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將科幻電影視為科幻文學的有益補充,一種互相支撐的互文式閱讀的媒介,那么我們發現,中國科幻文學幾乎是在科幻電影嚴重缺席的情形下踏上“走出去”之路的,沒有電影這個巨大的文化工業“馱著”,科幻文學的艱難可想而知。清理一下中國科幻電影的歷史,我們悲哀地發現,除了早期粗陋的《珊瑚島上的死光》、《霹靂貝貝》等兒童題材電影曾艱難地表現出某些科學幻想的主題之外,很難再找到經典科幻片的影子。話說回來,國產電影事實上早已瞄準了科幻小說,但受制于技術能力,一直無法展開切實而具體的行動。別說《三體》,就算是像劉慈欣另外的小說《鄉村教師》、《贍養人類》、《流浪地球》,以及韓松的《地鐵》、《紅色海洋》等知名度不算太高的作品,倘若交給成熟的好萊塢科幻團隊來改編,做出來的產品恐怕不會比《阿凡達》遜色多少。
因而問題的關鍵在于,無法將中國的科幻故事轉譯成世界通行而直觀的影像語言,這勢必將嚴重阻礙中國科幻文學的發展,乃至最終制約中國文化海外影響力的提升。從這個意義上來看,科幻電影的意義并不在于它所展示的某種荒誕不經的幻想,而是文化大工業時代一個看似柔和,卻殺傷力十足的文化產品,而這對于亟待尋求“走出去”發展戰略的中國科幻來說,無疑具有啟示意義。
——徐剛:《科幻電影缺席科幻文學獨木難支》,原載《北京青年報》2014年5月23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