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打滿了補丁!薄疤旌芴,渾身都是膏藥!睙o論是補丁還是膏藥,泰州市作協主席龐余亮描繪的是家鄉的風帆。
龐余亮憂傷的詩歌出現在畢飛宇的新書里。這位目前生活在靖江的興化籍作家,在回望故鄉的過程中獲得了間離的力量。他的兩部長篇《薄荷》、《丑孩》,中篇《出嫁時你哭不哭》、《鳳凰》等以及一部散文集都是在靖江完成的,寫的卻是興化!鞍ㄅd化在內的里下河,是我不能隱瞞也不可以諱言的胎衣,F在,里下河文學流派的命名,更是提醒了我,就像《金剛經》所說: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在龐余亮的理解中,里下河文學是有色彩的。他的第一篇與里下河有關的文字應該是1988年被《詩歌報》推出的組詩《風物》,其中有一首《堆柴草的人家》。十年之后龐余亮發表小說處女作《追逐》,被他視為是“漆黑”的色彩。漆黑,正是里下河地區黎明前的色彩。也正是這樣,龐余亮在多水多災難的里下河,寫得最多的是黑色。
他同時也注意到,自己理解的里下河是有偏頗的。因為他在《上海文學》上讀到了王干的中篇小說《故鄉的紅蜻蜓》。這部小說被龐余亮稱為是“一篇被遺忘的好小說”,因為作品使他突然意識到里下河還是有那么多透明的紅蜻蜓!那是被他忽略掉的里下河文學中的靈性之色。再后來,他從費振鐘的《光芒與河流》中感受的文字是古銅色,黃而偏紫。而龐余亮最喜歡的汪曾祺先生的文字,則是里下河最茂盛的晚飯花的顏色。燦爛,斑斕,質地如老虎紋,有尊嚴,有光澤,配享永恒!懊看巫x他,就覺得我的寫作是‘有后臺’的!饼嬘嗔恋难哉Z間,洋溢著幸福和自豪。在里下河地區寫作和寫作里下河的作家們如同家鄉的水上森林,有的樹高,有的樹直。有的走得很遠,比如畢飛宇。作為其中的一員,龐余亮希望能夠趕上他們,最起碼能夠眺望到前行者的背影。
寫作的終極,是對自己內心一個真實交代。龐余亮說:“作為里下河平原上走出來的一員,我們可能永遠是里下河平原的一個囚徒。這種囚徒的感覺曾經囚住了汪曾祺,比如他的《雞鴨名家》。而到了《受戒》,汪老已是一個自由自在的國王了。從囚徒到國王,這條路充滿了荊棘和陷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