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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不只有“生活”,尚有“生命”(吳景明 李忠陽)

    ——沈從文的文學探索及對當下的啟示

    http://www.jchcpp.cn 2012年12月25日09:33 來源:光明日報 吳景明 李忠陽
    1979年11月6日,沈從文出席中國文學藝術工作者第四次代表大會。  選自張祖道《剎那——中國當代文化名人剪影》  1979年11月6日,沈從文出席中國文學藝術工作者第四次代表大會。 選自張祖道《剎那——中國當代文化名人剪影》

      在沈從文先生誕辰110周年之際,回顧現代文學,如果屏蔽啟蒙的吶喊、革命的巨響與都市的喧嘩,就可以聽到他的田園牧歌。他以精致的語言器皿,盛放了一個鄉土世界,鑒照著獨特的歷史面顏,打開了另一重對現代性的想象。這里面既有風景,也有風暴;既有恒常,也有永動;既有清新的故事,也有隱伏的悲痛。沈從文以“鄉下人”的視點回望“湘西世界”,又以“向遠景凝眸”的目光眷注生命本體。他的“看”,既是詩意的遠望,又是憂傷的逼視。他看取的位置、姿態及目光所及,對于當下的文學創作依然富于啟示意義。

      沈從文一生以“鄉下人”自命。在不同的語境中,他對“鄉下人”的表述或是與漢族相對的“湘西地方民族”,或是與都市現代人相對的“自然人、未開化人、陌生人”,或是與“知識階級”相對的“抹布階級”。這些又統一于沈從文總體的文化價值判斷!班l下人”的視點,是在傳統與現代、鄉土與都會、邊緣與中心、自我與他者的參差對照和生死纏斗中生成的!班l下人”的視點,是沈從文在充滿緊張和搏斗的歷史中的自覺選擇。當他從湘西邊城走向首善之都時,他過去所持有的價值與現代文明發生劇烈沖撞。這迫使他必須進行價值決斷,去不斷追問“我是誰”的問題。在這樣的逼問之下,他選擇了“鄉下人”的位置。這個位置,不是形而上的,亦非一勞永逸的;它是動態的,來自緊張和沖突,凝結著沈從文的孤獨、焦慮、痛苦及其現代化的反思。置身于現代處境,“一切堅固的東西都煙消云散了”,同時又趨向全球化的“大同”幻象。在這樣的歷史語境中,閱讀沈從文與閱讀魯迅具有同樣的價值。這并非讓我們當一個鄉下人,而是選擇一個批判的位置,在不懈的抵抗中建構我們的現代生活與價值世界。與其成為一個“高貴的虛無主義者”或不假思索地擁抱別人描繪的“大同”,不如在“我是誰”的發問中作出價值判斷和意義承擔。

      循依“鄉下人”的目光,即見湘楚風物,可聞沅水櫓歌,沈從文的鄉土抒情小說和“湘西”系列散文,如《柏子》、《蕭蕭》、《邊城》、《湘西散記》等就是例子。然而,沈從文不想編織異鄉異聞,以滿足有閑看客的獵奇心;“主意不在領導讀者去桃源旅行”,更添“風雅人”的幻想;甚至不止于純粹的審美意義,自拘于“精致的甕”。他期待文字之間能寄寓著更為根本的關懷:“我只想造希臘小廟……這神廟供奉的是‘人性’!彼诖憩F一種“優美,健康,自然,而又不逆乎人性的人生形式”。他希望讀者“能夠跨過那條間隔城鄉的深溝,從一個鄉下人的作品中,發現一種燃燒的感情,對于人類智慧與美麗的永遠的傾心,健康而誠實的贊頌,以及對愚蠢自私極端憎惡的感情”,從而引起讀者“對人生向上的憧憬,對當前一切的懷疑”。這些話語集中表達了沈從文的文學理想。

      他寓居現代都市,以“鄉下人”的目光眷注僻遠的故土,并孜孜不倦地建構“湘西世界”,使現代文明的病相變得更加分明。他在嘗試參與和對話,并在對話中為自己的人生形式辯護,從而確立自我!跋ED小廟”與“人性”概念出自西方,而沈從文以湘西堅硬的石頭來構造它,以湘人近乎自然的生命來界定它。也就是說,他并非拘守于湘水楚風的特殊與差異,卻是從中尋找民族乃至人類的普遍與大同,并通過剔透的文字與豐盈的形象來加以反映。這對于當下的文學創作與文學研究,是具有啟示性的。

      沈從文“向遠景凝眸”的目光常常探向“生命”本體。在他看來,人生應該有“生活”和“生命”兩面。前者指的是動物本性(食與性),是世俗的和平凡的;后者關系到精神本性(抽象),是超越的和高貴的。

      在當下的境遇中,重讀沈從文并重提“生命”的概念,意義何在?今人對“現代”太過迷信,執意逐求,盲目唯新,陷入困境。在這樣的背景下,閱讀沈從文大有裨益。沈從文所矚目的“生命”,或可成為這個時代重新思考“現代性”的重要維度。我們過于迷信制度、科學、啟蒙及市場等,卻忽視了“生命”要素。我們習慣了當代“欲望敘事”所界定的“人性”,并以之為“本性”,而漸漸忘卻了這樣的事實:人之為人,不僅僅是“無毛兩腳動物”,亦在于趨向“神性”的一面。借用沈從文的概念來表達,就是,人生不只有“生活”,尚有“生命”。

      張汝倫說:“在體力和智力(工具理性)之外,人還有精神,泰戈爾把它稱為‘更悠久、更真切、更深奧的生命’。我們是否承認有這樣的生命?對于不承認有這樣的生命的人來說,對現代性的審美的或倫理的批判,根本是不可能的,而泰戈爾的思想也不免會被認為是‘昏亂的思想’!边@段話也同樣適用于閱讀沈從文的人。在對“生命”的思考上,沈從文作出了可貴的嘗試,也不免歧路彷徨。他的嘗試,是我們的啟示;而他的歧路,是我們的起點。

      (作者單位:東北師范大學文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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