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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紙上的殿堂——文學浙軍近期創作印象(郭梅)

    http://www.jchcpp.cn 2014年07月09日09:36 來源:中國作家網 郭 梅

      “已止還復作,瀉檐聲更長。苔錢添晚翠,梅子試新黃!痹诶p綿而不乏詩意的梅雨聲中,時光的指針悄悄滑向了2014年的下半年。翻閱這半年的文 學期刊,我們看到有著輝煌歷史的文學浙軍成績斐然——半年來,浙江作家們在全國大型刊物上發表了百余篇優秀新作,有的引起了評論的熱潮,有的迅即接到了影 視改編的橄欖枝。有的始終保持著自己獨特的創作風貌,有的則悄然深入生命與時間的深處,筆底與時俱進,與社會潮流、個人體悟同步升華。

      歷史題材有突破

      首先,歷史題材作品表現出了從題材到形態的創新。以小說和劇本兩條腿走路的海飛為例,長篇小說《向延安》和《回家》在發表后都引起了強烈反響, 在“紅色題材”小說的創作中表現出了令人矚目的創新性,評論家李云雷稱之為“新革命歷史小說”。評論家雷達認為,海飛這一代作家有重述歷史的沖動。而事實 上是,戰爭、紅色、主旋律,都不是界定何種類型小說的惟一標準!啊痘丶摇肪褪抢C。這部長篇小說,讓我看到了海飛更大的、向上的敘事空間和活力,體現出 海飛充分的自信和敘事耐心。我曾仔細思考過這其中的緣由,我覺得最重要的一點,在于海飛能夠更自覺、也更強烈地意識到并把握住人的問題,即人在一種敘述結 構中的分量究竟有多大!(張學昕語)

      1940年的春天,一群戰爭中的小人物在一場惡戰以后流落到一座叫做四明的江南小鎮,但此時一支日軍先頭部隊正在集結并要從這里通過,這些潰逃 的國民黨逃兵和正在養傷的新四軍傷兵,在這個緊要關口將作何抉擇?應該說,真實、自然、溫暖、有力,是《回家》給人的最深感受?此萍妬y交錯的線索脈絡隨 著故事的娓娓展開浮現出作者潛意識里清晰明朗的軌跡:漫長、溫暖、曲折而又百感交集的回家之路,宛如一部關于戰爭的電影,時空場景的轉換,人物心理的特 寫,人物個性的對白,每一幀畫面都在平淡有序的滾動中爆出火花,作家高超的敘事能力與情節框架結構能力令人嘆服。

      鐘情于一方水土的情味

      浙江的作家一直都非常接“地氣”,人間煙火氣始終氤氳在他們的作品里。他們狀當下的世間百態,摹底層細民的喜怒哀樂,不凡的文學張力與濃郁的生活煙火氣齊飛,傳統的甌越風情與最新的世情嬗變共舞,貼近生活又引領生活。

      《收獲》微信公眾號專門推出了“王手專輯”,王手在那里告訴大家“江湖也是一個社會,江湖的游戲規則比社會的游戲規則簡單、實用、有人情味,所 以,我常常給小說中的社會、工廠、人際關系賦予了江湖的意蘊,這是我的理想……從敘述的風格講,我喜歡那種‘說書’的韻味,架勢擺起來,嗓子潤起來,看似 正襟危坐,骨子里還是在演義,慢慢道來,懸念和風景埋伏在其中!憋@然,這是位生活經歷十分豐富獨特的作家對于文學和生活、生命的關系的思考,他的筆,深 深扎根于溫州的市井江湖,而他本人,則是不需要驚堂木就可以吸引眾多眼球的說書人。他的中篇《斧頭剁了自己的柄》(《收獲》2014年第3期)寫一個討債 討出人命的故事——當陳勝指使曾在自己的小廠里做過工的張國糧扮演歹徒,腰間綁滿假冒雷管潛入負債人家里時,他還以為不過是嚇唬一下對方,讓他把錢吐出 來。萬一失敗,大不了就是一場鬧劇。不料,事情卻不知不覺間朝另一個方向扭轉,警察突然包圍了張國糧潛入的小區,張國糧被當成暴徒擊斃。陳勝深感無法面對 死者的父親,決定放棄一切,走上贖罪之路,即便妻離子散亦無怨無悔。

      無獨有偶,另一位溫州作家哲貴的中篇小說《賣酒人》(《江南》2014年第1期)以虛構的筆法講了一個頗具意味的故事:遭遇經濟危機的眼鏡廠老 板史可為去討債,討回了一倉庫的葡萄酒和三個幫他推銷葡萄酒的新疆美女,不得不開始賣酒變現,在這個過程中,他又經歷了意外的感情糾葛。哲貴在其創作談 《懷念與反思》里強調,主人公史可為“是個簡單的人,也是一個復雜的人,他有善的一面,也有惡的一面,他有世俗的一面,也有清高的一面,他算不上一個合格 情人,更不是一個好丈夫,他是一個商人,但首先是一個人!备幸馑嫉氖,哲貴的另外一個中篇也寫討債,且題目就直截了當叫《討債人》(《十月》2014 年第2期),其主人公林乃界也是眼鏡廠老板。顯然,哲貴和王手一樣,字里行間無不是溫州當今世態的折射。

      湖州小說家楊靜龍的短篇《槿花》(《中國作家》2014年第5期)則將農村留守女人予以工筆細描——男人臘月回來,開春就出門打工,要整整一年 才回家,竟將妻子槿花托付給公狗蒼耳!按謇锬茏叩哪腥硕甲吡,女人們都一樣苦著哩!逼呦χ,婆媳對酌之后會發生什么?竊以為,重要的不是故事的結 局,而是作家溫婉清麗軟糯如越劇的筆致。然后,捧讀方格子的《留守女人》(《江南》2014年第1期)和《農村留守婦女》(《北京文學》2014年第5 期),相信很多讀者都會如筆者一樣潸然淚下。杭州女作家方格子從事小說創作20余年,這是她第一次寫非虛構作品。

      嘉興作家但及的短篇《留香堂》(《小說選刊》2014年第2期)圍繞一家奶吧“留香堂”在小鎮上的開張、興旺和被毀,客觀陳述了它作為“闖入 者”的意義,忠實記錄了留香堂在小鎮人內心激蕩起的重重波瀾——留香堂就像一面鏡子,照見了小鎮女人的意念,但鎮上的人們卻不知道留香堂還激活了他們的精 神空間,讓他們從枯燥乏味的生活中走了出來——留香堂最后被火焚毀,這是所有女人的共同心愿,她們因此對即將到來的生活充滿信心。江南味道、水鄉情韻,自 然充溢于字里行間。與之異曲同工的,是符利群的《水上花生》(《小說選刊》2014年第5期)。而女真的短篇新作《老爸的家庭會議》寫一個高素質成員組成 的家庭也面臨普通家庭的問題:老太太先走了,八旬老人冮永久提出再婚。

      非常值得注意的是,成為浙江作家并不甚久的黃詠梅的新作也極其迅速地打上了“浙江制造”的印痕,比如短篇小說《父親的后視鏡》(《鐘山》 2014年第1期),重點寫“父親”這個老卡車司機的暮年哀涼,類似“運河”、“德勝橋”之類的很“杭州”的名詞于無聲處透露了作家對新定居城市細致入微 的洞察與文學呈現。當然,必須強調的是,這篇作品也一如既往地體現了作家對遠離自身經驗的生活的精確感悟力和強大捕捉力。她和許多敘事內核圍繞自身的女作 家不同,作品大都建立在陌生的市井化的現實之中,建立在都市底層人群之中。

      凸顯敏銳的時間感

      在對外部世界精雕細琢宏大敘事的同時,浙江作家也擅長進入時間的深處,撫摸和摹寫光陰的褶皺,把握最真實最細微的生命律動,讓讀者,尤其是即將進入中老年的讀者感同身受,拍案叫絕。

      黃詠梅的短篇《走甜》(《江南》2014年第3期)寫女記者蘇珊人到中年的微妙心理,細細碎碎、起起伏伏、幽幽微微,于瑣屑處挖出生活和生命的 深刻感悟。其文眼自然是標題“走甜”,不僅透露了作家多年的粵居背景和在語言提煉方面的優異稟賦,更關聯了主人公的生活狀態和隱約心態,可圈可點。

      女作家柳營和黃詠梅一樣有著強烈而敏銳纖細的時間感。她的短篇新作《像紙一樣攤平》(《收獲》2014年第3期)照例是寫一段刻骨銘心的愛—— 女人總害怕失去,于是生出一個固執的愿望,就是和那個男人生個孩子留給自己。但愿望很快落空,她愛著的男人全家移民去了國外,而她接到了父親病危的消息。 站在父親的病床前,疲憊的她覺得自己像紙一樣被攤平。

      趙和平的中篇《香火》是2014年第一期《中國作家》的頭題,也許從某種角度看,它也體現著作家對時間和時代的敏感——蘇格和周靜婚后歲月靜 好,情深意篤,可惜一直無子。作家以貌似“傳統”而不乏“俗氣”的“香火”一詞作為故事的標題——香火,不僅僅是傳宗接代,更是人性的純真、善良之香,是 愛定情堅的幸福之火、希望之火。如此“香火”,可贊可嘆。如將它與斯繼東的《白牙》(《人民文學》2014年第3期)相參看,一定很有意思。那個堅持讓大 叔男友洗牙的“80后”女孩阿檬,留給“我”的,又豈是一口白牙而已?還有,王建潮《父親的命理學研究》(《北京文學》2014年第3期)寫“父親”研究 中草藥、命理學,進入譫妄狀態,神秘的人生、生動的故事讀來頗具意趣。

      東君的兩個短篇新作標題很“東君”:《東先生小傳》(《江南》2014年第1期)和《東甌小史之異人小傳》(《上海文學》2014年第2期), 顯然是以傳記入小說的“跨文體”寫作,其語言有著古代文言小說簡凈凝練的“范兒”,讓人容易聯想起《聊齋志異》和《世說新語》。同時,他還創造性地使用了 一些不隔的方言,文白相間,莊諧雜糅,意味豐贍。而夏爍的《夜夜夜夜》(《江南》2014年第1期)和《潮》(《青年文學》2014年第3期)顯然充溢著 新銳的姿態和力度,如《夜夜夜夜》從一個醫院女護工的視角觀照生死,滿篇的短句和有機組合進情節的短信,都仿佛在揭橥作家看待世界的角度和心態,與同一期 雜志上謝志強承載塔克拉瑪干記憶的《軍墾往事》形成鮮明的對比。

      日常里的詩意

      值得強調的是,一般會被認為最為超脫的詩人也十分關注當下,將日常甚至庸常的當下生活納入筆底。榮榮的組詩《更年期》(《詩刊》2014年第1 期上半月)“明里是寫一個女人生命進入了另一段生理周期,實則表明詩歌創作乃至嶄新人生的又一個開端。這組詩在或調侃、或莊嚴的語境下,展現在我們眼前的 卻是人生穿過激越之后豁然開朗的平靜江面,如鐳的提純,水晶的純粹”。

      馬敘則在其新作《浮世集》(《十月》2014年第2期)里,以一貫的低姿態觀察生活中最零碎的細節和最平凡的存在——喝酒、交談、散步、睡眠、 勞動、妓女、瘋子等等,他匍匐于地,觀察平庸、記錄平庸、迷戀平庸,進而思索,提煉成詩行,那“浮世”二字,便是他的詩觀的一個折射。泉子的《雄辯與寂 靜·格;ā(《十月》2014年第3期)、胡澄的《雪后的公園》(《人民文學》2014年第6期)、胡人的《余杭道中》(《青年文學》2014年第1 期)、津渡的《過塘棲》(《詩刊》2014年第2期下半月)、張巧慧的《向下》(《星星》2014年第4期)和《我愛這庸常的詩意》(《青年文學》 2014年第1期)等等詩作,都從日常生活的意象中,探向時代和精神的深處。

      在散文領域,成就特別突出的似乎是中年散文家。也許是到了一定的年齡以后,生活閱歷、思索能力的積淀和升華會幫助他們將手中的筆犁向更為深廣的 文學腹地——比如世界、比如內心。比如蘇滄桑,今年《散文選刊》《文學界》均為她做了專輯!短K滄桑散文特輯》(《散文選刊》2014年第5期上半月)選 載了她的6篇作品,其中《遇見樹》等散文入選今年浙江省內中考高考語文試題。她對生活、世態、人心的理解和表達,越來越厚重綿長。一棵樹的痛癢、一陣風的 吹拂、一碗海鮮面的味道,她都能細膩感知,并清純風雅地復活在文字里。換言之,她是以和馬敘異曲同工的方式,用文字維護人心和人心之美。她這樣說道:“我 相信,江南的每一個嬰兒,第一次睜開眼睛時,一定會看到樹,至少,也聞到過樹……我看到過樹,也如同,我一定看到過祖先們,雖然我的記憶里并沒有他們。那 時,樹還是樹,我還是我,同為平凡的生命體,離祖先一步之遙,離大地一步之遙!边@不僅僅是散文最應該具備的核心質素,也是女性散文家最不容易具備或曰最 容易缺失的要素。讀蘇滄桑的《等一碗鄉愁》,我們又一次感受到浙江女作家對于時間的敏銳、無奈、靈慧與豁達。誠如作家海飛所說:“蘇滄桑的散文,不是以壯 美論,不是以秀美論,而是在我們看到的靜美表象下,那種詞語或者句式所達到的鋒芒。這是一種蘊含在水底的洶涌波瀾,直接拍打著你的內心。這是一種最柔美的 勁道,不剛卻烈,不咄咄逼人卻字字帶威,不霸氣卻不可冒犯!

      帕蒂古麗近年來創作旺盛,她令人匪夷所思的熟練的漢語,以混合、雜糅的行文手法,獨特的切入視角,深入靈魂的剖析方式為散文創作提供了一個嶄新 的面貌,越來越為文壇所矚目。也許,她的一切可以用她的網名來涵蓋,那就是“嫁到江南”——一個維吾爾族、回族混血的新疆姑娘,嫁到余姚20余載之后,出 于自我身份確證的焦慮,開始了她的大梁坡系列散文的寫作,那是她精神的返鄉。她的新作《散失的母親》(《大家》2014年第2期)樸實無華,但每一個失去 過父母的讀者都會為之動容——古麗的母親患病多年,20年前走失,至今不知下落,而古麗也已經到了當年母親走失的知天命之年。對母親的思念,是在對生命、 對自我、對人生的深度品味和體驗的同時,越來越深入越來越銘心刻骨越來越不需要想起而時時刻刻不曾忘記:“母親似乎剛剛還坐在屋里,站起來將耳朵邊花白的 頭發攏進綠格子羊毛頭巾里,說出去轉轉……”可與之參看的,是胡曉君的《心祭》(《花城》2014年第2期)和草白的《帶爺爺回家》(《北京文學》 2014年第4期)。

      相對年輕些的簡兒也開始煮字療愁,書寫歲月的憂傷和感慨,她的散文都不長,但能給讀者一個完整的世界。比如《窗子底下的夾竹桃》(《散文》 2014年第3期)寫自己與同窗閨蜜麗夏的青蔥往事,仿佛只是一眨眼,少女火紅的心事已經開到荼蘼。而《陳味》(《散文》2014年第5期)則像作家的筆 名一樣,文字簡淡,韻味悠長。

      以別具一格的雜文闖蕩文壇江湖的陸春祥,其散文具備相當的深度、廣度、高度和銳度。他的《動物隨筆》(《散文選刊》2014年第5期上半月)由 《害羞的駝》《勇敢的鹿》和《吃石頭的鱷魚》三篇組成,上承唐宋古文的清健風骨,以動物為載體仿佛不經意地比興寄托,并聯系當下的生活實際,寥寥數語,境 界全出。

      散文家鄒漢明的文字近年越發儒雅溫潤了,出入自如,如琢如磨。他的新作《地理記:我的塔魚浜》(《十月》2014年第3期)是關乎童年記憶的鄉 村書寫,題材并不新鮮,但卻永不過時,況且筆致綿密樸實,充滿江南味的滿紙鄉愁,亦不乏傳統文化人的思慮,動人、動情,讓讀者隨之深入久遠江南的文化肌 理。而他的《只有一個人愛你那朝圣的靈魂》和哲貴的《對慈溪兩次恍惚的疑問》、方向明的《請取下這部詩,慢慢讀》(《十月》2014年第2期),則都是行 走慈溪之后的靈性文字。另外,還有孫侃的《寧折不彎的歌者——“七月派”詩人方然尋蹤》、沙牧的《世事蒼茫說方然》(《江南》2014年第2期)等,以紀 實的文字追尋早已湮沒于歷史、僅有一首詩作留存的詩人方然。為何一個頗有才華的詩人竟然寂寥終生?為何要為這樣一個詩人著述立傳?鉤沉文史,其意自見。而 一直沉迷于明清江南文化的趙柏田也以新作《古物精靈》(《人民文學》2014年第5期)溝通古今和文史,為今人描摹明代著名收藏家、鑒賞家項元汴的多面人 生。

      簡而言之,無論是從小說、詩歌、散文等題材樣式來看,還是從作家隊伍的年齡構成或者藝術風格來看,浙江作家一直保持著他們多樣中的鮮明個性,尤 其是浙江的青年詩人,隊伍數量大、后勁足,形成了一個表現活躍的青年詩人創作群體。站在年中,看著一路向前的時間和浙江文學,我們有理由繼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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