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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部半殖民地半封建電影(毛尖)

    http://www.jchcpp.cn 2013年07月01日10:25 來源:文匯報 毛尖

      本屆上海國際電影節,在電影院入口等看《漢娜·阿倫特》的時候,我遇到了最多熟人,不過,在聽到第三次“你也來看這電影”后,我有了點混跡知識圈的裝逼感。

      我為什么要看《漢娜·阿倫特》?捫心自問,我就是來看阿倫特和海德格爾的相遇,看大時代里的大人物遭遇大激情時候,如何平衡身心,通俗地說,就是看他們如何在國情、奸情和愛情之間沖突和突圍。

      當然,我的期望落空了。作為德國新電影運動的女代表,瑪格麗特·馮·特洛塔導演顯然就是要向我這種庸俗的觀眾潑冷水。阿倫特和海德格爾的關系,只是作為回憶性閃回,出現了那么幾分鐘,其余一百分鐘,全部用來表現一件事,即阿倫特以《紐約客》特約記者的身份到以色列報道“審判納粹分子艾希曼”,她后來寫出的《耶路撒冷的艾希曼:倫理的現代困境》遭遇各界攻訐,連親朋好友都跟她絕交。因此,客觀地說,這電影用阿倫特的書名來命名更恰當,電影關鍵詞“平庸的惡”也是該書的主題,不是漢娜·阿倫特人生的主題。

      那為什么要用“漢娜·阿倫特”這樣一個傳記片的題目呢?讓我不憚以“平庸”來揣測導演的“高雅”吧:特洛塔既想讓阿倫特保持政治哲學家的高端性,又想讓她成為普羅偶像。但最后的結果是,這部電影呈現了內在的嚴重分裂,成了一部“半殖民地半封建”電影。也就是說,構成德國新電影的兩個資源,德國傳統和好萊塢傳統,在這部電影中,呈現了互相拆臺的半張臉。

      電影中,阿倫特的《耶路撒冷的艾希曼》出版后,她收到了洶洶來信,各種憤怒各種詛咒,有人勸她公開解釋,但她很高傲地表達,這一切不過是“茶杯中的風暴”。而與此同時,我們在一個閃回中看到,中年的阿倫特再次遇到海德格爾,海德格爾跟她告白當初的想法,阿倫特立馬回應說:“那你為什么不向公眾解釋?”而影片最后,當校方作出要讓阿倫特自動辭職的舉措時,阿倫特又選擇了在學校公開解釋。

      最媚俗的是這場公開演講了。阿倫特那無比高深的思考,讓她的哲學家朋友紛紛看不懂,連彌留之際的老友柯特也轉身給了她一個沉默。但是,阿倫特在學校講堂五分鐘的演說,卻讓美國大學生集體為她鼓了掌。在同學們的擁戴中,灰溜溜的校方反對派只好夾著尾巴逃逸了。

      阿倫特的思想就這么取得了好萊塢似的勝利。相同格式的,是導演對阿倫特“人性”的處理。為了突出阿倫特不光是一個政治哲學家,導演讓阿倫特始終有情調,只要阿倫特和她老公在一起,導演沒放過一個機會讓他們秀一下恩愛,摸一下,或親一下。與此同時,為了表達阿倫特的思考力度,影片從頭至尾,阿倫特在每一個鏡頭里抽著煙,她抽著煙寫作,抽著煙思考,抽著煙演講,抽著煙回憶。不過,在她和海德格爾的幾個閃回中,她從不抽煙,而且,年輕的阿倫特的確很美,所以,對于我們普通觀眾,這部電影也可以有一個副標題:抽煙損害美貌。

      阿倫特的演講結束后,她多年的同學和朋友,海德格爾的另一個高足漢斯對她說,你的姿態不也僅僅是一個高傲的西方哲學家嗎?

      漢斯的這個判斷可以用來形容導演一半的姿態,但是,影片中的那些似是而非,那些低級的好萊塢橋段會讓我們覺得,德國新電影畢竟隕落了,而我們,也可以跟漢斯一樣,給《漢娜·阿倫特》一個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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