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店免稅征還有紅利嗎？(馮威)

　　【文化譚】

　　一份由財政部和國家稅務總局日前頒發的《關于延續宣傳文化增值稅和營業稅優惠政策的通知》(財稅[2013]87號)，對2013年1月1日開始至2017年底以前的中國宣傳文化事業增值稅和營業稅優惠政策作出調整。其中，第二條明列：“自2013年1月1日起至2017年12月31日，免征圖書批發、零售環節增值稅�！�

　　作為一個書迷和出版人，我歡呼雀躍。但是，看完有關文件，不免心情復雜。老實說，我不太能看得清，一個網上書店和物理書店共同受惠的免稅政策，將會帶來一個怎樣的結果。

　　2011年出臺的同名政策(財稅[2011]92號)的同一條款還是如下表述：“對下列新華書店執行增值稅免稅或先征后退政策。(一)對全國縣(含縣級市、區、旗，下同)及縣以下新華書店和農村供銷社在本地銷售的出版物免征增值稅。對新華書店組建的發行集團或原新華書店改制而成的連鎖經營企業，其縣及縣以下網點在本地銷售的出版物，免征增值稅�！苯衲甑淖兓�在于，以前好事只有國有書店的份兒，民營書店還在保護之外。而新版政策將這一政策擴大，打破門檻限制，特別是向行業內外長年呼呼的國民同等待遇目標更進一步。

　　“幸福來得太遲，有些不敢相信�！敝�名民營書店單向街的創辦人之一楊文軒如是感喟。不過，我不知道這樣的“初聞涕淚滿衣裳”是不是稍嫌太早。首先，“免征圖書批發、零售環節增值稅”，對國內所有實體書店都有效。也就是說，它不只是難堪成本壓力而急速下滑的民營書店的緩沖區，同時又給既有教材銷售又有轉企變革驅動的新華書店一件新鎧甲。對于因各地新華系書城崛起而在2005年之后便風光不再的民營書店來說，競爭優勢未必會因這13%增值率的免征而有所增長。

　　但是，新華書店也別偷著樂，因為“免征圖書批發、零售環節增值稅”，還意味著所有的網上書店也可以享受新政陽光。這樣，當當網的李國慶可以高興了。就在去年7月，他還發文呼吁，有關政策出臺“切切不可排除網上書店”。在網店銷售占比書業分銷市場份額不斷攀升，并大有成為“主渠道”的當今時代，書業優惠政策如果仍然只照顧實體書店，那么將引發更多不平等競爭。

　　不過，李國慶們也別笑得太早。說白了，只有日趨衰落的行業才需要保護政策。我注意到政策的執行期是“2013年1月1日起至2017年12月31日”。這也可以被解讀為，至少在包括2013年在內的5年以內，有關方面對出版分銷業大勢的判斷至少是需要保護的。如果說，下游控制上游，分銷決定出版，那么，整個出版行業前景也可想而知。在行業走低的時點推出保護政策，無疑是進退兩難之舉。它真的能產生紅利嗎？

　　□馮威(北京 出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