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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念作榮(肖復興)

    http://www.jchcpp.cn 2013年11月29日11:26 來源: 中華讀書報 肖復興

      去浙江衢州的路上,遇葉廷芳和徐剛兩位,方知道韓作榮突然離世。就在這一天上午剛剛舉行告別儀式,徐剛就是從八寶山匆匆趕來,而我卻一無所知。估計是我剛從美國回來不幾天,單位的人還以為我在國外。頓時,滿眼迷茫,縱使江南依然一片綠色,卻感到寒意襲人。一切來得過于突然。

      作榮和我同齡,我們在《人民文學》共事十年。記得那一年我調《人民文學》之前,到作協開會,散會后在作協一樓大廳看見他,他沖我笑笑說聽說你來,歡迎你!那個笑容,一下子浮現眼前,感到還是很親切。

      作榮不是那種舌燦蓮花的人,他不大善于言辭。但我感到他待人真誠厚道,對一般人很寬容,縱使是他不怎么喜歡的人,一般他也不會直接表現出來,更不會怒發沖冠。只有兩次,我見他真的有些生氣了。一次是他手里拿著一份匿名信讓我看,是一封告他房子有問題的信,其實那房子的事我知道,本來也沒有多少錢買來的郊區的房子,而且是用他和家人的血汗錢。我勸他別和這樣的人置氣。他大聲地說最好讓上級來查個清楚,要不我沒法干!另一次是他手里拿著一篇稿子,氣沖沖地走進辦公室,對我說了句:狗屁文章不會寫,也拿來要在《人民文學》上發!我知道,是有什么來頭的什么人轉來的這“狗屁文章”。為人和為文,他有他自己的底線。這個底線,讓我敬重。

      他在《人民文學》主編的這個位置上,文學已經不那么風光,經濟的壓力讓他很費腦筋和精力。我一直以為,作榮的身體每況愈下,是和他的這份辛苦勞累有關的。難得的是,他從不因此為自己謀利。他是個詩人,寫詩的稿費本來就很少,他在《人民文學》主編的這個位置上,自己的創作做出了很多犧牲,更少寫詩,稿費就更少。我們在一起工作,這一切我看得最清楚,他從不為自己多謀一分錢。對比文壇上一些自命清高卻是爭名于朝、爭利于市的文人,便覺得越發難得。臨退休之際,他曾經對我感慨地說,咱們《人民文學》的賬上有多少錢,對得起《人民文學》了。

      作榮很少對我講他自己的事情。但他卻對我講過好幾次他剛出道時的往事,尤其是他從部隊剛調到北京在《解放軍文藝》當編輯的事。那時,他和同為剛出道的詩人雷抒雁住同一間宿舍。他說他妻子帶孩子從老家來北京探親時,都是雷抒雁讓出宿舍讓他們一家人住。我看得出,他是一個念舊的人,別人曾經給予他的一點好處,很難忘記。

      我來《人民文學》之前,看到雜志上刊發有青海詩人昌耀的組詩,來到《人民文學》后,知道那一組詩是作榮的編輯,并知道他和昌耀關系很好。因我也很喜歡昌耀的詩,并在青海和昌耀有過接觸,還曾經寫過昌耀的一篇很長的報告文學在上海的《文匯月刊》上發表過,便和作榮聊過昌耀。他告訴我昌耀現狀,說他很不容易,面帶憐惜之情。后來,為幫助昌耀把好不容易才自費出版的詩集賣出去,他拉來了很多昌耀的詩集,放在辦公室幫助賣。我看得出,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那一年大年初一,我突然車禍受傷住進醫院。大年初二,他剛從約旦訪問回國,時差還沒有倒過來,就跑到醫院里看我。他就坐在我的床頭前,不怎么講話,一直就那么默默地看著我,那眼神,讓我感動,很難忘記。臨走之前,他對我說,我打電話給金炳華了,我也不管他們過年不過年了,出了這么大的事!金炳華,當時是作協的黨組書記。后來,他和當時作協領導都來看望我。我們《人民文學》的朋友,更是來看我,充滿了關懷。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作榮在默默地工作,我感到他的關切,不是他說出來的。

      往事如流,疊印在江南與北京之間的斑駁景色與記憶里。在衢州的活動中,當地的記者在他們速遞的報道中說我是一個安靜的人,喜歡獨自一個人走。其實,我是在想這些往事。我和作榮算不上那種交往很深的朋友,只屬于淡如清水的君子之交。他的離去讓我感到突然得難以相信和傷感。在大家參觀當地一家博物館的時候,我一個人坐在一株古老的樟樹下,寫了一首詩,以此懷念作榮——

      誰將噩耗到江南,

      苦雨凄風哭老韓。

      落葉又添霜后樹,

      殘燈重暗霧中山。

      海倫托夢參明月,

      紙上招魂寄遠天。

      生死都云難預料,

      驚心總是太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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