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獲》邀請您在線投稿!苯,大型文學刊物《收獲》官方微博上出現的這條置頂消息不僅在文學界引起了關注,也成為網絡自媒體奔走相告的熱門新聞。據悉,此次《收獲》雜志推出的“在線投稿”是與著名的自媒體在線平臺展開的合作,文學創作者可在APP上創作作品,完成后只要在標簽中輸入“收獲”,稿件就會自動提交到編輯部初審,同時《收獲》雜志的編輯也將在該APP上展開寫作輔導等服務。
互聯網技術發展到今天,已無所不在。但是,由于文學刊物不必像報紙那樣追求時效,卻顯得頗為“高冷”,對于“觸網”并沒有產生緊迫感,甚至有點抵觸。上海一家媒體在報道《收獲》開通在線投稿這一消息時提供了一個背景,稱“長期以來,包括《收獲》在內的嚴肅文學雜志只接受紙質投稿”。這一說法的準確性不得而知,但就筆者所見,至少天津有一家文學評論刊物至今在每期刊物上都聲稱不接受電子郵件投稿。在“互聯網+”已經成為常態的當下,這種態度顯然是不足取的。由此,《收獲》此次能夠開通在線投稿,對于文學刊物來說,確實是一個可以稱得上重要的進步。
然而,像《收獲》這樣的文學刊物與互聯網親密接觸,究竟能夠給刊物帶來什么樣的改變,卻是一個需要認真思考的問題!妒斋@》的創始人巴金先生一貫主張支持年輕人,也是《收獲》創刊近60年來一直奉行的編輯方針,很多年輕作家通過《收獲》的扶持走上了文壇。因此,《收獲》此次“觸網”有利于其得到更多的年輕作者資源,從而擴大刊物的稿件來源。但是,編輯部仍然要對其進行篩選、編輯,這個過程與其原先接受紙質稿件后所要進行的工作并無本質的區別。
在互聯網興起以后,網絡文學異軍突起,從傳統的紙質文學刊物中拉走了不少讀者,而文學刊物與網絡文學也漸漸走出了兩條不同的道路。但是,這種情況的出現,更多的是傳統文學刊物畫地為牢,故步自封的結果,而不是兩種文學的必然表現。網絡文學由于省去了后臺編輯這道工序,雖然方便了作品的“發表”,但也使網絡文學良莠雜陳,這使得只接受網絡文學的讀者的文學品位難以提高;而紙質刊物由于具備了編輯把關的功能,雖不能保證發表的每一篇作品都稱得上優秀,但至少可以保證作品在基本的底線之上,讓讀者得到良好的文學熏陶。正是在這一點上,紙質刊物能夠得到讀者的信任。
余華、格非、蘇童、莫言等人都曾在《收獲》上發表作品,對于早已脫離紙質文本的網絡作家來說,依然是個有吸引力的平臺。但今天,文學刊物的作用,恰恰是在媚俗審美與品位堅守上劃一道分界線。即便“觸網”,對它的作用不必太夸大。擁抱互聯網,意味著某種程度上對時代趨勢的跟進,但對作品發表的門檻,卻不應該降低,而這也是我們今天在互聯網時代里對紙質文學刊物的期待。








