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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學的“批判性”之辯(陳福民)

    http://www.jchcpp.cn 2014年11月28日09:19 來源:中國作家網 陳福民

      文學寫作堅持自己的批判性,并且進一步建構起寫作與社會之間的批判性關系,歷來都被認為是一個自明性的問題。在人們的印象里,中國文學格外強調興觀群怨,也有所美刺,所謂“大凡物不得其平則鳴”、“憤怒出詩人”等等,乃是此種被強調的批判性深入人心的通俗版。

      文學與社會批判之間的關系,的確是文學功能核心構成的一個部分。但“批判性”不可能單獨定義文學的社會功能,尤其無法取代文學表達自身的豐富性。無論是在理論層面還是在文學史層面上,都明確反對那種旨在把文學簡單地庸俗化為社會批判稿的不良傾向,同時,文學與社會之間的關系也都呈現出相當復雜的樣態。例如我們看到,這個問題的源頭在古典文明時期表現出了另外一種風尚,對于《伊利亞特》《奧德賽》直至《詩經》等早期經典而言,人們感受到了完全不同的文學氣質——那時,文學驕傲地頌揚著崇高精神、想象力以及致力于體驗一種與自然渾然一體的美學趣味……所有這些,都顯示出文學自我理解的淳樸與廣闊。

      真正在文學與“批判性”之間建立起嚴肅關系的時代,大致是從18世紀末開始,到19世紀末期抵達頂峰。此即眾所周知的“批判現實主義”,普魯東最早將其判斷為“現實主義是批判的”,直至在俄羅斯,批判現實主義登堂入室一承大統。迄今為止,這個關系在處理文學與社會之間的關聯上一直強勁而有效。正是這一點,提示了人們在理解文學的“批判性”上某種必要的歷史維度——它并不是一個先驗的問題,而是一個具有歷史說明性的建構性的問題。在它的對面,曾經矗立著古典主義和浪漫主義,而引領它前行的,則是來自于蘊藏在大工業文明生產關系之中的“現代性”力量。

      按照雅斯貝爾斯及眾多哲學家對歷史時代的討論,特別是經由吉登斯、沃倫斯坦等人關于現代世界體系的討論,我們約略知道,不同的文明類型與時代結構對于文學理解、表達及建構的影響,是其內部差異性的根據。軸心時代的《伊利亞特》《奧德賽》以及《詩經》等早期經典所顯示出的那些非凡氣質,較少引入社會結構的分析與參照。而18世紀以后的文學表現,則是沿著一條向社會性抵近的路線愈演愈烈,直至今日,文學對于“社會”的關切盡管不可能取締,但幾乎壓倒了所有其他的表達需求。這期間,“現代性”所造成的“斷裂”與社會結構轉型及其加之于文學自身的巨大壓力,是特別值得予以重視的決定性因素之一。

      文學被賦予了“批判性”的要求,是可以在“現代性”這一向度上加以確認的。盡管這不會是惟一的向度,但在“批判性”與社會關切之間,表征著社會結構斷裂、轉型之中現代人群不可逆轉的命運感。作為一種合理化的文學進展,它們不僅承擔著整體性崩解帶來的或者沉重或者輕松的歷史境遇,也要承擔對于理想社會狀況的諸種想象,更要承擔種種渙散、零碎和難以名狀的美學局面。

      問題在于,這種與人類表達需求的特殊形式相關、同時又不得不被歷史結構裹挾的“批判性”,并不是自明的。在一個巨大的社會歷史轉型的狀態下,此種批判性是特別容易具有合法性和誘惑性的。在最糟糕的情形下,當批判性成為一個不需要經過反思便可率爾操觚的文學萬能鑰匙時,它不僅未能如它所承諾的那樣抵達真相,相反,更大的可能是距真相越來越遠的一種南轅北轍的努力。

      文學的批判性在當下所擁有的重要性及合法性,不僅是由被賦予文學自身的人類表達需求所堅持的,也是由社會、歷史的現代性轉型決定的。因此,對這一點的強調與確認,不僅提示著人們的一般性的文學立場,也提示對一種歷史理解能力的拓展與強調,在更嚴格的意義上,它還提示著對于文學品質和美學尺度的敏感與捍衛。換言之,如果文學僅僅是沉溺于批判性的合法性而不思進取,不去考量批判性的對象究竟為何物,或者對于寫作者作為批判者主體的有限性缺乏足夠的認知,那么,文學就有可能演變為表面正義實則空洞的社會批判稿。

      當下中國文學與18、19世紀歐洲批判現實主義文學所處的歷史語境自有其異同。在相似的層面上,傳統社會遭遇撕裂并向著現代社會轉型可能構成了二者的共同氣質。如何學會有效地分析、綜合、客觀呈現社會樣貌,以及如何有效理解自己的歷史境遇,是當下中國文學面臨的最初級也是最根本的功課。惟其如此,文學的批判性方可落到實處,不至掉進合法性的盲目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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