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著名作家麥家收獲“浙江省作協主席”的新身份,還推出了隨筆集《非虛構的我》,并以個人名義開辦書店“麥家理想谷”,為年輕作家免費提供食宿,鼓勵文學創作。雖然已身任浙江省作協主席,但麥家并沒有顯出過多興奮,他說:“今后寫作依然是我最大的事務,寫出好作品就是我最大的尊嚴!
對筆者來說,曾多次看到麥家談及文學、談及文學寫作,比如麥家推崇的“慢寫作”,比如他希望的遠離困惑、喧囂的文學生活,再比如他對安靜的心靈生活的追求等,這次,麥家在當選浙江省作協主席后,不忘的和談及的仍是文學生活、文學寫作,而且,他認為相較作協主席,作為一個作家的他,文學仍是本位,“寫出好作品是最大尊嚴”。這當然是麥家作為一個作家的職責和使命使然,但更是一種文學態度的反映,是一種寫作精神的堅持,一種文學信仰和尊嚴的堅守。
近日不少文化媒體刊登了王安憶在香港書展談當下文學的報道。從這些文化報道中可以看到,王安憶對當下的文學、對文學的未來的不安和質疑,“在當今網絡時代,隨著紙質書地位的江河日下,今天已不是文字和書還被敬重的時代,文字的神圣性也逐漸失去,我們怎么保證文字的神圣性,保證敘述的神圣性,保證文學的價值?”
的確,對于我們每一個熱愛文學的人來說,文學都曾經給予過某種心靈的感動和精神的激勵。文學曾是某種我們本能地沉溺于其中的東西,文學形式對于我們是非常自然的,它很接近生活,很接近我們作為有思想的人的生活方式,我們許多人生活在文學的氛圍中,呼吸著文學的空氣,過著文學的生活。
我們都曾感受到文學所帶來的美好、崇高和神圣。我們對文學抱著敬重的態度、敬畏的感情,更把它看作是人生取向的精神導師。文學,告訴了我們對現實世界,該怎樣進行道德認知和審美評價;文學,培養了我們感知美好的心靈,優美溫柔的情感,追求自由的想像力和憎惡邪惡的理性精神;文學,喚醒了我們內在的社會自我情感,它甚或成了催發我們的宏遠的人生目標和真誠的生活激情的一種精神因素……
王安憶在香港書展的演講中就這樣說:上世紀70年代在雜志社做編輯時,每次見到印刷制成品都非常激動,“當自己的文字變成了鉛字,印刷術對于我們意味著一種承諾……我們當初在那么嚴格的條件篩選出來才被人認可!蓖醢矐洓]有忘記文學帶給她的榮耀,文學讓王安憶在她的生命中建立起來對文學的精神信仰和價值意義,堅守文學的尊嚴感,“保證文字的神圣性,保證敘述的神圣性,保證文學的價值”,成為她的文學自覺和文化擔當。
誰都知道,現在是一個功利化盛行的時代。時代的氛圍中、精神領域中、人們的心態中,充滿浮躁、不安。一些作家不再信守文學寫作“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寫一句空”,而是把“暢銷”、“版稅”、“點擊率”當成目標,通過文學的“流水線制造”方式,以期盡快兌換成市場利益……
而且,在今天,存在著各種文學態度和觀念的碰撞、沖突和對立。而面對這種文學觀念的沖突、對立,我們則必須要做出一個文學原則的判斷和選擇。因此,這種選擇就是,繼續堅守文學精神的正直高尚,保持文學的良心和尊嚴,追求文學的嚴肅性、精神性和崇高性,相信文學品格和人的品格的統一。
所以,作為作家應以自己獨特的文學存在方式,堅守自己的文學態度和寫作立場,而喧囂、浮躁的文化大潮退去,必將凸顯、嶄露出其所追求的文學理想、文化人格、精神品質的光芒。
應該說, 這就是文學的“價值”,這就是文學的“尊嚴”。因此,說到底,文學應是我們對非功利性的探求,是對真實性的關注,是對普遍性的向往,是對參與的需要,是對高雅、深刻、創造性的要求,對人格提高的期望,是尋求幸福的形式之一,是通向高尚的生活形式,是每個人向更高、更完善的理想的共同努力向上的追求,這種理想賦予生命以真正的崇高意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