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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贖,在路上——讀王宏圖長篇小說《別了,日耳曼尼亞》(李丹夢)

    http://www.jchcpp.cn 2014年09月24日09:27 來源:中國作家網 李丹夢

      自上世紀30年代新感覺派把城市引入文學以來,城市,尤其是上海的書寫便和人類的欲望結下了不解之緣。城市以日新月異的速度發展變化著,很難讓人產生熟悉親切之感,它滋生的是漂泊流浪、迷離幻滅的情緒;不僅如此,忙碌快速的節奏、日漸細密的分工,大大減少了人與人之間溝通交流、推心置腹的時間與幾率。概而言之,一個從自然、土地離析出的獨立自足又孤獨絕緣的個體,可謂城市現代性的最大杰作與悲劇。

      以此看王宏圖的長篇新作《別了,日耳曼尼亞》——一部往返于上海與德國北部小城的故事,它的整體書寫雖然沒有超脫“城市——欲望”的框架,卻將這框架朝著“欲望——救贖”的維度扯開了一個豁口。一般的城市書寫在構思設置救贖時,對欲望大多持批判、針砭的態度,但《別了,日耳曼尼亞》一書卻自始至終給予欲望最大的“同情”與悲憫,這使得救贖的主題不夠凌厲別致,卻自有掙扎的感動與張力。它給人的最大啟示在于,救贖與欲望并非對立的兩極,就尋找家園替代的角度而言,性欲的追逐中本就隱含著不自覺的救贖因子。一切懸于一念之間,倘若放下即可柳暗花明!秳e了,日耳曼尼亞》已觸到這種境界的邊緣,但終未捅破。

      小說落筆不俗:兩對情侶——錢重華與顧馨雯、劉容輝與尤莉琳共同組成Quartet,他們一同研讀圣經,立誓保持純潔透明的友誼,彼此絕不猜疑、妒忌。顯然,作者是在嘗試構想一種新型的城市人際關系。雖然這個Quartet很快因錢重華的留德計劃與顧馨雯、尤莉琳二人的爭風吃醋而分崩離析,卻自然引出了小說的主題基調:由欲望與救贖纏繞焦灼而成的二重奏。作者此后對救贖的描寫總體而言不夠徹底,這不僅是想象力的問題,恐怕還有對“欲望系人性本質”的悲觀認定在暗中作用。在設置人物關系及推動情節方面,欲望一直處在核心的地位。但救贖的沖動并未消歇,它與欲望不時碰撞,迸發出刺耳尖厲的音響;恼Q悲劇的故事由此繁衍出來:被女友拋棄的劉容輝對癌癥女孩的關懷憐惜竟是為了目睹女性身體的毀滅以獲得隱秘的報復快感;中年夫妻錢英年與張怡楠那各有外遇又相依為命的扭結……沒有純然的善與惡,救贖的細流從欲望的縫隙中緩緩淌出。

      《別了,日耳曼尼亞》對于城市人精神救贖的探索集聚了頗多現代癥候,在當下不無普泛意味,一個至為關鍵的共鳴就是救贖與欲望呈現同樣的“有”之邏輯。作品結尾處,重傷初愈、喪父失戀的錢重華到意大利旅游,在輝煌雄偉的羅馬廣場與梵蒂岡教堂里獲得了暫時的心靈平復。他迷上了攝影,取景框中浮現的五色斑斕的影像比真實的生活更能吸引他,它們更加完美,更加無懈可擊、異想天開。不僅如此,每張照片都烙上了自己的印記。錢重華計劃將照片累積起來,有朝一日它們就能構綴成一個完整的世界。這種攝影籌劃及取向,實為作者寫作立場與救贖哲學的夫子自道。一個城市乃至人間的漫游者,以美的呈現來承受驅遣克服世間惡與無意義對自我的灼傷。這里的美,即是意義本身與生存的圖騰。無論是圣潔莊嚴的教堂,還是異彩紛呈的美之影像,都遵循強調視覺或“看”的喜新厭舊、落實滿足原則,這跟欲望對玲瓏身體、稍縱即逝的波俏眼神、迷人微笑的追逐沉醉,在思維邏輯上并無二致。救贖在下一個極致的影像中,“每張照片都要深深烙上自己的印記”——它等于坦白了那基于自我充實重構的救贖/欲望意旨。

      《別了,日耳曼尼亞》語言華美,這不單是作者學養與西洋文學情趣熏陶的結果,更是其救贖哲學的語言實踐。它讓人想起約翰·博格的話:“將事件化為語詞就等于在尋找希望!弊髡呷缤摕o世界的孤獨園丁,每一個名詞的墾荒栽植、每一個形容詞的撫慰澆灌,都是一次自我說服的希望集結與綻放。很喧鬧,但偶爾也會露出破綻,小說中不時出現深淵、窟窿、空白之類的字眼,敘述的反應很強烈:用的動詞是豁露、豁顯、豁展、豁裂……顯然,這是“無”的不期來襲,敘述人被擊中了。他搖晃、抽搐了一下,又開始了唯美的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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