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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斷了線”的《風箏》(陳漱渝)

    http://www.jchcpp.cn 2013年11月27日14:31 來源:人民政協網 陳漱渝
    作者近影

      早春二月,紹興的晴空升起了一只只風箏:有的狀如螃蟹,淡墨色;有的狀如蜈蚣,嫩藍色。還有一種簡陋的瓦片風箏,沒有風輪,放得很低,相形見絀。天上的風箏與地上的楊柳芽、山桃花交相輝映,把一幅南國春色圖呈現在人間。在這群玩風箏的孩子中,就有魯迅的三弟周建人。據考證,周建人對放風箏產生興趣萌發于1901年初春,當時他十三歲。這件事得到了剛出獄的祖父周介孚的鼓勵,因為周建人體弱多病,消瘦不堪,邊放風箏邊跑,對身體大有好處。1925年1月24日,魯迅以此為題材,創作了一篇《風箏》,最初發表在《語絲》周刊第12期,后收入散文詩集《野草》。

      作品中有一個情節:作為兄長的“我”嫌惡放風箏,認為“這是沒有出息孩子所做的玩意”。有一天,“我”發現“小兄弟”躲在后園堆積雜物的小屋自制蝴蝶風箏,一怒之下,就把風箏的翅骨折斷,風輪踏扁。十四年后,“我”讀到一本關于兒童教育的書,認識到“游戲是兒童最正當的行為,玩具是兒童的天使”。年屆中年的“我”誠懇地向“早已有了胡子”的“小兄弟”道歉,乞求他的寬恕,然而“小兄弟”卻什么也記不得了,于是“我”的心只得依然沉重著。

      不過,《風箏》中的“我”不能跟生活中的魯迅畫上等號。據周建人回憶,他的童年時期并沒有發生魯迅折斷他風箏翅膀的事情。他13歲那年春天,魯迅在南京礦路學堂求學,正在抒發由于“兄弟竟居異地”的思鄉之情(如撰寫《別諸弟三首并跋》),而沒有發生兄弟之間的直接沖突。因此,《風箏》一文就不能單純視為魯迅的“自敘傳”,而是表達了中年魯迅關于兒童教育的重要思想。

      就是這樣一篇好文章,居然被“人教版”七年級語文教材更換掉了。主要理由,是魯迅這篇作品“很難讀懂,文字較晦澀”。某語文特級教師表示,刪掉《風箏》,“可以降低閱讀難度”。(參閱2013年9月5日是《解放日報》“文化版”和同日《文匯報》教科衛新聞)。不過,據新浪網調查,有71.5%的調查對象反對“魯迅退出語文教材”。

      據我所知,早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之前,《風箏》就被商務印書館、中華書局、世界書局、開明書店這四大出版社六次選入語文教材,被其他出版社五次選入教材。比如,傅東華、陳望道編選的《基本教科書·國文》,就選收了《風箏》,1932年11月由商務印書館出版。當時選收此文的目的,是想讓學生學習回憶性記敘文的寫法,掌握想象性素材的取舍標準。1937年宋文翰按當時的課程標準編選了一本《新編初中國文》,由中華書局印行,其中收入魯迅的創作和譯文共七篇,其中也包括《風箏》。編者還收入了孫福熙的《大家都放起風箏來呵》一文,要求學生與魯迅的《風箏》對照閱讀,以加深印象。新中國成立后的第一套教材中,《風箏》同樣赫然在目,成為了保留教材之一。令人詫異的是,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64年之際,這只《風箏》卻“斷了線”。

      魯迅作品的確有其時代性,有些篇什也的確晦澀難懂(如文言論文,《野草》中的某些篇什),并非全部適合選入教材,也可以根據時代需求對所選篇目進行調整,唯獨《風箏》適合選入中學語文教材,因為不但文字淺顯可誦,而且文中關于釋放兒童天性的主張,更切中當今應試教育的弊端。記得魯迅有一篇雜文談“選本”,說有些選者目光如炬,有的選者目光如豆,看來還真的是這樣。不過,在《紅樓夢》也位居“死活讀不下的書”排行榜榜首的當下,魯迅的《風箏》“斷了線”也是一件并不罕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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