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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妖:凡是欲望,都是枷鎖

    《少女哪吒》上映,原作者是一位外表沉默、內心洶涌的漂泊寫字者

    http://www.jchcpp.cn 2015年08月04日11:42 來源:都市時報 張陽
     綠妖在昆明轎子雪山 供圖 綠妖在昆明轎子雪山 供圖

      去年12月,綠妖事隔十年,出版了她的第二本散文集《沉默也會歌唱》。經歷了耗時五年、崩潰又重生的小說《北京小獸》,在外漂泊這么久,近三四年的綠妖,才終于像是要對自己青春期那場決絕的出走家鄉,給出一個理直氣壯的答案,盡管人們早就有共識:綠妖的文字,是真的好。聊天中,她身上那種感受力強又敏感異常的平靜感,讓人印象深刻——暗潮多洶涌,只有自己知道。

      下周,綠妖的最新短篇小說集《少女哪吒》就要新鮮出爐了。我們的對話,也從根據這部短篇小說改編的新片《少女哪吒》聊起。

      品

      新片

      這不是

      向觀眾討好的電影

      都市時報:電影《少女哪吒》的排片并不理想,是否有過氣憤和失望?怎么看如今的中國電影市場?

      綠妖:《少女哪吒》公映第一天我寫了篇長微博,闡釋自己為什么支持這部電影:因為我希望在銀幕上看到更多元的作品,為此我珍惜每一位電影探索者。支持文化的多樣性是寫作者的職責之一。想想看,如果有一天書店只擺放郭敬明和莫言,銷量低于一百萬的作家都不會被擺出,那樣的書店將會多么可怕。而電影界正在發生這樣的事情。

      都市時報:你對電影《少女哪吒》有何觀感?對李霄峰導演的改編怎樣評價?

      綠妖:這部電影有它自己的追求,你能看出來,青綠色的河堤野草下充滿暗涌,冷靜和留白之外,導演在努力地想表達著什么。這不是向觀眾示愛、討好的電影,而是呈現靈魂、呈現格格不入的人是如何在世界上生存。我很高興是這樣一部真摯的作品,即使它技巧尚不圓熟,也不愿拿油滑而更熱門的電影來交換。

      都市時報:我看到《少女哪吒》這個名字時,第一反應是和蔡明亮導演的處女作《青少年哪吒》好像,事實上看過之后會覺得兩部影片確有神似。人物設計上是否有自己的經歷在里面?

      綠妖:有。我在2002年曾經寫過一篇散文,“沉默的年輕人”,這個故事在我心里繼續生長,自己長出根須枝蔓,在差不多十年后的2011年,我又寫了一遍,把它寫成了小說《少女哪吒》。

      品

      生活

      內心仍是一個

      “晃膀子”

      都市時報:《沉默也會歌唱》里你回憶了十幾年前泡BBS的時代,很多鮮活的人物讓人印象深刻,現在還會懷念當年嗎?

      綠妖:當然。寫作時,過去在我的記憶里又活了一遍。記得當時李霄峰建了一個“晃膀子”同盟,都是一些年輕的電影愛好者,上面的人都有相似的氣質。在當時,誰活得積極向上會被我們暗暗鄙視。那是還未被現實碾壓的一段短暫的時光。直到現在,我的內心仍是一個“晃膀子”,過得漫無目的,全憑興趣選擇方向。我們這種因為自己性格也好,因為其他原因也好,從時代高鐵上掉隊下來的人,反而因為掉隊而獲得了東張西望的機會,看到了急匆匆按部就班所看不見的風景。

      都市時報:你從河南的小城來到北京,之后去別的城市住過幾年,又再回到北京。很多作家選擇定居恬淡的小城,你選擇北京的原因是什么?

      綠妖:那些選擇恬淡小城的作家往往是攜家帶口去的。如果只有一個人,住在北京,至少還有一些朋友。北京對我的意義,就是想宅可以宅到死,想跟活人說話,隨時都能找到朋友可以陪你聊十塊錢人生或者五塊錢文學。當然,在這個狂歡的世界,我亦愿意去書寫我沉默的、灰撲撲的、有時可笑有時失落有時悲愴的小縣城家鄉。

      都市時報:你在微博上寫,“那時大家文青得可怕。邦妮第一次見顧小白,拿出個小本說你給我寫句什么吧,小白端端正正寫下:等待是一生中最初的蒼老……”你心目中的文學女青年是怎樣的?

      綠妖:奧斯汀說過,世界在理性的人來看是一場喜劇,在感性者眼中是場悲劇?傆幸话氲娜瞬欢硪话。所以,很多人覺得文青矯情,這都很正常。作為寫作者,我從來不忌憚承認自己是文學青年。但也會時時跳出固有的立場和角度,嘲笑一下自己過多的情感。

      品

      寫作

      像農民一樣

      緩慢耕作

      都市時報:《沉默也會歌唱》里的文章時間跨度很大,你的創作也并非高產,這是刻意為之嗎?你眼中的“寫作”是怎樣一種狀態?

      綠妖:寫作是生活這棵大樹上結出來的花與果。生活是很慢的,寫作也是很慢的。就像有機農作物產量是很低的,使用化肥農藥可以大幅增收糧食,但代價是地力的透支、土壤板結、食材味道的稀釋。我愿意像小農經濟中的農民,不用化肥農藥不批量生產,緩慢地耕種著自己小小的菜園。

      都市時報:你既寫小說也寫非虛構,更享受哪種創作?

      綠妖:寫小說的過程,更能感受到創作的幸!鞘且环N接近上帝的感受,當你寫出一個真實可信的人物,當這個人不再受你控制有了自己要去的方向,那種幸福無可言喻:創造是給被創造者以自由;非虛構寫作,是看向他人,理解他人的過程。你看到的通常是一段經過脫水的干燥的故事,需要用想象和觀察把這段樹干重新浸回生活的活水。這個過程也很迷人。

      都市時報:你的筆名來自王小波的小說,他對你有怎樣的影響?

      綠妖:我永遠對我十幾歲時能讀到王小波心懷感激。另外,華德福教育創始人斯泰納說,人在少年時因為尊敬和相信而接受過的教育,在他三十多歲之后,其他領域的成熟會帶來這一部分記憶的蘇醒,那時的感受,就是生活的力量。我的少年,并未遇到可尊敬相信的權威,老師要么對學生不管不顧,要么粗暴專制。三十多歲時,回顧這些平庸與匱乏,我經常想,人在多大程度上能超越自己的童年?但是少年時的另一些東西逐漸浮起,除了縣城的河流、河堤上的果園,還有我初中讀過的金庸與古龍。后者是我當時能讀到的最出色的文學作品。這些書中的某些東西成為我生命的底色,比如“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和“雖千萬人吾往矣”。

      品

      過去 

      神往

      另一個昆明

      都市時報:這十幾年,你做過工人、時尚編輯、電臺主持人,還在鄉村支教,這些經歷對你的人生有怎樣的影響?

      綠妖:宗教思想家薇依主動去工廠做過工人,在繁重的體力工作中,思考是痛苦的,生活是絕望而黯淡的,精神是屈辱的。她的結論是不懂得屈辱無法理解自由。我做過三年工人,之后,自由成為我的一大人生命題。我想知道,在何種情況下,人才能獲得精神上的自由?顯然財務自由并非真正自由。離開故鄉是第一步嘗試。之后很多行為也可以視作這個嘗試的接續。

      都市時報:你辭職專心寫作之后,最近幾年的生活在外人看來是跌宕起伏的,但好像你看起來很若無其事。這是你面對生活的態度嗎?

      綠妖:我的朋友陳思呈說,希望自己生活得更若無其事一些:“作為一個母親,我自然不愿意我的孩子受苦,但相比于此,假如我把一種‘輸不起’的情緒傳染給了孩子,讓他覺得生活是緊張的,我覺得這才是更大的傷害!钡拇_,希望活得更順利、更幸福,跟更富有一樣,都是一種欲望。凡是欲望,都是枷鎖。你說我活得若無其事,我很高興。

      都市時報:你每天花在社交媒體上的時間大約有多少?它們影響你的閱讀和寫作了嗎?

      綠妖:如果計算起來,應該是一個可怕的數字吧,不敢計算。有一段時間,我幾乎無法看書,所有時間都用來刷微博或豆瓣。并不是網上的信息有多吸引我,而是出于一種想跟人群保持聯系的本能。所以換到圖書館,把自己置身在人們之間,現在已經好多了。

      都市時報:你在大理生活過一段時間,對云南有怎樣的印象?

      綠妖:記得第一次到大理是秋冬季,好多花卉。那是我第一次有被大自然擊潰的感覺:如此的生機勃勃,蔑視規則,不按理出牌。而我知道的昆明,是一個衣食住行的昆明,是又好吃,又好玩的昆明。但還有另一個昆明,那是書上的昆明,是西南聯大的昆明,是鹿橋《未央歌》中的昆明,是賴聲川《暗戀桃花源》中的昆明,是汪曾祺和同學在翠湖邊茶館吃完按碟算錢的瓜子花生,隨手把碟子扔幾個到湖里的昆明。這個昆明,總帶著一抹倜儻,不怎么正經,卻讓人神往。

      名片

      綠妖“70后”,河南襄城人,2001年開始“北漂”。作家,媒體人,現居北京。著有短篇小說集《闌珊紀》《少女哪吒》,長篇小說《北京小獸》,隨筆集《我們的主題曲》《沉默也會歌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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