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是人學,作家是人類的心靈建筑師。一部作品的價值有多大,應是由作品的思想重量決定的。多年來,女作家余艷一直肩負著精神擔當嚴肅寫作。她認同手中握著的這支筆,是人民給的,就應該為人民而寫,為時代而歌,寫出有思想重量的作品。因而三十余年來,她著有二十多部長篇小說和十余部紀實文學,作品在生活與思想方面含金量很高。近日,又有一部長篇紀實文學《楊開慧》問世。這是一部頗具思想價值和創新價值的紅色題材著作。
有人說,寫國家重大歷史題材作品難,寫偉人情懷的紅色題材作品更難,如果將紅色題材進行突破性的創新書寫,那就難上加難了。余艷迎難而上,為當下精神世界呈現偉人情懷,凝聚信仰力量,她以融匯歷史真實與藝術真實的創作筆觸,將長篇紀實小說《楊開慧》,寫得既志存高遠,又活色生香,使這部二十多萬字的著作,無論從思想價值、藝術架構到文字書寫,都有創作新突破。
作家余艷不走以往都以大氣凝重的風格取勝謀篇之道,而獨辟蹊徑,巧從偉人的親情、友情、愛情的角度切入,寫出“一線帶多線”“一輕代多重”的一條新路。
“一線帶多線”,首先突出毛澤東和楊開慧愛情主線的書寫,其次再帶出毛澤東和賀子珍、蔡和森和向警予以及陶斯詠、李淑一等,囊括多人物多線條的紅色題材的愛情故事來。這樣圍繞主線烘云托月般地交叉敘述諸多副線,敘述主體突出,敘述線面寬闊,敘述故事引人入勝。
與此同時,“一輕代多重”,即作品注重凝聚人物命運與國家命運緊密結合之重,愛情與崇高完美統一的境界價值之重,以輕松細膩來取代這些凝重風格和隆重品格。把一批敢教日月換新天的偉人,還原成平凡人,又從平凡人都具有的情感中,再寫出他們的不平凡之處來。這種“一線帶多線”的藝術構架和“一輕代多重”的多方位思想開掘,探索出了一條紅色題材創作新路子,這既提升了文本高品位的審美價值,又讓讀者從中獲取崇高感,受到一種向著光明與理想而進取的精神啟導。
任何文學作品都是寫人的。在塑造人物典型方面,《楊開慧》同樣寫出了新意:作品始終用偉人親情、友情和愛情作文本經緯線的支撐交織,然后血肉豐滿地去刻畫人物形象,立起了一代民族精英的青春群雕。
書中生動再現了青年毛澤東膽識超人的大智大勇,高瞻遠矚的雄才大略,敢闖新路的政治品質。他神勇地用兩百條木槍換來三百條真槍,神奇地舌戰兩個軍閥頭子拱起“內杠”作驅張運動的“另類殺傷”。青年毛澤東救國救民的雄才偉略,頂天立地!仰望他偉岸的身影,令人敬佩不已,立志高遠。
同時,作品濃墨重彩地塑造了楊開慧敢愛敢恨、追求光明自由、與毛澤東真情相擁的愛情絕唱,直至她將民族存亡摟進內心而英勇就義!讀到此處,面對她強大的內心世界,誰不震顫心靈?!作品中對所有先驅者的描畫生動鮮活、個性鮮明,引讀者跨越時空與他們一個個親切握手、親切交談,久久駐足在歷史與現實的精神共通處與情感共振點:叩向靈魂,堅定信念。
寫紅色題材要出新,《楊開慧》還新在沒有以大道理發聲,更不見有生硬的說教,通篇以生動活潑、幽默深情而不失含蘊的審美語言,使全書文字保持動態跳躍和自然流暢。雖然在言說偉人情懷之愛,卻沒有點滴輕佻浮躁之氣。文本重心表現偉人的鮮活情態和情感,卻又不失偉人為情為愛的莊重感。這樣,也就能令作品始終“保鮮”著對史詩性意境的深刻挖掘和豐盈延展,詮釋著民族情懷、精神信仰與生命的意義。
《楊開慧》的英烈故事、歷史情境和敘述節奏,一律以“活”出新,而呈現給讀者。似有一股素韻清芬迎面撲來,讓人感覺字字生風,句句靈動,散發著深沉厚重而又活色生香的歷史美學品格。
《楊開慧》告誡人們:勝利來之不易。書中塑造的一批為理想、為革命英勇獻身的英雄群像,讓后來人高山仰止,無限崇敬。他們有堅定的理想信念,視革命理想高于一切,因而面對生死考驗,面對利益誘惑,都堅定沉著,不缺鈣,不軟骨,不后退,敢闖新路,勇于向前。作品自始至終,讓我們感受到革命家的愛情與人生,永久地附麗于“莊嚴、偉大、奇麗、雄渾、剛強、勁挺、高貴以及悲壯”的質地,為理想而奮斗,為信仰而獻身,為向上向真向善向美而永遠地傳遞著精神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