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li id="uuuuu"></li>
    <li id="uuuuu"><tt id="uuuuu"></tt></li>
  • <li id="uuuuu"></li>
  • <li id="uuuuu"></li>
  • 中國作家網>> 評論 >> 正文

    李學輝:農耕時代的守望者(葉舟)

    http://www.jchcpp.cn 2014年02月13日14:15 來源:甘肅日報 葉 舟

      清明過后,萬物葳蕤。

      那天下午,我帶著著名作家阿來、李敬澤、施戰軍等人坐在金城關下喝茶,打算連夜奔往武威,參加一次文學活動。正值五月,蘭州的天空像一塊明亮的瓦,充滿懷想。傍晚時,著名作家劉醒龍先生從武漢驅車而來,慷慨地打開了后備箱,取出來一大堆鮮艷欲滴的紅櫻桃,讓大家品嘗。

      沒人動!那時,大家都惦記著烤爐上的全羊,不許自己分心。醒龍先生自有魔法,淡然地說,這櫻桃是白鹿原上的,路過西安時,陳忠實老師和他親手從樹上摘下來的。眨眼間,一盆櫻桃不翼而飛了,誰叫它是白鹿原上的呢?!

      我想,這就是文學的力量。

      那天夜里,當車隊西渡黃河,躍下烏鞘嶺,進入廣袤的河西走廊時,能嗅見車窗外泥土成熟的氣息,能聽見莊稼拔節的聲音。車中另有一人,名叫李學輝。

      是的,每次到了這個季節,眼望著冰河怒醒,大雁回還,春天從酷寒和罡風中萌芽,我都會暗自猜度,知道這是一個“緊皮手”駕臨的時刻,是土地翻身、重新沐浴梳妝的神圣時刻,也是小說家李學輝的文字再次破土的時刻。因了他的長篇小說《末代緊皮手》,春天還殘存著別樣的古典氣息,農耕時代的文明還保留著它最后的一縷余韻。

      恰是在這個背景下,小說家李學輝成了一個守望者和唱挽歌者。

      作為讀者,我是幸福的,能陶醉在他那樣汗漫與真摯的書寫中,深諳其味。作為朋友,我深知這一切的艱難與不易,也熟知《末代緊皮手》一路走來的坎坷和艱辛。小說家李學輝,生于武威,長于武威,早些年以“補丁”為筆名,發表過不少的短篇小說,并有《1973年的三升谷子》《絕看》等小說集面世。但在喧囂而浮躁的文壇中,他一直偏安一隅,謹守著他的文學疆域,耐心翻耕著他的那一片涼州城外的巴子營,冷眼向洋,屬于那種寂然而舞的寫作者。與此同時,身兼武威市文聯副主席和作家協會主席的李學輝,幾乎將全部的業余時間都撲在了基層文學創作的普及工作中,并在他擔任主編的《西涼文學》雜志名下,舉辦各種學習班、研討班、筆會或文學大賽,勤勉不輟,一心回報鄉梓。

      那一年,我恰好羈留武威,正埋頭于一本書的創作中。秋夜里,我時常翻看李學輝的一些短篇小說和文化札記,認出了他文字中的孤絕與韌勁,也漸漸清楚了他的方向。我忽然明白,他以前的全部寫作,他對河西走廊歷史、地理、民俗和心態的爬梳,他對涼州文化的熱愛與廓清,他匹馬走過的腳印,其實都在為一本未來的書做準備。那一段,李學輝尚在創作的陣痛中熬煎,試著去找見一根燈繩,把燈點亮。

      果然,他坦誠地說,他正在創作一個“大家伙”,一部以“緊皮手”為形象的長篇小說。涼州城里,遍地神跡。在武威時,我們互相交流過,切磋過,興奮過,也沮喪過。他更多地從文化的源頭和少時的記憶里出發,而我則對“緊皮手”一無所知,只能從小說的技術手段上參謀一二。我回到蘭州后不久,《末代緊皮手》的初稿便踏馬而來。

      我可能是最早讀到這本書的人;蛘哒f,“緊皮手”找見的第一個讀者可能就是我。

      坦率地說,李學輝不是那種天馬行空的寫作者,也缺乏那種天縱奇才的想象力,但他的細密,他的沉浸,他的義無反顧和執拗,恰恰對應了末代的土地上農耕文明的最后肖像,也成就了一個“緊皮手”慌亂與生不逢時的最后背影。拜讀完書稿,我便第一時間推薦給了劉醒龍先生。于是,《芳草》雜志在頭條位置予以隆重刊發,同時,作家出版社也推出了小說單行本。著名評論家雷達、施戰軍等人紛紛撰文,對這本書給予了高度的評價,影響日深。

      在一篇推介文章中,我曾經這樣寫道:“《末代緊皮手》以驚世駭俗的描寫亮相于今天,并不是一個偶然。在中國的現代化進程日漸走向深入的時刻,它用22萬字的篇幅,做了一場隆重的道白和惜別。這是真正意義上的鄉愁,是對土地和傳統文化的一次知性尊重,是對近現代甚至當代知識分子文化記憶的一次喚醒,也是對大地(土地、鄉村)的一次頑固的想象和書寫!

      緊皮手,乃是涼州地方民俗中,類似于土地爺替身的角色,半神,半人,替蒼天行道,為庶民發愿。小說將這一奇崛、隱忍、蒼涼的人物,置放于涼州一個叫巴子營的村莊,演繹出了一段段鮮為人知、吊詭莫測的大地哀歌。它是鄉土的、民間的,帶著倉皇的手勢和口音;它是銷魂的、黯淡的,揣著對既往文明的念想和牽記;它是曠野的、流轉的,卻攜帶了戲劇性和廣漠的獵獵風塵;它又是浪漫的、傳奇的,令人驀然回首,追念已逝的家園和清貧的日子,發人深思,如土地一樣深沉,像土地一樣疲倦!熬o皮”一詞,由此成為一個巨大的隱喻。它不再是知識分子單戀式的梳理,亦非田野之謎,實則是對“離土”生活的自審,是作者一己之力的棒喝。

      因為《末代緊皮手》,中國文壇記住了一個叫李學輝的小說家。

      也是在那次的武威之行中,大家圍坐在武威城外李學輝的一座農家小院里,墨酒高會,不亦樂乎,仿佛一闋現代版的《涼州詞》。這座小院也是武威市文學創作的基地之一,舒婷來過,雷達來過,現在阿來、劉醒龍等人也來了。附近的果園里花木扶疏,碩果盈枝,正在馬不停蹄地往秋天開拔。

      誰能說,這里長不出與白鹿原上的櫻桃一般鮮艷的果實呢?!

      李學輝:筆名補丁,甘肅武威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魯迅文學院第十一屆高研班學員,甘肅小說八駿之一,F供職于武威市文聯。

      出版短篇小說集《1973年的三升谷子》《絕看》等,有70余篇小說發表于《中國作家》《北京文學》《飛天》《鐘山》《芳草》等刊物,有作品被《小說月報》選載和參加全國名家小說聯展,有10余篇入選各種選本,并獲敦煌文藝獎、黃河文學獎、梁斌文學獎、《飛天》十年文學獎等獎項。長篇小說《末代緊皮手》入圍2010年《當代》最佳長篇小說,入圍第八屆茅盾文學獎,被陜西師大文學院譯為英文本,被評論家、編輯家推薦為2011年年度圖書,并獲“黃河文學”獎一等獎。

    網友評論

    留言板 電話:010-65389115 關閉

    專 題

    網上學術論壇

    網上期刊社

    博 客

    網絡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