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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魂的最高處沒有刺客——蘇忠和他的《醉花僧》(俞昌雄)

    http://www.jchcpp.cn 2014年11月12日09:44 來源:中國藝術報 俞昌雄

      與蘇忠見過一面,可辨其臉卻難見其心,半年后,得其新著《醉花僧》 ,這才看見他心中盤桓已久的那一個江湖。僧者,修禪避塵,而江湖不論大小,時刻都充滿敵意和殺氣。蘇忠說“靈魂的最高處沒有刺客” ,這讓我看到了屬于他的靈與肉的兩個側面,一邊是作為詩人所擁有的萬物寄存我心的至善情懷,一邊是身為職場高管那似強者無懼天下的沖天豪氣。

      對于蘇忠在商道上的一舉一動,我知之甚少,可對于他的詩歌作品,從讀到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暗自驚嘆。福建出過很多有影響的詩人:已逝的蔡其矯先生所具有的自由豪放的精神令人敬仰;而在舒婷那兒,她以薄弱的身軀為世人展示了一個被捆綁的世界所能承受的愛的光華;隨后出場的呂德安,他接近于隱者,大智若愚,從不顯跡于高堂,在民間卻有著不可替代的聲譽;到了湯養宗這兒,世事已被看穿,一個虛擬的大王正把一夜江山摁在那泛紅的晨曦里。更為年輕的一代,你追我趕,在那沒有歸途的進程中疲于奔命。同樣作為詩人,蘇忠卻顯得如此清醒,他已走得很遠,形同醉花僧,沿途的風景瞬間扭轉,而心中的江湖從未失色。

      “逐漸冰封的無聲的湖面/被野鴨掌心輕輕拍打/泛起的虛藍之光/把梅花和梅花的心此起彼伏地模糊/許多年過去,梅花也漸漸老了/他在鏡子里看到,留在季節的人/只是擺渡回來的星宿與波瀾/原地數梅的人早葬于大雪紛飛” 。這是蘇忠作品《數梅的心》的最后一節文字。詩人蘇忠僅僅是做了一次指認,在梅花和數梅人之間,他看到了那被眾生所忽略的生命的疊轉!霸谶@正午/萬物接近原形/我站在原地/看見了明亮的窗門” (見《正午》 ) 。佛家說,倘若沒有慧眼,萬物形同浮塵。蘇忠雖為凡夫俗子,但他屬于那種善于發現替身的人,接受指引,也為他者喚來光明。在《醉花僧》這本集子里,隨手一翻就能讀到那些修心養氣的句子,例如“溪水漸描漸淡/花也瓣瓣剝落,由來殘垣斷壁/我也會成為腳下的某塊泥土/有人會踩過,我看見了/如是黃昏,因無風而美好/花在燃,我也在燃/我看見時光在火中吱吱地叫/而山岡如此的淡,鳥兒如此的一去不返” (見《山岡上》 ) 。與我讀到的很多寫過“山岡”的詩人對比,蘇忠要顯得更為冷峻,更為決絕,他不屬于那種寄情于山水的人,在他這兒,山水有各自的膚色,有相似于自身的命運的符咒。蘇忠為我們揭示了一座山岡從不被更改的底色,好一句“鳥兒如此的一去不返” !權且當作最痛的割舍?抑或視為不見心跡的遺棄?蘇忠為我們呈現的僅是那飄渺的一瞬,可就是那樣的一個瞬間,我們卻得到了意外的念想:世間萬物來去匆匆,是否有過開始,是否已被言說,其實并不重要,因為只有時間才能給予存在的刻度。

      閱讀蘇忠的《醉花僧》時,我注意到了詩集封底來自首都師范大學王光明教授的一行點評文字,他說“蘇忠的這些詩,真是離塵脫俗,恍若隔世,好像夢中來到了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 。陶淵明是孤獨的,而蘇忠有著樂享天成的一面。更準確地說,蘇忠為我們復制了一個有著更高行為模式的世界,在那兒,他時時給出指令,于無限處又得到了回聲。

      蘇忠是一個委身自然并受其恩惠的詩人,一個透過事物的投影就能摸到其潛在歸宿的詩人,一個在文字里突然死去又能頃刻復活的詩人。這本《醉花僧》里的很多作品讓我看到了一個詩人所持有的深刻的洞察力,你可以視其為語言的某種覺醒,但在我看來,它是更高的一種悟。

      僧者言, “幽徑長奇果,歧途生孽緣” 。悟,從不分大小,小悟使人明理不至于犯錯,大悟通靈,能凈身能辟邪,接天地而不受世相侵擾。我不敢說,蘇忠是那種大悟之人,他也同為肉身,長私欲,可在他的靈魂深處,他是平和的,他是豁達的,哪怕他有傷:“想來一切都是好了/一半陽光,一半幸存者/世界如此惺惺相憐/空曠的海平面啊,云層之下/吹過來吹過去的風都涼涼的” (見《比如風》 ) ;哪怕他伸手觸摸的那個世界依舊不緊不慢:“風景也將褪去/日月只是一副鏡片/大地微微躬起/麥浪披風//正在飛起,正要飛起/遠方里沒有什么可著急的” (見《麥浪》 ) 。是啊,有什么可著急的呢?時間在流逝,凡人終將老去,麥浪一陣覆一陣,而肉身皆以磨損?梢哉f,作為詩人的蘇忠,他骨子里并無恐懼,在他看來,能與世間萬物互融且不被任何一個物件所占據。

      誠然,很多讀過《醉花僧》這本詩歌集子的人,都認為收入其中的作品就是禪詩。我認為,這種理解方式顯得較為粗淺而寬泛,并不能一針見血地為我們指出蘇忠的個人寫作意向。就我讀到的這些作品而言,雖然處處彰顯佛心禪意,我更深信它們隸屬于另一種智慧的言說,好比清晨的廣播里突然冒出的一句話“又開始下雨了” ,然而人們還在看,在簡單的事物中樂而忘返。

      在結束這篇文章前,我想請大家讀一讀蘇忠寫下的一首題為《天涯》的詩:“我就是天涯/白樺閃閃是劍拔弩張/念我三千的人啊/盤桓的蒼鷹是信使//鐘聲響時你就抓住翅膀/別在意風聲如瀑/靈魂的最高處沒有刺客/虛無的藍里誰都金盆洗手//這天空清洗過/這藍色沒有折疊過/并駕齊驅的馬蹄聲里/萬物皆無塵”。

      我不想有多余的話,人在江湖,天涯與天無關,浮塵并非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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