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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拓故居——挺筆荷槍 清風傲骨(簡梅)

    http://www.jchcpp.cn 2014年05月19日10:07 來源:人民日報 簡 梅
      福州鄧拓故居“第一山房”    羅雪村繪  福州鄧拓故居“第一山房”   羅雪村繪

      蜿蜒秀麗的閩江,東流而下,孕育了“謀天下永福,開風氣之先”的東南沿海都市——福州。因城內多山阜,此地自古有所謂“三山藏、三山現”之說!叭浆F”說的是城東的于山、城北的屏山和城西的烏山。三山鼎足而駐,其中尤以烏山風景最佳,素有“蓬萊仙境”的美稱。

      家住福州,每次來到烏山,穿行在一片修長茂盛的翠竹間,我都會向烏山北麓天皇嶺東北坡的“第一山房”投去崇仰的目光。這個第一山房,得名自房后據說為米芾手跡的“第一山”題刻。院門白墻上,嵌著一塊開國上將肖克將軍題寫的“鄧拓故居”牌匾,這就是新中國新聞界的泰斗、史學家、雜文家、詩人,曾任人民日報社社長兼總編輯、全國新聞工作者協會主席的鄧拓,出生至青少年時期的居住地。

      鄧拓故居的門牌號是“第一山7號”,這里曾是歷代幾位名士的居住地。走進門頭房,迎面是一座綠意蔥蘢的小山,曲徑環繞,巨石當空,竹影婆娑,芭蕉搖曳,雖小而仄,卻巧且雅,給人一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故居倚山而建,推窗望去,山、房、石、樹容于一隅,體現了中國古代建筑的奇妙構思。在山前的摩崖石刻上,鐫刻著鄧拓的一首詩:“當年風雨讀書聲,血火文章意不平。生欲濟人應碌碌,心為革命自明明。艱辛化作他山石,赴蹈從知壯志情。歲月有窮愿無盡,四時檢點聽雞鳴!蹦鞘青囃1963年寫給北京市委楊述的一首詩,詩中充溢著鄧拓對革命事業不懈的追求。

      主樓是一座三間排雙層木構小樓房,坐北朝南,懸山頂,為清末民初福州舊民居風格建筑。1912年2月26日,鄧拓便出生在左廂房,父親給他取了個乳名叫“旭初”。主樓西側有一間書房,即鄧拓臥室,F辟作展室,陳列“鄧拓生平展”, 按他跌宕光輝的一生脈絡分為“鄧拓生平”“鄧拓著作”“懷念鄧拓”三部分,絲絲縷縷體現著鄧拓剛直清正、無私無畏、博學傳奇的一生。

      對于我這個上世紀70年代出生的人來說,與鄧拓的“相遇”,是通過深入閱讀他諸多著作得以實現的。我也算他的小“同鄉”,因崇仰名人、學文習作的緣故,常徜徉在他跌宕起伏的人生經歷與篇篇精彩詩文中,或嘆息,或擊掌,或吟詠,或共鳴,許多的日月光華都謹記著他所言的要珍惜“生命的三分之一”。每當撫摩著典雅的《鄧拓詩集》,以及流傳至今仍為讀者喜愛、老舍贊“用大手筆寫小文章”的《燕山夜話》,我的心情總是久久不能平靜。特別是《燕山夜話》,鄧拓仿佛信手拈來,天文地理、史實掌故、農桑醫術、哲學歷史、書畫讀書、風情習俗等,旁征博引,娓娓談吐,或針砭時弊,或解答生活疑難,將思想與知識熔為一爐,讓人仿佛沐浴在歷史、實踐與科學的海洋。

      1919年的夏天,鄧拓入“閩侯小學”讀書,學名鄧子健。四年后升入福州三牧坊中學(現為福建省立第一中學)。讀書期間,年僅16歲的鄧拓就與后來成為中國著名經濟史學家的傅衣凌等同學共同創立了“野草社”,并自費出版了他們自己編著的刊物《野草》。1929年,鄧拓高中畢業,考入光華大學。

      在一個秋風蕭瑟的下午,鄧拓離開家,從閩江口乘船赴上海。夕陽晚照,他觸景生情,寫下《別家》:“空林方落照,殘色染寒枝。血淚斑斑濕,杜鵑夜夜啼。家山何郁郁,白日亦凄凄。忽動壯游志,昂首天柱低!边@首詩記錄了他對人生的一次重大抉擇。次年,18歲的鄧拓秘密加入中國共產黨。1932年冬,在紀念廣州起義的一次活動中,鄧拓被捕送往南京,后押至蘇州軍人反省院。當時,三哥鄧叔群已是著名的科學家,經他多方奔走,后由蔡元培、褚民誼等人保釋,鄧拓終于于1933年秋出獄回閩。同一年,應同學李拓之之邀,鄧拓避居上海,又一次離開故鄉。從此,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1937年7月“盧溝橋事變”爆發,“少年執筆復從戎,不為虛名不為功,獨念萬眾梯航苦,欲看坦蕩九州同” 的鄧拓,給雙親寫下這首詩后,就直奔晉察冀抗日根據地,開始他一生為之奮斗且激情四溢的“戰史編成三千頁”的新聞報業生涯。

      在邊區10年間,他帶領《晉察冀日報》的同志們跋山涉水,在敵人的一次次清剿圍合、掃蕩襲擾中堅持出報,及時把前線的消息傳向四方,鼓舞士氣,成為邊區黨和人民革命斗爭的喉舌。在一次反掃蕩轉移中,鄧拓的馬中彈,他死里逃生!巴P荷槍笑去來,巍巍恒岳豈能摧!边@是鄧拓在那個艱苦的年月里寫下的詩句!稌x察冀日報》從創辦到終刊,共出版了2800多期,低劣的物質條件與生活上的困難,以及交通的不便,使印刷報紙所需的油墨、紙張甚至鉛字等,都難以為繼,鄧拓發動大家自力更生,用鉛坯翻鑄成字模,再鑄成鉛字,報紙用的油墨,也是用老鄉家里鍋底的煙灰制成的……當時報社內流傳著“八頭騾子辦報”和“三千字內做文章”的佳話。他還在極端艱難的條件下主編出版了中國革命出版史上的第一部《毛澤東選集》,這是全國第一本系統編選毛澤東同志著作的選讀本。

      新中國成立后,鄧拓受命擔任人民日報社社長兼總編輯,兼任北京市委宣傳部部長。1956年5月2日,毛澤東提出“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雙百”方針,在中央指導下,鄧拓主持《人民日報》改版,他身先士卒,親臨一線,不僅為報紙寫了大量的社論,同時也撰寫了大量積極書寫現實生活的署名文章。

      1958年8月,鄧拓被任命為北京市委書記處書記,離開了戰斗近10年的崗位。1959年2月12日下午,鄧拓懷著依依惜別的心情參加報社全體工作人員為他舉行的歡送會,他百感交集,寫下了“筆走龍蛇二十年,分明非夢亦非煙。文章滿紙書生累,風雨同舟戰友賢。屈指當知功與過,關心最是后爭先。平生贏得豪情在,舉國高潮望接天”的詩句。在國家經濟困難時期,鄧拓又把思考的目光投向現實生活,并以直達人心的筆觸給人們留下了以馬南邨為筆名的《燕山夜話》,以及和吳晗、廖沫沙合作的《三家村札記》這兩本閃耀著哲理和詩情的雜文隨筆。

      但之后,當“文化大革命”風暴席卷而來時,鄧拓和他的作品一起遭遇“罪名”,遭受不幸,令人扼腕嘆息……

      今年4月的清明時節,我又走進這座山房。沿著木質的樓梯走上二樓,轉角處仿佛聽見了時光的一聲嘆息,而留在古都榕城的這座小樓,依舊是儒雅的笑容。門廊的兩扇木門虛掩著,扇形的拱窗正似鄧拓先生一直喜歡的折扇題畫的樣子,迎面正對山坡的迎春花,垂著漫涌的翠綠枝丫,一盞紅燈籠輕盈地掛在門廊處。倚著小樓,我望見了在春天里盛開的山茶花、三角梅、薔薇花、紫藤花……似乎看見鄧拓在遠離故土的京城寫下他對山茶花、梅花高潔秉性的喜愛,聽見了他兒時的瑯瑯讀書聲。透過高高的蘋婆樹,烏塔的葫蘆頂塔剎仿佛又傳來他的詩句:“風送塔鈴遙自語,月沉鳥靜夢初圓!

      時空交錯的印痕,鮮明且戰栗地再一次擊中我的心懷。轉身處,又見一樓右側廳中立著鄧拓在北京家中書屋的立體像,以及他身著中山裝凝思的影像。遠遠地望去,先生清風傲骨,遙看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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