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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內:小說會自行選擇合適的語言

    http://www.jchcpp.cn 2016年05月09日09:50 來源:中華讀書報 丁楊
    路內路內
    《慈悲》,路內著,人民文學出版社2016年1月出版,36.00元《慈悲》,路內著,人民文學出版社2016年1月出版,36.00元

      《慈悲》的故事題材不太適合用熱烈、綿密、荒誕的敘事手法,它似乎先天地就應該是這樣。所謂“人物會自行選擇命運”這個說法,其實是作者內心的另一個維度,小說似乎也會自行選擇合適的語言。

      從2007年在《收獲》上發表長篇小說《少年巴比倫》起,路內的寫作狀態穩定而連貫,《追隨她的旅程》《天使墜落在哪里》(與《少年巴比倫》合稱“追隨三部曲”)等承載著七零后一代成長記憶、講述江南小城青年生存境遇與精神世界的作品接連問世。十年來,路內以其筆下對“戴城”等地域背景的細膩描寫和“路小路”等人物的生動刻畫,呈現出小城青年群體的積極與沮喪、執著和迷惘。

      今年初出版的《慈悲》是路內的第六個長篇,這一次他將寫作視角放在父輩那代人身上。半個世紀的時間跨度下,圍繞著國營化工廠展開的水生、根生、玉生等人物的工作、生活、情感,在時代變幻與運動沖擊下生長、滅亡,前行、起伏。與路內既往作品相比,《慈悲》寫得文字簡潔而情感克制,雖說那些人物的命運遠比“追隨三部曲”中的“路小路”們更為復雜、顛沛。對此,他在后記中寫到,“《慈悲》是一部關于信念的小說,而不是復仇”,言及有人評價“追隨三部曲”中的青春熱血熾烈情感是“磚頭式”的小說,路內認為“如果我能寫出一本菜刀式的小說,可能會改變這種看法”。也許,《慈悲》就是這樣的小說,它印證著路內的寫作更加從容、成熟。

      前不久在廣東順德舉行的2016華語文學傳媒盛典上,路內因《慈悲》獲得“年度小說家獎”,現場的獲獎感言中,路內說:“《慈悲》這部小說完成時,我比較悲觀,認為它不會獲得太多關注,一方面,是這個題材本身牽涉到一段已經過去的歷史,它究竟算是歷史還是仍可被視為當下,我認為值得討論;另一方面,2009年以來小說作為一種故事的載體無疑也在經受著考驗!边@種“悲觀”與《慈悲》所獲得的關注、評論、獎項間形成強烈的對比,本報記者對路內的專訪便從這種對比開始。

      讀書報:你曾對《慈悲》的命運有些悲觀,事實上,這部作品被廣泛關注,這很戲劇性,有沒有想過怎么會有這樣的反差?

      路內:確實是沒想到。我好像一直和文學獎無緣,曾經拿過《人民文學》雜志頒發的長篇新人獎,那是期刊的獎項。這是比較直觀的感受。我很清楚《慈悲》的寫法比較節制,不是很追求實驗性的敘事,題材也限制在一個很“現實主義”的框架里。一般來說,文學界還是會提倡有高度的、文體或敘事上有突破性的作品。我自己感覺《慈悲》不是那種一望而去就锃亮閃耀的長篇,但是我還是喜歡這個故事,抗拒不了寫它的欲望。結果如何也就不多考慮了。

      讀書報:《慈悲》的故事并不復雜,你也說過,小說寫作僅僅有故事是不夠的,那么,故事之外還需要什么?你的寫作實現這樣的要求了嗎?

      路內:按我的理解,寫小說,故事之外太多其他要素了。敘述方法、作者的個人情懷(這個比較虛,文學上說起來應該是作者的內心活動和作品風格吧)、文學理念(作者承接哪一個系統的觀念),或是廣義的政治道德倫理。有一些是作家的自覺認知,有一些可能是文學批評范疇的。目前看來,過往的寫作呈現了上述要素。但這并不稀奇,從批評角度怎么解析作者都是可以的。上述要素是否符合我的要求才是重要的,我覺得還有改進的余地。

      讀書報:“追隨三部曲”寫到的時代和人物、場景是你親歷或熟悉的,到了《花街往事》,一開頭就寫“文革”武斗,那不是你經歷過的時代,《慈悲》中的很多時代背景與細節也是如此,寫到這些會不會有些忐忑?

      路內:寫《花街往事》的時候有點沒把握。那部小說和《慈悲》很不一樣,寫得比較細,每章視角轉換為的是更好呈現時代特質。寫《慈悲》的時候,相對淡化了對于時代特質的各種描寫,主要考量人物和事件邏輯。這種寫法對細節要求不太高,對人物塑造和故事環節有要求。寫作難點轉換了。

      讀書報:這幾天重讀《花街往事》,覺得文字是綿密、熱烈的,《慈悲》則情緒化的東西很少,不動聲色地講故事,這樣的方式是自然形成還是有意為之?

      路內:讓我按《花街往事》的寫法再寫一部長篇,我肯定覺得沒意思,沒有那樣的寫作動力。相較之下,《慈悲》之前的長篇,《天使墜落在哪里》寫得更加荒誕,第一人稱視角滿嘴跑火車,為的是達到我預想中的效果!洞缺返墓适骂}材不太適合用熱烈、綿密、荒誕的敘事手法,它似乎先天地就應該是這樣。所謂“人物會自行選擇命運”這個說法,其實是作者內心的另一個維度,參照這個說法,小說似乎也會自行選擇合適的語言。

      讀書報:我很喜歡你關于“追隨三部曲”是“磚頭”而《慈悲》是“刀子”這個比喻,所以,不動聲色的殘酷可能更有殺傷力?

      路內:呃,也不見得。小說很多元化的。有些小說在戲謔和反諷中呈現殘酷,有些小說更多描寫人物心理,很細膩地一層層剝開那個殘忍的核心!洞缺肥俏也杉{了這么一種方式,也許有其他的方式可以呈現得很好,但對我來說既然已經寫完了,就只有這么一種必然選擇了。

      讀書報:從最初多少帶些自傳色彩的“追隨三部曲”到現在,就寫作題材來說,你的寫作中“本色”的成分越來越少,這是不是可以視為你寫作路徑進入一個新階段?

      路內:我自己其實沒想過,但是被這么評價了,也會順著想一想。比如2012年和2013年出版新書都曾經被人說過轉型。后來似乎又覺得我沒轉型,把話收回了?傊惶尚。好在我知道自己該寫什么。我會對寫作題材和方法更挑剔些,但是否又會寫到個人色彩的作品,難說。個人色彩并不是壞事,作家表達個人照說應該是他的本分之一。

      讀書報:我看過網上你的一個采訪,你并不認同“轉型”這樣的說法,你覺得你在寫作上是個順其自然的人嗎?有沒有野心,體現在哪里?

      路內:我們總是被言辭所耽誤,有可能別人說的也就是一個大概的意思,而作家會在詞上鉆牛角尖。但這個自覺度也是好事,我覺得“轉型”是個商業或者娛樂業的用詞。寫作本身有自然的一部分,但如果天分不是特別高的話,最好還是不要順著走,逆向也可以是一個正確的姿態。文學野心當然有,它和世俗野心之間有差別的,文學野心會促使作家寫出更好的作品。大概也就體現在這里吧,寫得更好。夠得上某種標準,盡管我沒法具體說出標準是什么。

      讀書報:每一位作家或多或少都有所謂的文學師承,你也曾多次被問到這個問題。我好奇的是,你怎么看待文學師承這件事,寫作進行到一定程度是不是也成為前進的某種羈絆?

      路內:原則上肯定都有師承,這是把文學納入人類總體文明的做法,畢竟它也不可能例外。物質上我們在使用電燈就是享受到了愛迪生的發明。但是好的作家是有自我發育的過程的,他不僅僅是“使用”電燈。在寫作的過程中這種羈絆會自然越過。思想界也有師承,有時候會突然產生斷裂,某某大師和某某大師決裂了之類的事情。如果沒有師承,文學會是個非常乏味的東西,僅限于講一些聽到看到的故事。

      讀書報:對你來說,寫作是興趣,上癮,但未必是謀生之道,這種寫作其實更純粹,壓力更小些?

      路內:不不!現在已然是謀生之道了。如果不讓我寫,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抑郁。我并沒找到更合適的道路,看這個樣子還得繼續寫下去。如果寫得差了,壓力還是會很大。但你提醒得對的,我應該放松些。

      讀書報:說說最近被提到比較多的關于你的一則新聞吧——改編一部自己還未出版的小說,當導演執導這部電影。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想要自己導演一部電影的?這和當初動筆寫小說的感覺有什么不同?

      路內:沒想過。2月份中青新影的制片人來找我,問我愿不愿意導演,我一口拒絕了。但是對方耐心比我好,勸了我很久。后來想想,也可以嘗試一下,拍一拍自己的某個小說。我還算會寫電影劇本。做導演和寫小說非常不一樣,寫作是個人的事情,形式上很簡單;導演是形式最復雜的,有時候像藝術家,有時候像廠長。我愛看電影,有時候會對某部電影做出不同的設想,也許我只有局部的夢,沒有整體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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