扼殺創新的活力。福建教育出版社2014年出版的《嚴復全集》,無疑是學界大事。嚴復對社會改革的難處,有極為深刻的見解,時至今日仍然值得探討,可惜他理智的聲音在很長一段時間里被喧天的鑼鼓和口號蓋過了。

      (作者為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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