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小平與國家治理現代化的偉大開啟(石仲泉)

——寫在鄧小平同志誕辰110周年之際

　　核心觀點

　　今天，我們要不斷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學習鄧小平理論不僅是很好的營養劑，更是強有力的推進器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改革開放以來，我們黨開始以全新的角度思考國家治理體系問題。目前，我們的一項重大任務，就是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這是一個新理念。鄧小平盡管沒有提出這個理念，但他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理論和制度的開拓，為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奠定了根本性的歷史基礎。習近平總書記在紀念鄧小平同志誕辰110周年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明確指出，鄧小平同志留給我們的最重要的思想和政治遺產，就是他帶領黨和人民開創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就是他創立的鄧小平理論。

　　鄧小平以全新角度思考國家治理現代化

　　“文化大革命”結束后，中國向何處去？鄧小平宣告：走自己的道路，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從此，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引領中華民族走向偉大復興。這就以全新角度開啟了國家治理現代化的偉大進程。

　　《黨和國家領導制度的改革》講話，是鄧小平以全新角度思考國家治理現代化的歷史起點。1980年8月，他在這篇講話中指出：我們建立的社會主義制度是個好制度，必須堅持。但是，現行的一些具體制度存在不少弊端。比如，權力過分集中、干部領導職務終身制和形形色色的特權現象等等。改革并完善黨和國家各方面的制度，最為關鍵的是黨和國家的領導制度。他提出，為了改革并完善社會主義制度，“將吸收我們可以從世界各國吸收的進步因素，成為世界上最好的制度”。這已蘊含國家治理現代化思想的初始因子。

　　1986年至1987年提出政治體制改革和推進民主政治建設的總體設想，成為國家治理現代化載體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雛形。1986年9月至11月，鄧小平四次談到政治體制改革。他指出，我國現階段政治體制改革總的目標是：第一，鞏固社會主義制度，始終保持黨和國家的活力；第二，克服官僚主義，提高工作效率，發展社會主義的生產力；第三，發揚社會主義民主，調動廣大人民的積極性。黨的十三大確定了政治體制改革的長遠目標和近期要求。十三大后，政治體制改革廣泛展開，努力健全和完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這一根本政治制度，還有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的政治協商制度等三項基本政治制度；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的任務開始實施。

　　1992年南方談話，將實際上的國家治理現代化思想升華到一個新境界。南方談話對改革并完善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制度，提出了四個思想：一是黨的基本路線不能變，再過30年，在各方面形成一整套更加成熟、更加定型的制度。二是社會主義可以搞市場經濟，計劃和市場不是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的本質區別。社會主義要贏得與資本主義相比較的優勢，必須大膽吸收和借鑒人類社會的一切文明成果。三是發揮社會主義制度的優勢，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只有兩個文明建設都要超過比較發達的國家和地區，才是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四是鞏固和發展社會主義制度，最重要的是選拔德才兼備的人進入領導班子。國家能否長治久安，從一定意義上說，關鍵在人。如果說使社會主義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提出了國家治理體系現代化，那么選拔德才兼備的人進入領導班子，實際上包含有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這是他的國家治理現代化思想升華的一個重要標志。

　　鄧小平與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四大關系

　　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是項極為宏大的工程。這就要處理好許多重大關系。最重要的是把握好四大關系，而鄧小平對這些關系都有重要論述。

　　一是政府權力與公眾權宜。鄧小平指出：改革就是要使黨和國家的政治制度“更加完備、周密、準確，能夠切實保證人民真正享有管理國家各級組織和各項企業事業的權力，享有充分的公民權利”。2012年12月，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依法治國必須堅持人民主體地位，保障全體公民享有廣泛的權利。一年后，他還指出：我們要通過創新制度安排，努力保證人民平等參與、平等發展權利。

　　二是協商民主與選舉民主。鄧小平堅信，我們能在政治上創造比資本主義國家的民主更高更切實的民主，并強調一個國家選擇什么樣的民主制度和民主形式，是由這個國家的國情決定的。如果說選舉民主是民主制度的一種普遍的基本形式，那么協商民主則具有濃厚的中國特色。鄧小平既充分肯定政治協商制度，也非常重視選舉民主制度。他認為，21世紀中葉大陸可以實行普選。這就是說，協商民主和選舉民主應該并用。

　　三是集權高效與分權制衡。集權高效，是我們制度的一個優勢，但是權力過分集中也會帶來各種弊端，乃至走向反面。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后，經濟制度的分權已不成為主要矛盾，但政治體制的分權問題還須進一步完善。反腐敗斗爭要治本。其中一個“本”，就是分權制衡。我們堅決反對西方“三權鼎立”，它不是分權制衡的唯一形式。我們一定要在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前提下來探索適合中國國情的分權制衡體制和機制，不斷提高運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優勢來有效治理國家的能力。

　　四是資源配置的市場作用與政府作用。經濟體制改革的核心問題是處理好政府和市場關系。十八屆三中全會《決定》，既明確了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也強調更好發揮政府作用。這就將政府和市場的關系規范到“籠子”里了，是國家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邁出的重要一步。

　　鄧小平與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關鍵問題的把握

　　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最關鍵的是提高各級干部、各方面管理者的思想政治和科學文化素質。這里強調這樣四點：

　　第一，立場堅定，品德高尚。怎么看德，過去相當長時間是強調政治立場，比較注重“政治之德”。而“德”的內涵，除“政治之德”外，還有“道德之德”。不少貪腐分子就是在道德上很敗壞，腐化墮落。習近平總書記在北大師生座談會上對“道德之德”有明確要求。這對提高各級干部的思想政治素質具有指導意義。

　　第二，解放思想，實事求是。改革開放30多年來，我們國家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是始終不渝地堅持這條思想路線的結果。今后，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仍然需要堅持解放思想，實事求是。

　　第三，勇于開拓，敢于擔當。鄧小平說：改革開放的膽子要大一些�？礈柿说�，就大膽地試，大膽地闖。不對的趕快改。堅持這種態度就不會犯大錯誤。他本人正是堅持這種精神，使我國成功實現了從高度集中的計劃經濟體制到充滿活力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歷史性轉折。習近平總書記在十八屆三中全會上進一步強調改革的責任擔當意識。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一定要有這種勇于開拓、敢于擔當的時代精神。

　　第四，博學多識，篤行實干。鄧小平非常強調尊重知識，尊重人才，努力掌握現代化本領，吸收國際先進技術和管理經驗，了解世界發展信息。同時，他又強調，“靠空講不能實現現代化”，必須真抓實干。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一直強調“空談誤國，實干興邦”。他在北大師生座談會上還說，“要篤實，扎扎實實干事，踏踏實實做人”。這對于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是不可或缺的。

　　習近平總書記在紀念鄧小平同志誕辰110周年座談會上指出，紀念鄧小平同志，就要學習他對共產主義遠大理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信念無比堅定的崇高品格；學習他對人民無比熱愛的偉大情懷；學習他始終堅持實事求是的理論品質；學習他不斷開拓創新的政治勇氣；學習他高瞻遠矚的戰略思維；學習他坦蕩無私的博大胸襟。這既是對黨員干部自身品格的要求，也是當今時代對執政黨的要求。今天，我們要不斷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學習鄧小平理論不僅是很好的營養劑，更是強有力的推進器。

　　(作者為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原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