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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老齡社會的文學關懷(申霞艷)

    http://www.jchcpp.cn 2014年06月26日10:13 來源:北京日報 申霞艷

      在讀者的印象中,畢飛宇一直在執著地開墾他的王家莊。長篇敘事作品《蘇北少年“唐吉訶德”》在《花城》刊登之后,這部非虛構的長篇讓他對自己進行了更深入的精神盤點,畢飛宇開始有意識地耕耘知識分子的園地,這是他更熟悉的領域,雖然童年在鄉村度過,但畢飛宇出生在教師家庭,父輩的身教對他的影響更甚!短摂M》(《鐘山》2014年第1期)敘述的祖孫三代都跟教育息息相關!拔摇钡臓敔斒莻物理老師、中學校長,是個對智商有偏愛的人。他一心撲在教育上,創造了當年高考的紀錄,代價是自己的兒子沒考上大學。這事讓爺爺耿耿于懷了大半輩子,直到父親退休才釋懷。爺爺偏愛高智商的孫子,將對兒子的愧疚和愛都轉移到孫子身上。爺爺與時俱進,臨死前還發微博,顯得很坦然,但真正的最后時刻卻給孫子出了個難題:在他心里,一直記得當年榮校長死時有182個花圈,而他自己的花圈,他要求孫子不可做假;ㄈΞ斎槐旧聿皇菃栴},它可以是商品,問題是它象征著活人對死者的敬意和懷念。爺爺死在小年廿六,時間的尷尬使花圈更少了!拔摇辈还芙o爺爺的承諾,根據爺爺的談話虛擬了一系列卓有成就的學生“遙寄哀思”,在殯儀館里制造出桃李滿天下的氛圍。這個小小的短篇既寫了教育與時代的關系問題,也寫出了人的欲望問題。父親這個角色在小說中不算重要,寥寥幾筆,精神全出,很有余味。

      孫未的《告別》(《收獲》2014年第2期)寫的是由誤診絕癥引起的一場家庭混亂。這樣的誤診在當代中國并不少見,所以這個作品引起了很多青年讀者的共鳴。但孫未意旨并不在傳奇上,她讓語言的魔力升華為果核。在她此前偏向通俗的創作中,曾以“頭疼”、“偏頭疼”隱喻職場上邊有人的潛規則,制造陌生化的詞匯效果!陡鎰e》中母親的誤診是由醫生習慣性讀錯別字引起的,母親這個大學教授同樣容易受到語言的蠱惑。絕癥沒有打倒母親,反而給了她生活的斗志,她試圖將癌癥當成一個課題來攻克;當得知是一場誤會之后,大去之日遲早將至的恐懼反而提前攫住了母親的意志,激昂的、好為人師的母親迅速地衰老了。水仙花、返聘、洗碗機等意象以不同的方式抵達人在自我、社會和家庭中的存在感!陡鎰e》顯示了消費社會世情小說可能抵達的心理深度:與至親的告別、與過往的告別、與自我的告別、與理性的告別……當死亡不再是犧牲、付出而僅僅是平常的老死、病死,文學該如何對待意義揮發之后的肉身及其大限?“to be or not to be”,的確是個巨大的問題。

      武歆的中篇《張燈結彩》(《長江文藝》2014年第2期)以廣場舞切入一代人的退休生活以及對權力的執著。廣場是意蘊豐厚的公共空間,在告別革命之后,廣場成為娛樂、消費中心。由于中國日益進入老齡化社會,廣場舞相當盛行,在鍛煉身體的同時交流情感、擺脫孤單,內中也有中國人的集體依賴癥在作祟,只有在集體的喧嘩中才能感到安全,只有取消自我才能找到存在。我們害怕與自我相處。退休的老張曾經鄙棄這世俗的歡樂,但過不了多久,他的意志便被熱鬧和喧囂攻克了,爭奪跳舞用的大音響成為老張、老房權力博弈的手段。目前看來小說有點淺表化,題材本身倒是有深入基礎的。

      周嘉寧的短篇《讓我們聊些別的》(《收獲》2014年第2期)很有意味,這是作者小說詩學的形象傳遞。成功的男作家反復對女主人公說“你得找一個好故事”,這導致她對故事偏執地追尋,文尾一個活生生的人物的消失反而不及一個好故事的消失引出的惋惜。故事取代人成為小說家的關注核心,這不只是小說的問題,也是時代的問題。故事的重要性不容置喙,這從兒童的要求即可窺見。好的作家不僅能讓故事為人稱道,更能讓詩意的敘述和豐滿的人物在讀者心頭閃閃發光。故事容易陳舊,作家通過自己的講述將故事提升的部分才是小說真正的價值所在。能在一味追求故事、劍走偏鋒的時刻不斷警醒自己,這樣的小說家往往是可以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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