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作家孫衛衛最近在寫我的一篇文章里,說到我比較關心和重視年輕文學新秀并做過一些工作,我得承認這大抵是事實。因為我自己也曾經是文學青年,受到過諸多鼓勵、扶植、培養,永遠無法忘懷那些熱情指點、幫助過我的人。
我想起一位僅長我幾歲的編輯姐,她叫姚愛倫,《北京晚報》原“五色土”副刊編輯。
《北京晚報》1958年創辦時,我大學畢業不久,尚“下放”在河北省秦皇島市一家玻璃廠裝卸車間勞動鍛煉。1958年11月回京,翌年起便不斷投稿《北京晚報》,主要與副刊編輯聯系,如王淑英、于韻嫻等,后來只和姚姐姚愛倫“單線聯絡”,因為她和我一樣也是學俄語出身,又是上海老鄉,其時她和丈夫住“百萬莊外文局中樓220”,離我的建工部集體宿舍僅一箭之遙。她每天都到我單位大樓前的車站乘3路(現103路)電車上班。
1962年冬某晚,我邀約分在北京圖書館(即今國家圖書館)俄文編目組工作的程靈南同學一起去拜訪姚姐,相談甚歡。我隨帶一本剛出版的工業刊物贈她,上面載有我的長篇散文《沸騰的老孤山》,她稱贊我的文筆好,說了不少褒獎的話。她還主動介紹了鄧拓給他們副刊寫《燕山夜話》、她去鄧家取稿的情況,盛贊鄧拓罕見的才氣和學問、寫作的嚴肅認真和一絲不茍,編輯部拿來鄧拓的稿子一字不易即發排,次日立即見報,姚姐還談到鄧文當時廣受讀者歡迎的盛況。
那時候,上頭提倡編輯和作者交朋友,我大概是姚姐重點“交”的一個“朋友”,聯系極為密切,書信往來頻繁。經姚姐手,我在“五色土”副刊還多次發表翻譯的詩歌、小說、散文等蘇聯文學作品。
在文學道路上,我得到過許多知道名字和不知道名字的報刊編輯的具體指導和幫助。姚姐只是其中之一。我想所有后來由于獲得這種寶貴“推助力”而成為有良知的成功人士者,都會懷著感恩之情深深緬懷和感謝那些幕后無名英雄。姚姐在粉碎“四人幫”后,又歸隊回到編輯隊伍,她好像分到了《北京日報》,就未再與她聯系了。
敬祝姚愛倫姐健康長壽,晚年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