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人大代表,讀者出版傳媒公司副董事長、總經理彭長城談新媒體環境下傳統媒體發展之路
微信上一組對比鮮明的圖片被頻頻轉發:一百多年前的人躺著吸鴉片,一百多年后的人躺著玩手機,不同的時空背景,姿態卻驚人相似!有網友深有感觸地評論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我在你身邊,你卻在玩手機。 ”
當技術革新帶來的改變實實在在地浸潤到中國人日常生活時,一些曾經讓人習以為常的細節默默淡化:還有多少人會在臨睡前品味書香?
如何應對 蔡子君 新華社發 面對新媒體的強勢沖擊,傳統媒體如何應對?全國兩會期間,全國人大代表,讀者出版傳媒公司副董事長、總經理彭長城談了他對這一問題的看法。
近年來,國際上不少傳統報刊有的被迫關門,有的被其他企業收購,有的停止紙質出版轉向發布數字內容,一些大的出版機構也面臨類似窘境。彭長城注意到,今年美國等西方國家報刊發展的總體形勢依然不好,發行與收益都有大幅下降。這種現象的產生,彭長城認為首先是因為人們生活方式、閱讀方式的改變。有一種說法叫做“五十歲以上的人上不去,五十歲以下的人下不來” ,很形象地說明了網絡時代人們文化生活的特點。彭長城相信,隨著技術的發展,數字閱讀的內容將會越來越豐富,數字出版會向著制作精美、聲音動聽、閱讀便捷、聲光電多媒體協同發力的方向拓展,數字大潮沒人能阻擋。
深受廣大讀者喜歡的《讀者》雜志創刊于1981年,到現在已經走過了33個年頭。面對數字閱讀帶來的傳媒新變化,彭長城介紹說, 《讀者》近幾年也在做一些調整與嘗試,比如在蘋果移動終端上推送《讀者》內容。最初做免費閱讀時用戶量曾經排到第一位,后來一改為收費閱讀數量馬上就降了下來。 《讀者》現在正在做有關的數字閱讀終端,有個20多人的團隊在提供技術支撐,上線以后反響很好,特別是在互動環節。在此過程中《讀者》對于新媒體的認識正在不斷加深。目前《讀者》每個月數字訂戶將近五六十萬,已經構成閱讀中間很大的比例。從雜志下一步發展看,彭長城認為肯定不能局限于既有的成績,還應該深入研究數字出版模式,為內容找到更適合、更便捷的發布平臺與傳播載體。彭長城說: “傳統媒體要不要進入數字領域已經不是疑問,問題是如何融入目前的終端閱讀與互聯網閱讀,必須要走好這條路。走不好,很可能有重大損失。從目前情況來看,這條路對雜志的發展有好處。接受一種新的傳播方式的變化,這是媒體人必須要做的轉型工作。 ”
除了應對新媒體挑戰,搞活體制機制也是傳統媒體發展的重要方面,F在有不少資金雄厚的民營資本正在進入國有文化企業,彭長城認為這是好事,但并不是說兩者一混合就會有動力、生活力,因為不管怎么發展,最終還是要找到適合的發展模式。當代社會瞬息萬變,企業必須提前規劃自己的發展愿景,準確定位自己的核心競爭力,弄明白在數字時代哪里需要一次編輯多平臺發布,哪些必須自己深耕細作,哪些需要放開手腳與高技術企業與人才合作。
對于國有文化企業未來的改革,彭長城認為真正建立市場機制是關鍵。因為這些單位都是從原有事業單位轉型過來的,首先面臨思想解放問題,要解決企業原有職工對新身份的認同和現有管理方法的認可。如果職工思想問題一直沒有化解,他們的動力、積極性就很難發揮出來。其次,從管理體制來說,文化企業既然已經成為市場主體,在商業運作方面就應該由市場說話。但現在很多文化企業在運作過程中還帶有濃厚的行政管理色彩,沒有建立完整的法人治理結構,管資產、管人員還要管運作,運行方式存在不少問題。
談到當下文化企業的并購與重組,彭長城認為,這對于文化產業發展是一種推動。從國外體制看,很多國家是少數的出版集團控制了國內絕大多數出版資源,這樣的集團具有資本基礎、資源基礎、人才基礎,有益于生產文化精品。2009年,讀者出版傳媒股份有限公司成立,公司以期刊為主,同時出版圖書、參與影視產業,有自己的多媒體構成,彭長城說,這將是《讀者》今后發展的一個方向。
在今年的全國人大會議上,彭長城的一個建議是加強甘肅絲綢之路經濟帶建設,在甘肅打造人文交流平臺。彭長城說,提到甘肅,人們就會想到一條河、一個窟、一本書、一出戲、一碗面,等等。甘肅具有悠久的人文傳統,以敦煌莫高窟為代表的文化藝術積淀深厚;同時甘肅也有《讀者》這樣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以來形成的中國人精神文化的品牌,這個品牌寄托著中國人精神上的追求。因此彭長城覺得有責任把古今兩個品牌結合起來,為傳統文化的當代挖掘與創新做一些自己該做的事情。他指出,一個有影響力的雜志背后往往有強有力的支撐點,比如《財富》雜志有財富論壇, 《時代周刊》有時代人物封面,談到《福布斯》人們會想到福布斯富豪榜。中國人有很多自己獨特的文化或核心價值觀是世界其他國家不具備的,當年西方啟蒙運動思想家伏爾泰就曾說東方是一切學術的淵源。因此彭長城認為可以考慮以東方人的視野與價值觀對世界文化做出評判。中國在經濟高度發展之后,既需要從經濟方面給予總結,也需要從人文角度進行審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