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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部的寫作與現代性(張存學)

    http://www.jchcpp.cn 2014年06月12日11:03 來源:甘肅日報 張存學

      不管是從寫作角度還是從思想的角度,將西部看作一個整體一個統一體來看本身就是有問題的。整體和統一體都在強調共性而漠視個體,也就是強調通約性,強調單一價值的統攝作用。寫作本身是個體性的,它是個體生命的獨立綻放和創造,是生命存在的顯現,因為如此,寫作才成為寫作。但就西部的漢語寫作來說,它本身和中國其他地方的寫作者一樣經過了長期的單一的通約性價值性觀念的熏染,在面貌上呈現著整體性的一致感,也就是說,西部的漢語寫作存在著共性的價值意識。與此同時,西部以外一些人從固有的價值意識出發將西部文學理想化,也就是以強調人的主體性的所謂的人文主義的眼光來看待西部的文學,事實上,他們在制造他們眼中的西部,在塑造他們認可的、可以理解的、同時又可以把握的西部。西部在他們的這種臆造中成為他們認為的精神高地。將精神置放在高處的話,本身就已經是將精神高度價值化、一元化,將精神抬高到最高理念的位置上了。在這種抬高中,他們又以一些歸到西部的名作家、名作品作為佐證。與此同時,西部的寫作者又被這種假想和塑造所俘獲而跟進,或者,為迎合西部外的塑造而進一步向外、向東部張揚所謂的西部精神。不管是對西部文學的臆造還是西部寫作的跟進都在強化西部文學的價值感,強化整體性的一致性。

      整體性價值性寫作在西部漢語寫作中嚴重存在的同時也存在著一些個體性突出的寫作。我這里說的個體性突出的寫作特指的是現代性意義上的寫作。在我看來,現代性不等于現代主義,不同于后現代等標簽性的界定和言說,現代性其實就是消除人的主體性遠離價值感的過程。也可以說現代性最大的焦灼點是人如何掙脫價值控制而達到人本原的狀態,以及如何面對價值跌落后的巨大空白。上世紀80年代的先鋒文學在這方面已經有著不可小視的成就。

      在西部,個體的現代性寫作更多的是作家本人在力拒價值的俘獲而進行的一種寫作,它的出發點是求人的存在之真的,求人的存在之真必然要面對人最根本的境況,人根本的境況是人的存在被遺忘。人的存在被遺忘的境況對于寫作來說成為最焦灼的事情,人的迷失和狂亂舞蹈的過程成為寫作者構筑寫作的基調。在這種寫作中,寫作者不再是宣教和真理的持有者,不再是高高在上者,他向下沉降并沉入到事物當中去,并獨自在沉默中向深淵中的盡頭潛進,在此過程中他傾聽電閃雷鳴,傾聽大地喁喁之聲,傾聽人在其中的沉吟與呼喊。在此沉入的過程中,寫作者融入并擔當起顯現者重任,此一重任也給予寫作者一種使命感,一種痛苦感,也給予一種莊嚴感。

      西部的這種個體性現代性寫作承繼了上世紀80年代先鋒文學的基因,但同時又與上世紀80年代的先鋒文學又不盡相同,西部的個體性現代性寫作更加深入,更加有追問感,也更加能直面人的境況。與此同時,國內其他地方的這一種寫作者也與西部現代性寫作相一致,它們共同呼應形成了中國現代性寫作的可觀力量。這種力量也是中國文學真正需要的力量。這種力量造就的文學景觀也是中國最有文學性的景觀。

      在以價值為主導的評價系統中,現代性寫作一直被有意忽視,一直被有意邊緣化。以價值為主導的評價系統要么拿一些“主義”和“理論”按圖索驥評價文學,要么依賴于頑固的舊有思維對寫作指指點點,要么屈從控制性意識坐山為王。中國評論界的這種惡劣景象已經持續了多年。由于這種持續,文學評論在當下一定程度上已經淪為一種與文學真相愈來愈遠的言說。

      在西部,生命的路徑呈現著多樣性。即使在陳腐話語覆蓋的情況下,生命也呈現著各自的色彩。尊重生命并不僅僅是尊重人的生命,而是對萬物,對山川與人同等看待。一把老鐮刀是有生命的,一脈綿延千里的山是有生命的;一頭牛是有靈性的,一條看家護院的狗是有靈性的;一曲“花兒”,一嗓子秦腔,一種小調,一種祭神的舞姿都是有根性的。應該說,回歸到人的本原狀態和大地的本原的寫作是有難度的,它要求寫作者將自己主體性的意識放下而下降到與萬物齊等的位置。而放棄人的主體意識對許多人來說都難以做到,但不管怎么說,在西部,這種可能性會更大一些。當然,這種傾向于土地和曠野的寫作具有很大的不自覺性,當這種寫作成為一種自覺時,就不會再有鄉野與城市的分別,也不會再有題材的分別。

      在西部,順著生命多樣性路徑能夠觸摸到源頭的景象。人趨向源頭,是向存在本身遞歸,這種遞歸是犁新板結的土地,讓生命重新獲得生機。這也是人命運性的歸宿。人在這種遞歸中必然要付出代價,甚至要冒大的風險。在技術時代,在這個精神貧困時代,人只能向源頭返回。對西部人來說,這些源頭是西部人的根,是西部人生命的資源。如果對這些源頭作對象化的界定,作鑒別,這些源頭就會隱身而去。源頭的景象與大地混沌一片,它拒絕人為的價值劃分和認定。那么,它就更談不上理念意義上的精神高度了。趨向源頭的寫作與現代性意義上的寫作在本質上是一致的,它們都拒絕僵硬價值的捆綁,它們都要求人落到踏實的大地上。進一步說,西部生命源頭性的景象是不能以知識性的方式認定的,它只能以生命本身去感覺,去融入,去領受。

      基于上面論述,西部文學在一定程度上和全國其他地方的文學一樣受制于嚴重的價值思維的約束,同時,它又有現代性和切近大地的寫作方向。在清楚這種面貌后,西北的寫作者們才能對自己有所定位并向前更好地行走。       (甘肅省文藝評論家協會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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