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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情與人性的深層觸摸——二○一四年長篇小說概觀(白燁)

    http://www.jchcpp.cn 2014年12月23日09:38 來源:人民日報海外版 白燁

      進入新世紀以來,長篇小說越來越呈現出兩極分野的明顯趨向,即嚴肅文學的寫作,主要在圈子里叫好,通俗文學的寫作,主要在場子里叫座。從傳統的文學觀念來看,偏于嚴肅傾向的長篇小說,因其文學含量普遍較高,更值得人們予以關注;而偏于通俗傾向的長篇小說,由于注重消費性大眾閱讀,多由市場行情自行檢驗。因此,考察年度長篇小說,主要以嚴肅文學的寫作為主,就是自然而然的了。

      從營構生活故事、塑造獨特形象,以及作家看取生活的深度、藝術表現的角度等方面來看,2014年的長篇小說較之以往,都有顯見的拓展與可喜的進取。

      變異鄉土的尋蹤把脈

      鄉土中國在變異,鄉土倫理在替嬗,這種變異與替嬗由表及里,由淺入深,呈現出來的是傳統農業的轉型,田園生活的解體,而隱含內里的,則是置身其中的人們的情感的迷惘,精神困頓。這種巨變之中的隱痛,明麗背后的暗流,正是具有人文情懷的作家們所格外關注,著意探悉的。

      賈平凹的第15部長篇小說《老生》,表面看來,是把《山海經》作為故事的引子貫穿其中;并以某老生的吟唱喪歌作為主線串結作品。但認真讀進去之后,又會發現,他真正在意的,是由此托出普通鄉民在社會轉型期的生死歌哭,及其由民間視角看去的鄉土社會演進中的必然與或然的相互雜糅。這是一種氤氳不明又混雜不堪的百年史,在這塊土地上演進的歷史,是政治的,又是經濟的,是廟堂的,又是江湖的。藝術上的渾圓與意蘊上的渾象,顯現了賈平凹的老到與老辣。

      關仁山的《日頭》,以權姓和金姓兩個家族間的恩怨沖突,描述了冀東平原日頭村近半個世紀波譎云詭的巨變。作品由金家與權家在相互較勁中的勢力轉換,寫出了鄉紳文化在鄉土社會的深重影響,更由鄉土社會的現代轉型,寫出了舊的問題破解之后新的問題接踵而來的“空心化”等現象。同樣是反思鄉土社會的歷史與現狀,《日頭》顯然含帶了更多的批判性。從鄉民的世仇難解到鄉土社會的聽天由命,作家對于農人與農村的前途與命運的如酲憂心,不僅憂深思遠,而且溢于言表。

      范小青的《我的名字叫王村》,讓人有兩個意外,一是表述手法的寓繁于簡,一個是故事營構的小中見大。通過丟棄弟弟、尋找弟弟這樣一個尋人的經過,由一樁看似極其個人化的家庭事件,逐漸抖露出有關當下鄉土社會看似合理實則悖理,看似正常實則異常,看似溫情其實絕情的種種復雜而混沌的景象。神經失常的弟弟堅持以王村自名,揭示了弟弟的遭際與狀態,與王村同病相憐又相映成趣。

      孫慧芬的《后上塘書》,由劉杰夫的敘述、冤魂的悲鳴和4封來信的3個視覺的交替轉換,經由亦虛亦實,亦明亦暗的雜拌式敘事,不僅揭示出鄉村變異帶來的巨大震蕩,而且揭悉出人們精神狀態的悸動與不安,以及身與心都處于懸空與漂移狀態的困境與窘境。

      喧囂都市的內情揭悉

      伴隨著鄉土變異的,是都市的崛起。這種崛起最惹人眼目的,一是城域的大幅擴張,人口的急劇膨脹;二是商業的高度繁榮,物質的極大豐富。而在這繁榮昌盛的背后,則是各種欲望的此消彼長,各種訴求的相互碰撞,使都市的人們身心疲憊,時陷迷茫。在喧囂的都市的背后,人們的理想追求是何等的步履維艱,情緒與心態是如何的躁動不安,不少作家就此講述了各自的人生故事,抒寫了自己的深切觀感。

      在小說寫作上沉寂多年的劉心武,以新作《飄窗》在今年復出,作品在日;顢⑹碌目醇沂址ㄖ,又伴之以懸疑式的主線,眾生相的人物。作者看起來是在描繪各色人物的日常行狀,實則是在折現他們各懷心事的心里漣漪,而這一切,都源自于各階層的社會生活都被資本這同一個魔鬼肆意攪拌。因此,知識的既惠人又困人,啟蒙的既引人又惑人,人性的既復雜又脆弱,都像越來越交相雜糅的糊涂賬,令人反省,引人思索。

      王躍文的《愛歷元年》,在孫離與喜子這對知識分子夫婦的情感糾葛的主線里,又連綴了親朋與好友的愛情失意、家庭失和的副線,它們共同構成了相互映襯又相互警策的當代都市情感活劇,格外典型地折射了置身于當代都市的男女婚戀的復雜情態,以及中年知識分子的精神疲憊與心理危機。

      在反映當下都市生活的寫作中,徐則臣的《耶路撒冷》因注重揭悉年輕一代伴隨著個人行蹤的心路歷程,特別值得關注。經由謹嚴的人物志結構,多樣化的主人公群象,作品在初平陽、楊杰、易長安和秦福小等發小從花街到北京,再由北京回花街的相互交織的故事里,寫出了他們的生命體驗與精神歷程,探悉了宗教與啟蒙,欲望與道德,原罪與救贖,猶疑與愧疚,出走與回望,鄉思與鄉愁等諸多話題,在作品人物異常厚重的心里負載與精神蘊含中,顯示出作者旨在為年輕一代的小人物在反思自我中書寫精神自傳的博大情懷與宏大抱負。

      人文境況的獨到探察

      在當代長篇小說寫作中,一直不乏以學人、文人為描寫對象的作品。但在2014年,這一類作品不僅數量明顯增多,而且質量普遍較高。知識分子階層的生存與作為,處境與命運,實際上是一個社會精神生活現狀最為敏感的晴雨表。由一定的人文境況入手來窺探社會與時代的精神脈動,可謂是立于制高點上洞見癥結,無疑是既有高度又有難度的寫作追求。

      劉醒龍的《蟠虺》,題材與寫法都頗為特別,作者是用懸疑小說的手法虛構了曾侯乙尊盤失而復得的故事,以及圍繞著曾侯乙尊盤展開的政治權力博弈。小說在懸疑小說的框架中,介紹了大量關于青銅器和甲骨文的知識,描寫了許多官場與準官場的明暗爭斗。而其真正的用意,是經由這一切,考量人性內在,打造新人形象。小說中,劉醒龍一直在思考“君子”和“小人”這個古老話題在當下如何回應遙遠的傳統,又以何面目存身當下,并追問“君子”和“小人”這兩個詞的當代意義,也正是在這種追問中,作品為我們塑造了一些堪為新時代的君子的知識分子群像。

      閻真的《活著之上》,與之前的《滄浪之水》有異曲同工之妙,這次的主人公——歷史學博士生聶志遠,遭際的是彌漫于當下高校的學術腐敗。由此顯現出來的,則是當下的高校的行政干預學術、資本侵蝕權利的體制、規則與風習。這種特殊的腐敗,讓聶志遠屢遭挫折,備受打擊,但他卻以抱誠守真的心態和事事較真的作為,堅守著知識分子的道德底線。作品既在為不低頭、不屈從的聶志遠高唱贊歌,又在為深患腐敗痼疾但還找不出療救良方的高校教育怒吟悲歌。

      徐兆壽的《荒原問道》,在對當時知識分子的書寫上,以老師夏木、學生陳子興兩代學界怪人為主人公,在他們各自離經叛道又彼此相互交集的故事里,既精心描繪了他們特立獨行的個人形象,又悉心展現了他們不主故常的精神追求,通過他們殊途同歸的命運轉承,探悉當代社會的精神現實及其人類面臨的精神困境!痘脑瓎柕馈芳群盟埔徊坑浭鰞纱鷮W人行狀的“史記”,又好似一面映射時代精神狀況的鏡子。

      時代激情的著意鼓呼

      現實生活氣象萬千,文學寫作百花齊放,這是30多年來凸顯的社會與文學的現狀。但毋庸諱言,比較多的作家作品,更關注的是日;纳,平民化的人物。而著眼于題旨較為宏大的敘事,形象較為光輝的人物的寫作,作品為數不是很多,力作更是少見。2014年間的一些作家,在這一方面以他們精彩的力作,有力地彌補了這一弱點。

      苗長水的《夢焰》,是少有的直面當下軍旅現實的小說寫作,作者以兵味十足的神韻與視野宏闊的敘事,由陸軍07集團軍綜合旅目標作戰一營一連這個小窗口,傳真式地描述了他們的自豪與自信、機智調皮和英勇無畏。作品反映部隊生活真實而鮮活,描寫軍事建設全面而宏闊,尤其是對當代軍人群像的精心塑造,及其對當代軍人的精神——無處不在的強軍夢,以及與此相連的強國夢的著意表現,使得其既立足于軍隊,又超越了軍隊,從而具有更為廣泛的意義與教益。

      劉克中的《英雄地》以主人公戈向東的人生歷程為主線,講述了改革開放后一位平民英雄不計個人得失,踐行承諾的故事。作品在引人入勝的故事里,包裹的是鼓蕩人心的意蘊,那就是要在現實的大地上建起“英雄地”,在英雄地上升騰起一股英雄氣、英雄魂。這種久違的軍人精神與英雄主義,讓人感佩,激人奮起。

      范穩的《吾血吾土》,在當下的小說寫作中,具有顯而易見的重要突破。首先是講述了西南聯大學生趙廣陵及其數名同學于國家危亡之際棄筆從戎,參與抗戰的悲壯故事;其次又著意表現了他們的恪守良知,盡職盡責;而后又展現了趙廣陵等人在此后的歷史中的命運沉浮與悲情人生。作者將中國遠征軍老兵與現代知識分子的命運相融合,以抽絲剝繭的結構手法,展現了一代中國脊梁在抗戰以來70年歷史變遷中的痛苦與彷徨、苦難與輝煌,敘述了一代知識精英的家國情懷、民族尊嚴、歷史擔當。通過這樣一些特異人物,作者不僅還原了我們整個民族的一段歷史,而且也深入探尋了中國文化強大而不可征服的獨特魅力,

      篇幅所限,2014年間在歷史題材、青春文學等方面的新作與佳構,如龐貝的《無盡藏》,雪漠的《野狐嶺》,笛安的《南方有令秧》等,都不及細加評說。把這些作品匯總起來,才能更加充分也更加完整地展現2014年長篇小說的不菲收獲與豐碩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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