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日的一個功用,是給了我們重新認識生活的機會。當多元的浪潮卷翻原則的堤岸,變幻的五色攪亂眼前的平靜,成人在進化中學會了如何善用自己的精力,懂得了只看重要的東西。孩子們卻能從更細微處感受世界,留心察看被我們忽略的景象,傾聽我們認為無關緊要的聲音。
根據心理學家新近的研究成果,節日帶來的與平日不同的新鮮感,讓成年人們感覺如置身于新環境,重新有了孩子般的好奇。就如剛剛去世的愛爾蘭詩人謝默斯·希尼詩中寫的那樣:我偏愛自由無拘的零/勝過排列在阿拉伯數字后面的零/我偏愛昆蟲的時間勝過星星的時間/我偏愛敲擊木頭/我偏愛不去問還要多久或什么時候。在司空見慣之中,也能感受到從未發現過的魅力與詩意。
在前不久結束的南國書香節上,詩人翟永明說,有人覺得進入工業化之后,當代詩人寫的跟日常生活有關的詩歌是完全沒有詩意的,這是非常狹隘的對詩意的理解,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詩意,詩意總能在身邊找到。
無論平日還是節日,詩意與對團圓的信仰都一直在延續,不曾停斷,就如我們的文化中不變的深層結構。變的是我們自己。陌生而多變的表象令我們渴求安全,令我們眼光游移,令我們生活在別處。無論如何,節日都是個契機,令我們可以慢下來,重新打量當下身邊的生活。
(摘編自9月21日《經濟日報》,作者:章木揚,原題為《團圓與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