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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學界的兩位百年故人(邵燕祥)

    http://www.jchcpp.cn 2014年09月28日10:06 來源:文匯報  邵燕祥

      楊沫是我尊敬的表里如一、言行一致,正派且有正義感的前輩。還要感謝馬波寫他母親的紀實之作,使我對老太太有了更多同情的理解,也感到更加親切。無論對楊沫,還是其他公眾人物,既有的人格高度在,就不需要人為地去拔高的。

      楊沫活在她的作品中

      楊沫同志是個好人,她至今活在她的作品中,也活在朋友們的記憶中。紀念她,最好的方式是重溫她的作品,重溫對她的記憶。

      楊沫屬于那一代,生于祖國內憂外患夾擊之中,年青人既要尋找救國之路,同時也都在尋找個人的出路,尋求自己在這個亂世中的定位。她以天真的、勇往直前的、義無反顧的熱情,選擇了抗日救國,進而為一個心目中的美好社會而斗爭。

      按照革命黨對革命文藝工作者的要求,“首先是黨員,然后才是文藝家”,她大半生努力這么做去,服從組織安排,服從革命需要。這是她的自律。而我們,作為她的讀者,重要的不是著眼于她的政治身份和政治鑒定,而是首先讀其書,然后識其人。其人也,就站在作品背后,也出現在作品中間,她絕大多數作品,都帶有自傳色彩;無論在書內,在書外,她都以本色示人。沒有矯飾,沒有做作,她的局限和她的弱點,都為她的真誠所掩了。

      楊沫的寫作,是感性的寫作。她不是從教條出發,而是從她對生活的體驗出發,這生活體驗,不但帶著她的體溫,而且飽含著她個人的悲歡以至流向心靈深處的眼淚。以《青春之歌》為例,除了再版時增加的林道靜下鄉那六章,是按照主流意識形態圖解和演繹的以外,都是她在自己的心里醞釀成熟,不吐不快的。這就使這本書突出于當年一片公式化概念化文風統治的文壇,也突出于作家們怯于寫知識分子的氛圍之中(她確曾因此遭到報刊上的批評)。這也正是她作品的生命力之所在。

      仍以《青春之歌》為例,楊沫為現代中國的文學畫廊,貢獻了林道靜、余永澤這樣的青年知識分子的藝術形象。不但對于她那一兩代讀者,是呼之欲出的“熟悉的陌生人”,其人其事,仿佛就出在自己身邊;就是對于未曾經歷那個時代的后來者,小說也提供了有聲有色的歷史畫面和有血有肉的,既有代表性、又是“這一個”的典型人物。

      我說有血有肉,不止是說形象豐滿,有細節,有氣韻,更是說她在書中人物身上寫出了人性的本真。在半個多世紀后,有心人經歷了又一次人間浩劫,也許會從她當年的書里讀出更多作者沒有說出的東西,甚至是作者也沒有意識到的東西。這就是接受美學的研究課題了。

      因我有晉察冀情結,在丁一嵐同志處跟楊沫同志有過接觸。對她更多的了解來自閱讀,讀楊沫的各類作品,也關注她在社會活動中的作為和有關經歷。她是我尊敬的表里如一、言行一致,正派且有正義感的前輩。還要感謝馬波寫他母親的紀實之作,使我對老太太有了更多同情的理解,也感到更加親切。無論對楊沫,還是其他公眾人物,既有的人格高度在,就不需要人為地去拔高的。

      楊沫將繼續活在我們中間。

      過去對邵荃麟 知道得多么少

      我衷心祝賀《邵荃麟全集》的出版。這不是一句客套話。關于這部全集出版的意義,成書的經過,以及其中體現的工作精神,在武漢出版社的“出版說明”和邵濟安、王存誠的“后記”里已經有了很好的表述。

      邵荃麟同志(1906-1971)是一位歷史人物。他從1925年起直到“文革”被剝奪各項權利止的四十年間,經歷了現代史上幾個時期社會政治的動蕩、分化、改組,他從中共革命的青年參與者,進入中高級領導層,幾度滄桑,終于淪為階下囚而喪生;其間輾轉于上海、東南、川桂、香港以至北京,從早年作為左翼文學家的創作、評論和譯著,到后來作為革命干部的講話和文稿,更不用說他所從事的實際組織領導工作,都成為當時當地一定范圍的歷史的一部分。因此,在全集中保留的文本,包括文學方面的著譯,也都一起成了不折不扣的“文史資料”。由于邵荃麟從抗日戰爭爆發后近三十年所處位置的重要,影響的深遠,這些“史料”的價值彌足珍貴。因為,真正要研究歷史,須從真相開始。而要研究當代相應階段的中國政治,中國文化,包括中共的文化政策、統戰政策,其中某些全國性和地方性的重要事件,可從全集中找到第一手文字實證;即使是邵荃麟的文學作品,因其帶有強烈的現實性和傾向性,不僅是折射社會現實、文化動態的旁證,也是考察當時左翼知識分子思想面貌的文字化石。

      其實,早在面對反映了邵荃麟一生豐富經歷的全集之前,僅從他1953-1966轉到作家協會任職的十幾年來看,我們就已經發現他是當時文學界理論和實踐,文學界歷次政治運動的重要當事人或見證人,也是研究那一時期并遠溯30-40年代因果時繞不開的人物。

      老實說,1981年《邵荃麟評論選集》出版的時候,我只是把它當作對不幸受迫害致死的文學長輩的一種紀念,而認為他的評論所標志的時代已經逝去,時過境遷,并沒有認真閱讀,更沒有認真思考。三十幾年后的今天,我自己,我想還有不少跟我類似的人,已經認識到以理性的眼光重新審視現代歷史的必要。當然這更多寄希望于專業的學者,但我相信,這件事會獲得越來越多的朋友的關注。

      因此,武漢出版社跟邵荃麟家屬合作的這一成果,如同其過去出版的若干同類文集一樣,堪當歷史貢獻之名。

      接到樣書,我對全集的作者,猶如對一部傳記的傳主,幾乎等于第一次發現一位被歷史有意無意忽略了的人。我慚愧于過去實際上對他知道得多么少,只是神龍的一鱗半爪——比如,最早是1948年看到香港《大眾文藝叢刊》,知道這家陸續批判胡風等人,并首發郭沫若聲討沈從文、朱光潛、蕭乾等“反動文藝”的刊物其主編名叫邵荃麟,然后是知道他參加了第一次全國政協會,全國文代會,不久又到作協主持黨組,參與領導多次政治運動。其間,1954年《人民文學》雜志給我的一件退稿上,曾有他和嚴文井、賈芝、葛洛等四位編委傳閱的簽名,才知道他不是掛名的主編。我因不在作協系統更不在作協機關,跟他沒有直接的接觸!拔母铩苯Y束后,驚聞他1971年慘死在秦城監獄,與此同時,從黃秋耘同志和其他作協友人處聽說他有人情味的為人,也包括他在反右以后還曾私下問起過我的處境和遭際。這些迥異于文藝界某些領導人的口碑,使我不能不對像他這一類型身為老革命、體制內高級干部的知識分子的經歷和思想狀況,多了一些思索。就在這次粗粗瀏覽中,發現邵荃麟同志1944年寫過一篇對路翎小說《饑餓的郭素娥》的評論,充分肯定了這個中篇,也是這位青年作者早期的代表作,說這“不是那種以飄然的態度寫出來的東西,總之,這是一本不允許我們隨意翻翻當做消遣的書”,這樣的作品符合荃麟本人的文學理念,他十分中肯地剖析了書中悲劇人物郭素娥和張振山、魏海清的性格形成,他們必然和可能的走向。我簡直驚異了。這些話,跟他在幾年后對胡風文藝思想的批判性話語是多么不同!這讓我想到特定情勢下的個人文字和言論,看來是要同職務寫作加以區別的。兩者或有的差異是可以理解并應予體會的。這里提供的是一個個例,但似乎也有相當的代表性,可供深入研究。

      作為一個讀者,再一次對這部全集的編輯者、出版者說一聲謝謝,你們讓我們有機會接近一個接近真實的邵荃麟!

      (“楊沫誕辰一百周年紀念座談會”和“《邵荃麟全集》出版座談會”日前在京召開。邵燕祥先生為二者分別作了書面發言,授權本報獨家刊出!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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