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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敬澤:沒有改革開放30年,就不會有莫言獲獎

    http://www.jchcpp.cn 2012年11月19日14:24 來源:南方日報
    著名文化學者,北京師范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首都文化創新與文化傳播工程研究院院長于丹著名文化學者,北京師范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首都文化創新與文化傳播工程研究院院長于丹
    中國作協黨組成員、書記處書記、原《人民文學》雜志主編李敬澤中國作協黨組成員、書記處書記、原《人民文學》雜志主編李敬澤

      核心提示

      舉世矚目的中國共產黨第十八次全國代表大會,日前剛剛在北京勝利閉幕。十八大報告中,就如何建設社會主義文化,提出了一系列理論觀點和具體的戰略部署: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深化文化體制改革,進一步推動文化大繁榮大發展,開創中華文化國際影響力不斷增強的新局面……

      從十六大提出“文化體制改革”的任務,到十七大將“文化軟實力”寫入大會報告;從十七屆六中全會首次制定“文化強國戰略”,到十八大報告再度強調“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關鍵是增強全民族文化創造活力”,文化建設被一次次推向新的高度,顯示出高度的文化自覺和文化自信,全國文藝界聞之歡欣鼓舞,倍感振奮。

      文化確乎很“軟”,但卻是一種不可忽略的偉力,前不久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掀起的熱潮,便為這一論斷再添明證!疤岣邍椅幕泴嵙Α,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重要舉措。時至今日,該如何看待文化在整個社會發展中的地位與作用?如何推動中華文化更好地“走出去”,進一步開創世界文化和平共處、共同進步的和諧局面?記者就此采訪了十八大代表、著名學者于丹和著名文學評論家李敬澤,邀請他們與讀者分享了各自對十八大報告及文化建設的心得體會。

      南方日報特派記者郭珊 發自北京 攝影嚴亮 梁文悅

      文化繁榮,

      在我心目中就是文化的“和而不同”

      24字核心價值觀與傳統美德“平滑相連”

      南方日報記者:您既是十八大代表,又是著名文化學者,您對總書記十八大報告有什么總體印象?

      于丹:我對報告的總體印象是“務實、求新”。首先,我在這份報告中看到了一種求真務實的態度,對于反腐倡廉等普通百姓非常關心的問題,沒有回避而是正視,并提出了制度安排,這種坦誠的態度讓人覺得很踏實;此外,報告中有很多新的提法,例如第一次提出了關于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總布局的“五位一體”,也就是“政治建設、經濟建設、文化建設、社會建設、生態建設”,其中“文化建設”被置于重要位置;再比如這次專門從國家、社會、個人三個層面,用24個字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進行了一次系統、全面的總結,即“倡導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倡導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倡導愛國、敬業、誠信、友善”。十八大報告中還專門提到了三個“自信”,“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和制度自信”,這個提法也是很新鮮的。按照我的理解,“道路自信”就是堅持走社會主義道路;“理論自信”就是以科學發展觀為理論支撐;“制度自信”就是理論的付諸實踐要有制度保障。

      南方日報記者:您曾憑借《于丹<論語>心得》蜚聲海內外,您怎么看待這24個字與傳統孔孟之道所倡導的價值觀之間的聯系?

      于丹:這24個字分為三個“倡導”,分別從公共價值、權利價值、道德價值三方面,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內涵進行了闡述,三個層面相輔相成:首先,倡導富強、民主、文明、和諧,這是全世界都普遍認同的公共價值;其次,自由、平等、公正、法治,這是現代文明社會中公民個人責任和權利的價值主張;第三個層面,愛國、敬業、誠信、友善,這是根植于民族土壤之中的傳統倫理道德價值,中國人自古就講究對國家和民族要有“大義”,對工作要“敬業重道”、“守土有責”,對他人要“言而有信”,提倡仁愛,《禮記》說“上下相親謂之仁”,這些提法用現代語言表達出來就是愛國、敬業、誠信、友善,從古至今都是一脈相承的。對于目前我們號召提升公民素質和道德水準而言,這個核心價值體系總結得很及時、全面、很有深意,它與中國傳統文化價值是平滑地連接在一起的。

      南方日報記者:十八大報告提出了扎實推進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建設、增強文化整體實力和競爭力,對于文化建設,您最關注哪些方面的問題?

      于丹:我們說文化“軟實力”,是讓中國人喚醒自己血液中的文化基因,從文化自覺出發,形成文化自信,最后達到文化自強,縱向上來講是一種文化傳承,橫向上來講是多元文明的融合,而縱向橫向最后的落點,是我們的文化創新能力。今天的中國社會價值觀多元、復雜,但是價值觀不能在碰撞過后天天都變。建立相對穩定的價值觀系統,是文化的使命所在。

      所謂文化繁榮,在我的心目中就是“和而不同”。所以我還很關注的一是文化制度的健全,文化建設應當保障多元文化生存發展的空間;二是文化權利的平民化,文化教育權利的實現,特別是平民能夠通過什么樣的途徑分享文化建設成果。我們現在常說要大力推動“文化惠民”,要降低老百姓親近文化的“門檻”。其實,我覺得“低門檻”對很多普通人來說都太高了,最好是能多一些造福百姓的“零門檻”文化工程。第三,文化不只是傳承,更重要的是創新,發展文化產業是為了激發全民族的文化創造活力。文化產業的創意成分需要進一步加強,而不是僅從經濟效益去評估。

      南方日報記者:您的著作已有30多種語言譯本,又時常去國外講學,被視為傳播中華文化的使者,您對近年來中國文化“走出去”有什么切身感受?

      于丹:文化之間沒有高下之分,但它一定有差異。我們真要了解一種文化,得比較著來,因為文化的價值是在比較中呈現的。所以中華文化要“走出去”,第一步就是要在比較中確立自己的坐標。比方說,中華文明的根系在倫理,與農耕文化密切相關,所以中國人過節是根據節氣來過,春節、中秋、重陽,這都是土地的節奏;而西方過的是宗教節慶,是人向神致敬。為什么西方人喜歡跑步,而中國人喜歡打太極?因為中國人信奉“以柔克剛”。這些差異取決于各自的歷史和文化養成,滲透在衣食住行等點滴細節之中。

      2011年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在他的連任宣言中,引用了老子《道德經》的最后兩句話“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為而不爭”,這其實是站在宇宙自然和社會人文的坐標上,用東方哲學來應對當前世界面臨的普遍困境。文化“走出去”不是一種單向的灌輸和宣傳,“走出去”的目的是為了讓我們的文化,通過與世界其他文化雙向交流、溝通,進而融入世界。為中華文明找到國際語境,建立起一個有效的國際化坐標,學會用“國際語言”來闡述中華文化,能有效提升中華文化的傳播力。

      南方日報記者:您對文化“走出去”有沒什么具體建議?

      于丹:我舉個例子,你看“茶”這個字,人在草木之間,謂之“茶”,一杯清茶在手,如坐山林,如歸草木。茶文化是接地氣的文化。西方人喝咖啡,有產地、品質、烘焙工藝等差別,比較技術主義,但是他們會根據季節來喝咖啡嗎?不會。而中國人喝茶就不同,講究四時有別,春夏喝綠茶,秋冬喝普洱。茶是中國人平衡四時的一種方式。

      我們從不缺少墻上的文明、紙上的文化,我們最缺乏的是化入民生的鮮活生活經驗。當我們教西方人學習漢語時,能不能跟他們講一講凝結在漢字造字法當中的故事?在傳播文化的時候,能不能也同時推介中國人的生活方式?讓我們的文化進入別人的生活,讓他們在耳濡目染之中感受文化的魅力,這比課堂上的傳授要有用得多。

      我走過幾十個國家,感覺西方對我們的文化一方面抱有強烈的興趣,另一方面成見也較強。中國文化要心平氣和、不急不躁地往外走,我們要呈現中國人的從容與智慧,傳遞我們的文化價值觀,這需要每個人的努力。從這個意義上說,每個人都是中國文化的代言人。同樣的,傳統文化怎樣才不會在都市化進程中斷根?就是要“文而化之”,讓文化融入每個人的日常生活,F在人們提倡慢生活,喝茶、下棋、讀圣賢書,這些其實本質上是讓人重新回歸農耕文明的舒緩節奏,從土地的呼吸之中找到歸屬感和安定感。

      “文而化之”的工作,夠我做一輩子

      南方日報記者:您的本職是一名教師,您準備在日后的教學工作中,如何貫徹十八大精神?如何將您在參會期間的收獲反哺給您的學生?

      于丹:老師一直是我最鐘愛的職業,因為文化和教育是分不開的,文化是一種涵養,而教育是一種傳承。傳承中華民族的文化是知識分子的使命和擔當之一。我的理想是希望自己能把“文化”變成一個“動詞”,就是去做“文而化之”的工作,這個夠我做一輩子的。我做大學老師,有時候感到很遺憾,一個孩子進入大學時,可能分數很高,但是需要在少年時期建立起來的核心價值體系、倫理道德體系卻沒有建立,等進入大學才來彌補就太晚了。特別是在今天這個社會,選擇多,困惑也多,如果一個人的內心不夠堅定,那么多元化的選擇就不是一種幸運,反而可能會變成一場災難。我希望孩子們都能相信點什么,在紛紜變化的社會生活中,在遭遇挫折和起伏時,仍然抱有信念,認清現實,勇于擔當。對個人來說,夢想是一顆希望的種子,讓它生根發芽,它會變成我們生命中真正奪不走的資源和財富;而對于一個國家來說,億萬個人的共同夢想就是新一輪發展最好的起點。

      中國文學最早走出國門,

      是中國文化“軟實力“的體現之一

      沒有改革開放30年,就不會有今日莫言獲獎

      南方日報記者:讀了總書記十八大報告之后,您有什么樣的總體感受?

      李敬澤:我覺得這次十八大報告充滿新意,為未來中國的發展確定了方向。比如說,報告中提到未來十年的目標,正式宣布2020年實現GDP(國內生產總值)和人均收入比2010年翻一倍。這一點具有非常大的意義,因為它是將GDP與國民收入直接掛鉤,讓民眾能充分享受到中國經濟增長的成果,這意味著我們國家在發展思路上一次大的轉變。黨的十八大還提出了扎實推進文化強國建設的戰略目標,這與十七屆六中全會做出的全面深化文化體制改革、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大發展大繁榮的重大決定,從精神上是一脈相承的。

      南方日報記者:前段時間,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令國人為之振奮,對此您曾指出,莫言獲獎是改革開放以來中國文學所取得的一個標志性的成果。在您看來,這個獎與中國改革開放的歷史進程之間存在著怎樣的聯系?將會對中國文學未來的發展產生怎樣的影響?

      李敬澤:雖然諾貝爾文學獎首先是對作家個人才華和創造力的褒獎,但是,我們衡量文學和文化的發展狀況以及成就時,需要有一個歷史的眼光。如果沒有中國的改革開放,就不會有現在的莫言。上世紀70年代末,中國當代文學可以說是從一片廢墟中起步,從原先高度封閉、荒涼、貧瘠的狀態,到重新解放思想、打開感官,擺脫僵化束縛,創造性地運用全新的語言,去書寫和表現中國翻天覆地的社會變化和國人煥然一新的生活經驗。文學是最需要解放思想的,這30年來中國當代文學走過的道路,與中國解放思想的歷程息息相關,同步向前,沒有改革開放,難以想象,今天中國文學的面貌如此多姿多彩,至少有十位以上的優秀作家,能站在與世界文學對等的平臺上,坦然地展開國際交流和對話。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說,得到這個獎,有助于我們增強文化自信和文化自覺。

      理想中的文化繁榮是“萬類霜天競自由”

      南方日報記者:您提到,中國作家有一個巨大的優勢,就是身處變革的時代,生活為文學蘊育、提供了無窮無盡的資源;另一方面,如今文學邊緣化、多元化、商業化等特點也日漸凸顯,在您看來,中國當代文學當前面臨的歷史任務是什么?

      李敬澤:我一直不太贊成一種說法,就是文學“邊緣化”,或者說“中國文學走下神壇”。在我的觀念中,文學本就不該待在神壇上,而是應該處于它原本所屬的位置。在中國,文學的確被賦予了令它不堪重負的意義,長期被讀者視為精神信仰來源。但是需要說明的是,提供信仰并不在文學藝術的功能范疇之內,它的職能之一,是幫助讀者實現自我認識。在當下,中國社會生活處于急劇變化之中,國人因壓力而感到疲憊和莫名的焦慮,這是社會轉型期一種常見的現象。人們渴望從文學藝術中獲得某種緩解和共鳴,并從中認識自我和世界,如果從書中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們可能就會對作品感到失望。

      相對于歐美國家較為恒定的社會結構、生活形態,變革中的中國呈現出五光十色的絢爛圖景,生活每一天都在書寫壯闊的史詩。當然它也給作家們增添了難度,怎么去面對、去把握如此復雜的生活經驗,如何沉著、深入地去刻畫今時今日中國人的心靈?這的確是當代中國作家面臨的最重要的挑戰。

      南方日報記者:您對文化大繁榮、大發展的期待是怎樣的?

      李敬澤:文化與經濟不同之處在于,它的大繁榮、大發展是沒有硬性指標可以衡量的,我們可以感受到的是一種“狀態”,而非用數字、指標進行量化。在我心目中,理想的文學狀態是開放、活潑、自由、充滿生命力,大膽地進行創造,就像“萬類霜天競自由”所描述的景象一樣。而反觀我們這些年來歷史的軌跡,可以發現,中國文學一直在朝著這個目標邁進,這一方面歸功于黨和政府對文學藝術的關懷和扶持,也要感謝所有的藝術家還有讀者,他們都為此付出了許多努力。我希望作家們能勇于開辟新的天地,拓展文學藝術的想象空間,走到哪里,繁榮就跟隨而至,這才是文學家應該做的事情。

      文化“走出去”,也要“社會辦文化”

      南方日報記者:您如何看待文學在中國文化“軟實力”中所具有的分量?對于更好地促進中國文化“走出去”,擴大和提升中國文學及文化的輻射力和感染力,您有何建議?

      李敬澤:文化具有滴水穿石、潛移默化的影響力,在全球范圍內推動本國的優秀文化藝術向外傳播,為世界文明進步作出自己的貢獻,這是當今世界主要的文化大國通行的做法,任何一個擁有文化抱負的國家和民族,都不可能在文化“走出去”上無所作為?陀^說來,中國目前在國際上還沒有成為文化輸出大國,相對而言,中國文學在“走出去”方面,在所有藝術門類中,可說是最早走出國門、走得最遠的,真正進入了國外主流視野,是中國“軟實力”的主要體現之一。

      近年來,我們國家在文化“走出去”上采取了很多強有力的措施,取得了顯著的進展,比如說在文學作品的譯介、交流上!白叱鋈ァ笔且粋漫長的、復雜的、系統化和專業化程度很高的工程,不可能有什么一蹴而就的靈丹妙藥。首先,文藝工作者要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不要為了走出去而走出去,比方說,就作家而言,好的作品首先要感動和影響本國的讀者,才能夠打動外國的讀者。

      其次,實踐證明,推動文化“走出去”不能單靠政府大包大攬,而是需要在政府部門主導之下,借助和調動各方面的民間力量,合理分配、整合各種資源和要素,共同建立起一個有利于文化傳播交流的完善而有效的機制體系,也就是說,“走出去”也需要“社會辦文化”,要遵循文藝規律和市場運作法則。比方說,在中國作品譯介方面,最近我們國家借鑒外國經驗,采取資助方式,將翻譯、營銷等工作承包給專業出版和經紀機構,就被證明是一套行之有效的做法。

      期待廣東文壇成中國文藝先鋒

      南方日報記者:您對廣東文壇尤其是青年作家群體一直都給予了熱情的關注,廣東是改革開放的前沿,您對廣東近年來文學藝術界的表現作何評價?有沒有什么建議和點撥?

      李敬澤:廣東是改革開放的前沿地帶,人口流動性很強,構成復雜、多元,反映在文學上的一個突出現象就是外來作家非;钴S。這也反映出廣東當地的作協、文聯開放包容的胸襟和發現人才的敏銳眼光。對于廣東作協,我印象很深的一點就是堅持不懈地推出文學新人,最近連續三年都來北京召開“嶺南新實力”研討會,向全國推薦具有潛力的文學新人。在這些新人的作品中,可以讀到一種關于異鄉生存、關于漂泊的經驗,生動而真切。

      據我所知,廣東有很多年輕人搞藝術、拍紀錄片、寫東西,雖然這些年輕人可能沒出什么大名,卻讓人感覺到廣東這片土地文化生態豐富,充滿活力。不少年輕藝術家在政府、文藝機構及社會力量的資助下,解決了吃飯和找工作的問題,夢想和面包能兼得,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從一個側面反映出廣東具有培育藝術種子的深厚土壤。

      我建議,廣東文藝界眼里不要僅僅盯著那些已經成名的文學家、藝術家,這些來自民間的草根人群,他們所具備的文化內生力,是廣東文化建設實現長遠發展的一個重要增長點。同時我也期待,廣東文藝界能進一步發揚敢為天下先的廣東人精神,展現出更強的創新和探索精神,廣東是中國的經濟先鋒,我更期待廣東成為中國的文藝先鋒。

      本版策劃:陳美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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