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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的香格里拉(劉益善)

    http://www.jchcpp.cn 2014年12月31日10:36 來源:人民日報 劉益善

      赴云南采風,最令我神往的地方是香格里拉。到香格里拉走一趟,是我多年的心愿。香格里拉的各種傳說中,有我長久以來想要印證的心靈追尋。

      香格里拉一詞出自英國小說家希爾頓的紀實小說《失去的地平線》,故事說暴亂時英國領事館領事康威帶人乘飛機撤離,飛機被劫持,沿喜馬拉雅山由西向東偏北方向飛行。途中,飛機出故障,迫降在萬古蒼涼的雪原上。飛行員臨死前告訴四名乘客,附近有一處叫香格里拉的地方,找到那里,就可以獲得生機。四人經過艱難的行走,終于找到了那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一個沒有仇恨沒有戰爭的獨立王國,一片寬容、安寧、祥和的凈土,一座神奇的、擁有無與倫比的原始自然美的樂園——這,就是香格里拉。評論家說,《失去的地平線》充其量只屬三流作品,它的成就就是創造了香格里拉這個新詞并營造了那個舉世向往的超越人類想象的理想家園。而香格里拉這個詞能在全世界傳播開來,則要歸功于原籍福建的馬來西亞首富郭鶴年先生,他從希爾頓的小說中獲得靈感,于1971年在新加坡創建了第一家命名為香格里拉的五星級酒店,每一位入住該酒店的客人都會獲贈一部《失去的地平線》。如今,香格里拉酒店遍布世界各地,成為全世界酒店業中的響亮品牌、服務標桿。郭鶴年創建香格里拉酒店的初衷,是否就是要為在都市里忙碌奔走的人們,提供一個靈魂和身體最好的棲息地呢?

      香格里拉成為旅游勝地是上個世紀50年代中的事。印度、尼泊爾、不丹等國為了拓展本國的旅游事業,都宣稱《失去的地平線》中提到的香格里拉在自己的國境內,印度喜馬拉雅山冰峰下的巴烏蒂斯坦小鎮、尼泊爾的斯唐小鎮都先后被命名為香格里拉,一時間,世界各地的游客紛至沓來,外匯滾滾流入這些地方。香格里拉,似乎成為圣地與金錢的代名詞。1992年11月30日,我國批準云南風景秀麗的迪慶藏族自治州中甸縣對外開放,這位“養在深閨”的美麗少女,剛開始并沒有得到多少青睞。1995年6月,一位新加坡游客來到迪慶,面對這里的高原風光,大聲驚呼:這不就是世人一直在尋找的香格里拉嗎?自此以后,中甸縣改名為香格里拉縣,迪慶州的首府也設在了這里。香格里拉縣下還有個香格里拉鎮,在距離長江虎跳峽不遠的地方。我們采風團領略了虎跳峽的深峽驚濤后,就進入了香格里拉鎮。

      中午,在香格里拉鎮用過午飯,采風團到了納帕草原,騎滇種小馬,買牦牛肉干,然后到達迪慶州首府亦即香格里拉縣城。晚飯后,到藏民家中喝青稞酒酥油茶,看藏民跳舞唱歌,把地板跺得震天響。這些項目均要收錢,可見,商業化久矣。

      看過香格里拉鎮,又住到香格里拉縣城。而我覺得,這些地方都不是那個我心靈中一直追尋著的香格里拉。一絲失望的情緒爬上心頭。

      第二天一早,離開香格里拉縣城,沿途植被繁茂,山坡、峽谷、草甸,放眼望去,俱是綠色,天低云白,碧空如洗,空氣格外潔凈清新。草地上有成團的小黃花。導游央宗說,這叫狼毒花,其中,小狼毒花又稱格;,是藏民的吉祥花。大狼毒花據說能夠提煉出某種治療癌癥的藥物。沿途山坡上還盛開著成片嬌艷的杜鵑。央宗說,杜鵑花共有270多個品種,而香格里拉就有170多種。我耳聽著導游的解說,眼睛卻貪婪地一直看著窗外,穿行于這條美麗潔凈的綠色通道之中,我仿佛已經嗅到心中的香格里拉的氣息和味道。

      為了保護環境,我們乘坐的汽車被留在一個距離目的地很遠的停車場,全部人員下車,改乘電瓶客車上山,進碧塔海。在山頂停車坪下來,導游領我們走向長長的、用原木楞架成的棧道。棧道欄桿兩邊是草地,碧綠的草,茸茸得透著鮮嫩。有各色小花點綴其上,還有長著芭蕉葉樣的我叫不上名字的植物,像內地的白菜或萵苣樣。草地邊仍是山,山坡上是密密的小樹林,各色樹葉把那山坡分出清晰的層次來。山坡與草地之間,有藏民用石頭壘成的尖塔,塔上插著掛滿紅藍綠各色彩旗的木桿,木桿與木桿之間牽著繩,繩上懸掛著彩色布條,說是經幡。途中,下過幾滴雨,似乎是要清洗我們帶來的灰塵——這里的空氣太純凈了,容不得半點污染。

      我忽然不想走了,在腳下的草地上席地而坐,讓同伴們先走吧!眼前這湖這山這水這空氣,分明就是我神往的香格里拉!我在想象中描畫過無數次的香格里拉不就是這樣的美麗景象嗎?我武斷地在心里說,這里就是地理上的香格里拉!在這海拔3400多米的地方,這方凈土這片綠地!

      我的大自然啊,你讓我們到達了凈化靈魂的地方。碧塔海,高原之湖,綠水漣漣,照出了我們這批尋找香格里拉人的面孔。我趴在草地上,深深呼吸著大地的芬芳,感恩蒼天感恩自然,我消失了,融化了,與這里的空氣、山水和綠色融為一體……

      不管印度人怎么說,尼泊爾人怎么說,不丹人、俄羅斯人怎么說,此刻,我無比堅信,香格里拉就在我的腳下,我的周圍,在中國云南的中甸。

      希爾頓在《失去的地平線》中宣揚了一種哲學,香格里拉是人與自身、人與人、人與自然都遵守適度美德才能贏得的恩賜。正是因為適度,香格里拉社會才有了祥和、友愛和康泰,有了小說主人公康威所迷戀的亮麗和恬靜。我渴望亮麗和恬靜,可我眼前的香格里拉亮麗無比卻不復恬靜,如織的游人,遍布草地山坡;喧囂的語聲,回響在纖塵不染的空氣中,顯得格格不入,異常惱人——也許,從開放的那一天起,我們已經失去了真正意義上的香格里拉。我的香格里拉啊,我的精神世界的香格里拉在哪里?

      傳說,某人經歷了千萬次艱難尋找,遇一智慧老人,問香格里拉在哪里。老人說,你不用再到遠處尋找了,香格里拉在你心中。

      是的,云南歸來,我終于悟出了這個道理,香格里拉在我心中。

      我心中的香格里拉,亮麗而又恬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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